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鈴兒逼問南宮向,爲何要借他的手除掉南風,南宮向算是捨得道出真相了。
聽完答案,火鈴兒已知這人之所以和自己交好,完全是爲的利用,心在不住顫抖。設想將來戰爭結束,自己再無利用價值,血又被他控制在手裡,將會有怎樣可悲的下場?
他憤怒的責問,南宮向竟恬不知恥地點頭承認:“當然咯,此戰戰敗之人,是你不是我。芒鷹烽火營若真從此隱遁,不來壞我大事,我便心頭大石落地,今後高枕無憂了。管你折損多少人馬,都是你的事,既與我無關,我又何必要替你惋惜?我今日前來的目的,可不是要慰問你。”
硬邦邦的話,聽得火鈴兒兩耳轟鳴,眼冒金星,再也咽不下這口氣,不計後果地怒喝:“南宮向,你還有人性嗎?僅此一役,我便痛失十萬兵馬,什麼都沒得到,卻爲你搭橋鋪路,幫你除去威脅。你不感激,不痛惜也就罷了,爲何還要專程來向我說風涼話?”
見他大動肝火,南宮向受重傷的死魚眼才勉強轉動一下,卻疼得直呲牙,趕緊背過身去。
火鈴兒繼續怒罵:“你我二人,說起來相交匪淺,從在雲南起就有交集。落魄時,我們一起求生,一起共渡難關,也一起憧憬未來能過上好日子。就是現在,我也還在助你,在雲南製造及運輸電火雷珠彈,以順利炸燬五嶽。你這樣愚蠢地和我撕破臉皮,就不怕我與你來個玉石俱焚?”
南宮向捋捋鬍子,無恥的神色不退,呵呵道:“怕,我當然怕,可我不明白,你爲何要生這麼大氣。我利用你,是因爲你有被利用的價值,所以纔不會用對付南風的法子,殘忍地對付你。想我南宮向,臥薪嚐膽五百年,長期蟄伏在募須神族裡,訓練桑雅,擇機而動。我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軍隊。而你,你來自軒轅黃帝,對於行兵打仗的那些竅門,能無師自通。千年前我剛遇見你時,就看出來了,一旦起事,你必能一呼百應,召集一支強大的軍隊。看看現在蒼狼盟的聲勢,證明我眼光絕佳,沒看錯人。壞就壞在,雖然是我推薦你與南風長老,這位巫雀門的關門弟子相識,謀害南宮沃這事你卻也有份,我就算沒真打算爲巫雀門報仇,也不可再把你當成盟友。你清醒點吧,你的利用價值,就是你能繼續活在我手掌心裡的資本!”
“你……你這個惡魔!我怎會不幸,不幸認識了你……”火鈴兒有氣無力地倚在朱漆殿柱上,本就疲憊不堪,卻還得積攢力氣,吞嚥這殘酷的真相。
“是,我是你的仇人,與南風一起謀害南宮沃。可是現在,雪狼泣月的夜晚未到,南海雲霄決戰還未打響,你何至於,就這樣急着和我翻臉?運送雷珠彈的商隊,正在路上,我的人很快就要幫你埋彈,你就不怕我來招釜底抽薪,臨時撤兵?”
南宮向撇撇嘴道:“你不敢這樣做,只要你對我不利,受傷害的就不僅是你自己。火鈴兒,那個象牙盒,想必你已用過了吧!”
若不是倚着柱子,火鈴兒已摔倒在地,哆嗦地問:“你今日前來,是爲要回香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