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麗的神元混有一半雪狼妖元,因此身上氣息獨特,導致漠北狐能順着的氣味尋上門來。 雪珠眼見幸福的家庭大難臨頭,只要女兒氣味不去,就逃不出狐狸們的追蹤。
爲保女兒與夫君的平安,她唯有獨自去見漠北狐,不幸被再次重傷。
衆人聽到這兒,盡皆唏噓不已。
納木措提起夫人的死,直接跌回了那段不堪的回憶。他一臉溫馨散盡,整個人看上去形神憔悴,眼眶也轉爲赤紅,聲淚俱下繼續往下講。
“當我趕到她身邊,見她裹着被鮮血染紅的白絨披風,躺在塊石頭上一動不動,我的心就已先她而去。我還沒絕望,我想我是神,救過她第一次,就一定能救第二次,於是把她抱進懷裡,不斷爲她輸送神力。她總算是恢復了一絲體溫,我就拼命喚她,直到喊啞嗓子,她才能勉強睜眼,睜眼再看看我。她唯一留下的遺言,就是求我,苦苦哀求於我,無論如何都要堅強地活下去,爲了女兒,一定要好好活着,盡我全力用神光庇佑她。我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爲什麼會傷成這樣,她說她與漠北狐達成交易,同意任憑它們撕咬,取出她的心回去交差,條件就是它們不許再去騷擾香麗,同時放過,放過那位依然在蒼山裡生活的小女孩……”
“什麼?”段簫身子一傾,險些栽倒,“雪珠姑娘,在用生命保護自己女兒的同時,也還沒忘記彤兒,她一直把她放在心上!這是何等的情義,如果彤兒知道,曾經有這樣一位奇女子,這般默不作聲地在背後守護過她,該有多麼感動?”他在心裡這樣想,又止不住去看靈宣洛,卻見他只是淚眼婆娑地注視納木措,一語不。
納木措擦着淚,繼續道:“雪珠眼看就不行了,臨死前,交個我一個符袋和四粒乳白色的靈珠。她告訴我,四粒靈珠是由小女孩的母親,一位叫浩珠的女子通過自己的內丹煉成,在自盡前送給朗瑪山神的。在她帶小女孩逃離珠峰時,朗瑪又轉贈給她,叮囑她好好保存,以防不時之需。這些珠子雖無法讓死人復活,卻能保死者魂魄不散,在珠內汲取足夠養分後,再轉世投胎。靈珠本有五粒,被漠北狐搶走一粒,所以還剩四粒。日後萬一香麗還是沒逃出漠北狐毒手而慘遭不測,四粒珠子也足以保她神魂不滅,等有朝一日重聚魂魄後再回世間。而那個符袋,是要等山裡的小女孩成年後再交給她,小女孩看過,自然就會知道符袋的用處。”
“這麼說,雪珠姨在死前,爲師祖姑姑留下了一個符袋?這個符袋是做什麼用的?”靈宣洛愣愣地想,卻沒與曦穆彤的家族毒咒聯想在一起。
他身邊的段簫,眼中卻透射出古怪的光芒,看着納木措,欲言又止。
納木措沉浸在自己的故事裡,沒注意到他二人的反應,還在往下說:“那一夜,我的雪珠走了。她是妖,被漠北狐掏空心房後,就徹底失去了妖元,只能化作萬粒塵埃,隨風散去。我握着她留給我的東西,如一具殭屍般走回家。世上的一切倒映在我眼裡,都沒有變,可所有她曾走過的地方,都再也找不到她的蹤影。她就如陣滿含清香的風,從我身邊刮過後,就離我遠去了,再也不會回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