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孃親……”
曦穆彤目睹這一幕,眼中洋溢濃濃憧憬,心裡的淚卻又翻涌而起,將整顆心浸了進去。
“蓮女有孃親,好幸福,可是彤兒這一生,卻從未有過孃親,彤兒好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得到孃親的愛撫,如能實現此心願,彤兒死而無憾……”
她癡癡立於飛火流光璧前,口中不住喚着“孃親,孃親”,而那婦人抱着蓮女,早已遠去。
“彤兒,是在思念孃親嗎?”一個聲音,如凌空撥絃降下天籟,在身後柔柔地響起。
“這聲音是……”曦穆彤頓如被閃電擊中,一時間全身僵直,無法動彈。
“彤兒,是我……”又是那聲音,繼續呼喚。
她驚覺這不是夢,驀然轉身,連呼吸都開始顫抖,果然是那張魂牽夢縈的面容,此時不在夢中,而是真實浮現於眼前。
“羽風……羽風先生……”她只覺得這麼長時間的刻骨相思,在瞬間化作鮮血涌入大腦,竟激盪得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溫潤柔滑的手指,在她眉間輕撫,劃過雙眉,又劃過眼瞼,然後是鼻子,又到嘴脣。這手指暖意生香,她生怕那略帶馨香的溫暖離開,令她重陷冰顏的寒冷,禁不住小嘴微張,一下將那手指咬在了齒尖,就聽有人“啊”地驚呼一聲,手指卻並未抽回,彷彿她那輕輕一咬,卻用了千鈞之力,他抽不動。
她睜開眼,就見那對淚水微潤的眸子,正含情脈脈地看着自己,眼中濃濃愛意,如醇香的梨花釀,在倒向杯中時忘記停手,滿滿地溢了出來,將夜色浸染得一片濃香。
“先生,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她從他懷裡坐起身,他卻捨不得放手,又緊緊將她摟了過來。
“彤兒,你沒有做夢,是我,對不起,這麼久了,我一直讓你等……”他火燙的臉貼上她冰涼的額頭,身子止不住的微顫。
曦穆彤直起身子,她要好好看着他,“爲什麼,每次你見到我,都要說這麼多聲對不起?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我只要,只要你好好地……”
她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他卻貪心地一把抓住那隻細滑白嫩的小手,整個人俯身過來,緊緊吻住了她的脣。
明珠峰頂,夜風清涼。
她陶醉地被他擁吻,感受着他脣齒間散出的,淡淡的梨花酒香,只希望這一刻可以永駐,他再也不會離開。可是很快,腦海中就有另一個自己,開始大聲吶喊,“不行,不行,曦穆彤,快離開他!”
終於她輕輕一掙,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彤兒,我……我……對不起……”又是對不起,羽風就如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滿面緋紅,深深低下頭去。
這時她再看他,卻驚覺一段時間不見,他似乎生了很大變化。
他的衣着變了,那帶着長長尾襟的赤袍已經換下,現在穿的,是一件清淡的暖黃紗袍,領口袖口均繡着紛飛的梨花圖案,顯得極其清雅脫俗。
雖然他的面頰與雙手依然滾燙,面容卻再看不出那無助的虛弱。當他握緊她的時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體內強大的真氣,正將無窮力道傳遞到手掌。
“先生,你的病……”曦穆彤驚異的望着羽風。
而他此時已鎮定下來,站起身,輕快地甩了甩手臂,笑道:“我沒事,我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