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長老被童不仙用銀珠火召喚到龍牙鏡裡,卻指着雲之裳,說是爲他而來。
雲之裳一愣,問道:“我與你這老道素無交情,你這是何意?”
南風黃眼珠轉動幾下,臉上現出陰毒詭詐的笑容。
他裝模作樣地扒拉着鬍子想了想,看看一臉迷惑的雲之裳,又看看汗如雨下的童不仙,呵呵笑道:“爲什麼,等下你就能知道。其實剛纔童不仙說得也有道理,老夫我與他多少有點交情,見死不救也說不過去。”
童不仙本已萎靡得像霜打的茄子,一聽他口氣有變,立即又來了精神,連道:“道長言之有理,如能救不仙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七級……”
南風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他,“夠了夠了,不要在此說個沒完沒了。今日貧道心情不錯,故不打算殺太多人,不如我們做一個遊戲如何?”
“又是遊戲?”童不仙傻楞楞看着他,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不管遇到誰都要和我們做遊戲?”正想說出剛纔在鬼山也玩了遊戲,卻被雲之裳急急止住。
“好啊南風長老,我二人被困在這妖鏡裡許久,悶都快要悶死了。現在多個人來陪着消遣,何樂而不爲?說吧,你想玩什麼遊戲?”他陰陽怪氣地搶着回答,只爲堵住童不仙的嘴。
南風嘿嘿一笑,從腰間解下一個銅鈴,搖了兩下,出幾聲刺耳的鈴聲,說道:“此物名爲逍遙鍾,是我妖族寶貝,可變大變小。若有人呆在鍾內,我在外面敲擊,那人就會被震破五臟六腑而死。素聞五嶽留仙桃園結義,兄弟情深,老夫倒想看看,你們之間這情誼到底有多深。你二人可以商議,看誰願意進入銅鐘,受我十下敲擊,如果沒死,我就放過你們,並把你們帶出去。不過要是死了,那另外一個,就留在這龍牙鏡裡,等着老死吧!”
“啊!這……這算什麼遊戲?”童不仙聽得手足無措,還想和他討價還價一番,卻聽雲之裳帶着怒氣開口:“南風長老,雖然你我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對你那惡貫滿盈的名聲卻已有耳聞。我奉勸你一句,天理昭彰,疏而不漏,你要再這麼繼續作惡下去,遲早會遭老天報應,到時只怕比死在逍遙鍾裡,要慘上千萬倍!”
南風一聽狂笑,“報應?你指的什麼?是等攻破雲霄大門後,將你整個仙族收歸囊中嗎?嵩留仙,你何苦死到臨頭還這般嘴硬?耍嘴皮子可救不了你,倒不如學這童不仙識相點。以你在仙族中的地位,求一求我,說不定我就把童不仙推進鍾裡,留你一條生路呢?”
南風這一說,嚇得童不仙尿都要出來了,死死抓着雲之裳的衣袖,苦着臉哀嚎:“雲弟呀雲弟,你救救我,爲兄還不想死吶!”
雲之裳嫌惡地一把拉回衣袖,怒道“你放開我,說了多少次別扯壞我的錦衣!”
又轉向南風,“妖道,你不用試什麼兄弟情深了。你再毒辣,也看得出我這大哥是狼心狗肺,毫無血性的匹夫。不過他所犯之罪,自有仙族人依落音竹宇仙律來審判定罪,我不會對他動用私刑。”
南風握鐘的手一震,已明白他這番話的意思。
童不仙呆立一邊,被他損得臉色鐵青,雖怒卻不敢駁嘴,只是小聲嘟噥:“雲弟呀,你要救大哥,大哥感激你,但又何必罵得我狗血淋頭……”
南風饒有興趣地欣賞這二人對話,等他們說完,才道:“好吧,嵩留仙,老夫佩服你是個重情義的人,其實把這鐘拿出來的時候,就已猜到進去之人必定是你。你問我爲何是因你而來?其實就是這個目的,讓你今天死在這鐘裡,他日,用你的屍派大用場!”
“什麼?他今日出現,竟是爲取我屍去用?”雲之裳聽着心驚,暗道:“事已至此,看來今天確實是我的死期。既然我仙緣已了,只能順應天命。我倒要看看,他要用我幹什麼!”
於是冷笑,“你要殺便殺,何苦兜這麼大個圈子,嚇得這童不仙屁滾尿流?我答應你入那鍾便是,不過既然你已同意留童不仙一條狗命,就要說到做到!”
童不仙自覺沒趣,悄悄躲向一邊。他知道雲之裳既已決定入銅鐘受死,就不會食言。終於,他又躲過一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