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子墨,你快醒醒!”
渾噩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鑽進江南君的耳朵。
慢慢地,意識重回大腦,然後四肢也不再僵硬,他動動眼皮,睜開了眼睛,就見鳳涅那張焦急的臉,出現在眼前。她一雙鳳目裡淚光盈盈,淚珠兒馬上就要滴落下來。
“鳳兒你沒事!”他一見是她,驚喜之下就要起身,但是一陣暈眩襲來,令他下意識地又眯起了眼。
“子墨,我沒事,可是你昏迷了這麼久,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鳳涅話說出口,卻將另一半吞了回去。
“以爲我死了?這估計比現我還活着,更難吧。”他伸手點了一點她嬌嫩的臉蛋,語氣裡難得地透出一點頑皮,俊秀的面容,卻蓋上一層倦色。
哪次遇險後,他不是巴望着自己就此一眠不醒?又有哪次不是到最後,他都得乖乖醒轉,與這個令他無比倦怠的世界重新會面?
鳳涅見他還有力氣說渾話,破涕爲笑,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要是沒事了,我們就開始找鑰匙好嗎?”她問。
他努力去令自己相信,剛纔那個書齋,和書齋裡生的事都只是幻覺,或者只是他在昏迷中做的一個夢。可是碰碰胸口,兩本書正被他實實在在地揣在懷中。
他不敢再多想,怕引起鳳涅懷疑,只好點頭,與她一起開始尋找鑰匙。
依然是珍寶谷,依然是那些黑乎乎的雀鳥,不住在珠寶和天頂間穿梭爭搶。
他們十分小心地在寶藏堆中尋覓鑰匙,盡最大努力避開那些鳥兒,不驚動它們覓寶。
就這樣乾巴巴地找了一會兒,鳳涅道:“我覺得我們的方法不對。一把鑰匙能有多大?這麼樣在這金山銀海里一點點翻,估計一世都翻不出來吧?”
不過她轉而又嬌笑道:“假如真能和你在這裡找一輩子,我也不會厭倦的。”
“她又來了!”江南君莞爾一笑,沒有作答。
不過鳳涅說得對,這樣在寶藏中翻找,哪怕再找一百年,也不可能找得出一把小小鑰匙啊,這獲得鑰匙的方法是什麼呢?
江南君停住手,直起身望向遠方,目光停留在那些雀鳥身上,心頭就是一震:“這裡的金銀珠寶如此之多,可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些鳥兒用得着爭搶嗎?它們爲什麼要將寶藏銜去那個地方?它們在那裡保護的,究竟是珠寶,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曾經忽略的問題,一想起來就牢牢盤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一拉鳳涅道:“鳳兒,我們快回去看看那洞頂!”
鳳涅不及細問,知他已想到新線索,便急急帶他返回來時的方位。
洞頂景象依然如舊,無數雀鳥一路鋪排開去,猶如一塊灰黑的布料起伏波動。
江南君這次不再斯斯文文地投小石子,而是手持殷螭劍,帶着股寒光縱身躍向那雀鳥聚集之處。
殷螭劍出耀目的殷紅劍氣,劍氣衝擊處,驚得雀鳥們四處飛散,鋪在天頂的珠寶有一大半顯露出來,但是因爲鳥散沒了承託,這些寶石珠玉紛紛墜落下去,瞬時山洞裡,就下起了一場瘋狂的珠寶雨。
果不出江南君所料,待洞頂珠寶落盡,一個黑乎乎的,巨大的鳥巢顯露了出來。
“子墨,這是怎麼回事?”鳳涅見到鳥巢,驚訝不已。
江南君急急將手指放上嘴脣,示意她不要出聲,二人正目光互換間,那鳥巢開始劇烈搖晃,接着一個龐大的黑影從洞頂一躍而出,一團黑黑的東西,出現在了二人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