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與火鈴兒的交談,南宮向察覺,他充滿仇恨的心裡,竟存在脆弱一面,於是用桑雅試探,結果反而惹得火鈴兒刨根問底,想知道爲何他要讓真正的桑雅復活。
南宮向想,他與靈宣洛,反正一火一水勢不兩立,索性實言相告,之所以要留桑雅一命,爲的是利用她,除去那位稽洛留仙。
靈宣洛在雲南募須神境裡生的故事,火鈴兒一概不知,聽得糊塗,南宮向便大概爲他講了一遍。
聽罷,他惡毒地拍掌大笑:“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這世上有多少叱吒風雲的英雄,最終都死在了美人榻上,只怕他水鈴兒,也逃不出這天數!”
南宮向眯起眼,別有用意地審視他,問道:“哦?火盟主風流倜儻,又相貌堂堂,這是纔剛從靈魂狀態轉成真人呢。今後一旦在世間露臉,還不知會迷死多少美少女,我就不信,你能做到那般清心寡慾,不管見了怎樣的女子,都坐懷不亂?”
火鈴兒仰面朝天地打着哈哈,道:“還真叫南宮先生給說着了!想當年在巫雀門時,南風那老匹夫因迷戀雨秀,險些壞我大事,那時我就知紅顏是禍水,怎還會自找麻煩?”
這回輪到南宮向大笑,譏諷道:“火鈴兒,這若是你對老夫的應付之詞,就說明你比我想的還聰明。但若是真心話,就說明老夫我看你,比你自己看自己,還要清晰。”
火鈴兒一愣,不解地問:“先生此言怎講?”
南宮向道:“千年前,你作爲元神出世時,對這世界充滿熱忱,後來你熱忱熄滅,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復仇者,這一切,都是因一個女人而起。你不近女色,不是因爲南風,而是因爲那個女人,曦穆仙,對嗎?”
“你……”心靈深處的隱秘,被他一語道破,火鈴兒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頓時惱怒不已。
南宮向陰笑,又煞有介事地寬慰:“好啦,你的私事,與老夫無關。你若一直不與女子來往,更有利於我們的宏圖大業。既是好事,就沒必要再對我遮遮掩掩。至於香麗嘛……”邊說,邊把手搭上了象牙盒。
一提血源,火鈴兒又來了精神,趕緊拱手道:“該如何從這盒中採血,還請先生示下。”
南宮向不說話,從懷中摸出張黃符紙,遞過去道:“如何採血,符紙上寫的清楚,老夫無需多言。我在此逗留已久,再不走,恐真要惹人懷疑,不如就此告辭,咱們後會有期。”說罷拔腿就向外走。
火鈴兒想想,忽然大嚷,“南宮先生請留步!”
南宮向停住腳問:“你還有何事?”
火鈴兒話到嘴邊,卻不好意思出口,竟然沒話找話道:“先生過門是客,可來了這麼長時間,茶都沒奉上一盞,我實感……”
南宮向不耐煩地止住他道:“你我將來多得是打交道的機會,有多少茶不能喝?爽快點,你是要問我,何時來取回香麗吧?”
這正是火鈴兒心中所慮。
爲修成這副肉身,從南宮沃那兒採來的存血,幾乎已經用光,香麗若只能解燃眉之急,後續就還有斷血的危險。至於南風,他可真沒指望,那蠢人能成其事。
南宮向走回來,拍拍他的肩道:“盟主放心,你我共創大舉,我又怎能讓你有閃失?香麗你先用着,唸了符紙上的口訣,她可暫時恢復人形,給你導血。但她只撐得了半個時辰,能導多少血,就看你的本事了。之後嘛,南風若弄不來妖王,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得這承諾,火鈴兒滿心感激,覺得自己也該有所表示,便叮囑道:“先生與神鷹盟的人周旋,還是小心爲上,不要被他們捉實把柄,反壞了大事。”
南宮向得意地擺手道:“無妨,神鷹盟裡無論大事小事,我都已瞭如指掌,因爲我已在仙族買通個大人物作內應,有他掩護,我萬無一失。”
“哦?你竟能買通仙人?他……他是誰?”火鈴兒驚問。
“他是,錦!書!聖!”冷森森拋下這三個字,南宮向帶着桑雅,揚長而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