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預料到南風一旦得知真相,就會是這副德性,所以早已想好一套說辭:“師傅,你實在無需這般失望。 我目前還不算真正的神位繼承人,這不假,但你想想,水鈴兒是我唯一的競爭對手,江南子墨又那麼在乎我,不惜一切地要讓我繼續留在世上,他必定會找出十字訣,助我修改繼承規則。”
南風冷哼一聲道:“話是不假,但是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敢一再瞞我,還有臉叫我師傅?想來你向我獻策,在運河北坡拉攏江南,又誘他進古墓奪劍,不過是在利用我吧?你老實說,《神武密志》是不是在古墓裡偷偷交給他的?”
雲清悻悻然道:“徒兒不願師傅爲無謂的事煩惱,故而隱瞞,是對你的孝敬,師傅卻還不領情!我這不一直都在自己解決嗎?只要結果如願,你又何苦執着於解決過程?”
“解決?”南風又開始吼叫:“你解決什麼了?現在江南帶着那本關鍵的書消失無蹤,這段時間我看得清楚,他所謂的投誠,根本就是在糊弄我,說不定還給我唱了出反間計,做了曦穆彤安插在我身邊的奸細!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你還敢狡辯?老夫確實是看在神位的份上還留着你,否則你早就成堆黑灰了!”
雲清被他辱罵慣了,一點都不惱,舔着張臉笑道:“好了師傅,罵完您消消氣。我哥哥現在明明就是帶着《神武密志》呆在妖王宮陵,怎能說消失無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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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摸着鬍鬚一瞪眼,“你就那麼肯定?”
終於說上正題,雲清趕緊抓機會問:“師傅此趟入宮面見獰滅天子,可否問及江南子墨的消息?”
南風怒道:“這麼重要的事,我能不問嗎?只是獰滅說他並未見過此人,我又怕他現我們與江南的關係,就沒再深究,說不定這人真是和其它囚犯,一起給放跑了呢?”
“和其他囚犯一起放跑?哈哈哈……”雲清仰天大笑,笑得南風咬牙切齒,“你這個死女子,還敢這樣放肆!難道我說得不對?”
雲清挑着眉道:“師傅一世神機妙算,可一見到妖王,就犯了糊塗。”
“你這孽徒,少在此拐彎抹角,快把話說清楚!”南風雖怒,卻拿她沒折。
雲清得意地笑:“師傅細想,那西海私獄九層,專爲關鬼族囚犯而設,封印皆由我下,沒一個妖兵有本事打開,若非妖王施以妖法,江南子墨怎麼走得了?”
南風一驚,雲清的話證實了他的想法,原來江南君千真萬確就呆在絕望之陵,獰滅竟然將他給保護下來了。
想明白這層,他頓時更加焦躁,連呼:“完了完了,那江南小子混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還不知已探得多少消息,獰滅既然見到他,只怕對我們的內幕已瞭如指掌。並且,獰滅得了他,就相當於得了《神武秘志》,他可是無所不能的妖王,你這個死女子,瞞着師傅自作主張,闖出這麼大的禍,現在還能高枕無憂,以爲你的對手只有水鈴兒一個嗎?”
雲清和南風周旋這麼久,爲的就是向他打探江南君下落,聽他這麼一說,心頓時涼了半截,腦子也一下變了空白。
頓了一頓,她鬼眼裡閃出寒光,“師傅,或許事情還沒你想的那麼悲觀。我哥哥與妖王見面已是事實,但他若有心護我,必定要有所隱瞞。現在事不宜遲,就算你不捨得殺獰滅天子,爲了我們的大業,也絕不能再心慈手軟!如果你下不了手,這事就交給我,哪怕鑿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挖出來滅掉,以防十字訣,甚至帝冠落到他的手裡!”
南風長老不屑地掃了她一眼,道:“我說你瞧不起曦穆彤也就罷了,想不到你竟狂妄到這個地步,連妖王都不放在眼裡。且不論你殺不殺得死獰滅,就算你能化作黑煙滲入絕望之陵的結界,也化解不了裡面的各種妖術,只怕你沒摸到東陵門,就已經魂飛魄散了,還能在妖陵裡鑿地三尺?”
“這……”雲清被他損得灰頭土臉,冷冷道:“那照師傅的說法,我們就放棄奪神位,任江南子墨將十字訣交給水鈴兒,由他去繼承神位?”
南風狠狠一甩衣袖道:“你無須對爲師用這激將法!江南子墨當然要給弄回來,十字訣也勢在必得,但我們必須從長計議,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