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宣洛躺上冰牀,打算小憩一會兒,卻糊里糊塗地闖進一片竹林,見到了正在爭執的縹緲僧與枯朽道長,且這時白天已轉換成了黑夜。
四靈爲已逝仙人的幽靈,只能夢裡相會,所以靈宣洛能確定,他其實正處在夢裡。
縹緲僧對枯朽前面說的話,還能聽懂,可到後來,當枯朽對天哭嚎,他就完全沒了主意,顯得既吃驚又迷惑,急忙問道:“你在說什麼?你不得已做了什麼?枯朽,你這到底是犯的哪門子邪,還不告訴貧僧?”
枯朽嚎完,一下子又安靜了,垂着腦袋一語不。縹緲僧雖然驚訝,但大概是因沒灌酒,腦子轉得挺快,不用聽回答,已“哇呀呀”怪叫地問:“難道那個披着死人皮的女鬼,是你放進仙靈冢,把火靈珠給盜走的?”
“什麼?”這一嗓子,驚得靈宣洛差點魂散。
枯朽被識破,渾身都好像失了骨頭,兩腿一軟,癱坐在地。
縹緲僧見他這副喪魂落魄的樣子,又似心有不忍,不再吼他,而是耐心地蹲在他旁邊,引導道:“兄弟,此事非同小可,你把這前後原由都說與我聽,大家一起來分析分析,看該如何補救,這樣可好?”
枯朽黯然點頭,道:“我修道多年,敬奉三尊,與那南風長老本是同源,他又修過我的滅天咒,雖沒練會,關心咒卻用的得心應手。所以他通過夢境找上我,並非是啥難事。開始時,他想方設法,要激我曾經作爲鍾無極的兇殘本性,以妖道的面目,重新出世,在六界大戰裡,做他的幫兇。”
“啊?南風這樣糾纏過你?你怎不早說?”縹緲僧又嚷嚷起來,不過現失態,忙又閉緊嘴,等枯朽繼續往下說。
枯朽苦笑道:“有啥好說的?從頭到尾,我都只把他當個屁,一放就完啦,何須真當件事來理會?誰知他還真把我當件事,見我做他幫兇不成,就開始拿那個孩子的命來威脅我。也是我糊塗,從未想過火靈珠有那麼重要。爲了能讓那孩子安全地睡上一覺,我同意和他做個交易,用火鈴兒靈牌上那個鈴鐺,換他一個月內,不再打進人家腦子的歪主意。要拿到火靈珠,他自然得進仙靈塚,我就把冰門口訣,告訴了他。”
“什麼?打開仙靈冢冰門的口訣,是你透露出去的?原來我們一直在找的內鬼,是你?”縹緲僧再也無法壓低聲音,像裝了彈簧似的,從地上蹦了起來。
枯朽驚恐萬狀,使勁擺手:“老和尚,你切勿滿口胡言,我這麼做,都是爲能讓他得片刻安寧,絕無出賣稽洛山的意思!”
他說得有理,縹緲僧也覺得自己話說重了,不再用“內鬼”這難聽的字眼,只是惱怒地責怪:“糊塗,你實在是太糊塗了!你連做人帶做鬼,已近千年,怎會連個三歲孩童都不如,輕信南風那樣的畜牲,真能誠心與你做什麼交易?雪狼泣月之夜轉眼就到,剩下的時間尚不足一月,他們可能那樣老實,爲遵守對你的承諾,就再也不打那鑰匙的主意嗎?”
二人正爭得你來我往,耳邊卻傳來一聲清亮的怒吼:“二位前輩,你們一直說的他,到底指誰?”
這個時候,會有人在這裡出現,他們又吃一驚,忙擡頭看,就見靈宣洛漲紅着臉,衣袂飄飄地站在了他們面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