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水鈴兒,江南君已不能讓步。
“浣姝,我知道你所謂的籌碼,不過是利用我對你的兄妹親情,達成你做帝神的目的。爲了補償我的過失,我已答應幫你,可是水鈴兒如我親弟,我絕不會真的對他下手。他做不做神,實在無關緊要,你儘管放手去爭好了,對他,我唯一希望看到的就是,‘平平安安’四個字。”
雲清的俏臉,已被女鬼的陰森之氣覆蓋,咬緊牙恨道:“哥哥,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可是妖族護法!若你鐵了心不殺水鈴兒,我就去向師傅揭你假意投誠之事,告訴他你只是混進來做仙族密探的!”
她竟然這樣要挾,江南君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自認聰明絕頂,卻爲何又說出這種糊塗話來?你告的結果,大不了就是我重回江南世家,繼續享受我的貴族生活。可你呢?失去我這個籌碼,就再也別想找出十字訣。你自己掂量掂量,看看怎樣划算吧!”
雲清自知失語,更擔心他說得出做得到,於是不敢再這般威脅,眼珠一轉,又陰森森笑了起來:“哥哥,你在這世上,關心的人可真多,我都有點妒忌了。除了那魔嬰童,恐怕我嫂嫂鳳涅,也在其中吧?”
江南君一怔,問道:“你怎麼又扯到鳳兒身上了?”
雲清不答,擡手划向空中,一片幻境就出現在二人眼前。
江南君放眼看去,卻驚叫一聲,連連後退。
只見幻境裡,鳳涅正被關在一間密室,而可怕的不僅於此。她並非被繩索綁縛,而是給纏在一個碩大的,如同蠶繭的囊裡。與她一同落難的,還有那幽冥谷留戒壇壇主,煉獳。
密室裡有三個角落,正各熊熊燃燒一個火盆。第四個角落裡,是一個一人高的煉丹爐。煉丹爐裡爐火雖旺,卻不時有碩大的白色蠕蟲從爐口爬出,爬進炭火盆,化作銀色火焰,一團接一團的爆裂,騰起陣陣銀火星。
“鳳兒—”江南君只看得心膽俱裂,恨不能馬上就鑽進幻像,撲到她身邊。
他本以爲,在軒轅山上拋下那幾句絕情之語,與她劃清關係後,她從此就不會再受仙族人威脅,卻未曾料到,她竟然又落到了南風手裡。
“浣姝,你瘋了嗎?你們抓鳳兒幹什麼?”他倒真是要瘋了。
雲清一臉不以爲然,“你還真以爲你把我師傅給騙過去了?抓鳳涅,可是他的主意,只爲對你多加層保險。你別忘記傅伯是怎麼死的,我師傅能對他下手,就能對鳳涅下手。”
……
江南君再次心碎,嘴脣抖得說不出話。許久後,才能勉強問:“你……你說什麼?傅伯……傅伯是怪眼殺害的?”
雲清看都不看他,全不當一回事地笑道:“哼,看來我這個師傅也並非一事無成,至少這個計策,還算是成功騙過了你!傅伯是你在江南世家最重要的人,若不造成二留仙殺他來對付你的假象,你怎麼能果斷地與仙族反目成仇呢?”
“你們……我早該料到……早該料到啊……”江南君已欲哭無淚,臉上神色,再找不到愧疚或感傷,只剩了仇恨,“既然你與南風一夥,又爲何要對我揭穿這個陰謀?”
雲清大笑:“看來哥哥也並非聰明人!我就明說了吧,我這麼做,不過是爲兩個目的。第一,我要讓你明白,你是在幫我,而不是我師傅,我纔是會對你說真話,讓你可信任的人是我,你就死心塌地地爲我找十字訣吧!第二,我必須要向你證明我的本事,這樣你就不會再認爲曦穆彤是天下第一的女人,總是誇她有多厲害!”
江南君在心中淒厲地哭喊:“不是,這個女魔頭,不是我妹妹!她不是江南浣姝!”
雲清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笑道:“除了樣貌,我確實已和曾經的浣姝再無牽扯,所以,你還是稱我雲清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