鹿鳴殿裡,軍事會議的氣氛高漲。開始時,火鈴兒對這一班將領失望,後卻因領略到天使將軍的本領,而大感興奮。不過他因興奮忘形,不留神又激魘烈,站出來言了。
這無腦匹夫,欲趁蒼狼盟出兵四海之際,帶自己的魔兵再攻稽洛山,以雪堯豸的敗兵之恥。他公報私仇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即刻惹得衆人非議,請兵之求,也被火鈴兒當衆駁回。
四海征戰的部署,由四位天使將軍完成。接過令箭,他們即退出鹿鳴殿,去各自營地籌備,待晚間點齊兵馬後開拔。
一場會議下來,魘烈的魔兵與雲清的鋼魂兵,羽毛都沒領到一根,特別是雲清,一直在四海活動,至今幾萬鬼兵,還在那幾處駐紮,卻只能眼睜睜看妖兵出風頭。二人皆是一肚子火,心中各懷怨言,暫且不表。
路贊等人領命走後,火鈴兒拋下那幫嘰裡呱啦的將領,稱自己有要事在身,需先行離開,就回了常青殿。
這常青殿,佔去了鹿鳴宮近一半的面積,無論遠看還是近觀,都極顯奢華。南風長老原在這裡自住,但火鈴兒離開火靈閣後,爲極盡巴結討好之能事,他將這兒奉獻出一半,打算二人共享。
可沒過幾天,火鈴兒就受不了。那老道如只老青蛙般,不分晝夜地呱呱亂叫,逢人就吹噓他千年來的豐功偉績,以及爲蒼狼盟出過哪些力。
火鈴兒不勝其煩,最終藉口出於安保考慮,常青殿需設爲盟主專用,就豪不客氣地,把原主給趕走了。於是乎,妖道在自己家裡,不能再自由出入,甚至經過常青殿大門時,還得屏住呼吸繞道走。
妖道因此事顏面掃地,卻哪敢怨恨盟主?只怪自己眼頭不亮,擾了盟主清修,纔會遭受懲罰。
從鹿鳴殿回來後,火鈴兒一直呆坐窗邊,回想剛纔那幫人,是怎樣議論他的火血的。其實他又何嘗不怕,一旦身體內的妖界寶血耗盡,將面臨血枯,而變乾屍的下場?
他只知,妖王獰滅天子,是目前唯一可用的血源,但那妖王,是南風長老的義子,就算二人已反目成仇,他又怎能相信,南風會爲了他,把妖王劫來作**供血?
想得煩悶,他索性抓起份軍報來讀,可沒讀兩行,侍衛就在通傳:“報--稟盟主,門外有兩人求見。”
他的心情,本已差至極點,這通傳沒頭沒腦,更惹得他大怒,吼道:“何來兩人?名號呢?名帖呢?什麼都沒有,本帥爲何要見?”
盟主無端火,侍衛嚇得抖成一團,趕緊向前走,直到能將手裡拿的一個小盒子,呈給他看,並解釋:“盟主息怒,這二人是一男一女,皆用斗笠遮面,看不清容顏。他們請卑職將此物呈與盟主,說是故人求見,盟主看了,自然就明。”
“故人?”火鈴兒強壓火氣,扔掉軍報,接過盒子打開看,竟是幾隻肥嘟嘟,身帶金環的金蠶。
“這……”他不敢相信,揉揉眼睛再看,確是金蠶沒錯,頓時驚喜交加,連儀態都顧不上了,連連大呼:“快請快請,快將那二人請進來!”
侍衛領命退出,他再也無心想其它事,呆愣幾秒,興奮驟然又被惶恐取代,惶恐上升成恐懼,瞬間爬滿了他的俊臉。
他望着裝金蠶的盒子自語:“他出現在神鷹盟的誓師大典上,說明一開始,並不願意選擇我蒼狼盟。此時卻又調頭來找我,是何目的?無論如何,他既出現,就說明這雪狼泣月之夜,終於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