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由一個又一個的選擇建構成的道路。
可能不經意間的選擇,在茫然不知的情形下,走上另一條道路。
如果再回首,寧願,放棄一個又一個的選擇,放棄追求,放棄對力量的渴求。
只是簡簡單單的活着,娶妻生子,默默無聞的繁衍,宇智波,將這個輝煌過的氏族,淹沒在時光中。
胸口的勾玉墜散逸着熱量,逐步增溫,摩挲着唐刀,呼吸着夾雜泥土芬芳的空氣,浮若絮亂的心,緩緩平靜下來,腦海內憶起點點滴滴,對於人生的思考,在死亡的氛圍中,展開。
八年,對於未來而言,微不足道的滄海一粟,但是對於浮若而言,這八年給予他的傷痛,深深烙印在腦海在心中,未來,陪襯傷痛的存在,加劇傷痛的存在的映襯而已。
抱刀而降生的宇智波,在懵懂無知中度過兩年的時光,依稀間母親慈祥和藹美麗的面容浮現,母親,成爲了渴望而遙遠的神聖。午夜時分由夢境中驚醒,辨不清何是真何時假何是我何是他,有的,是恐懼的啜泣,(摧)殘着年幼的心。
懵懂的三年歲月,驚然恍惚,抱刀而生的前因以及後果,不再是一個人,而是笑蒼穹精神、意志的延續,同唐刀爲伴,同唐刀爲友,享受孤單寂寞,在天下的一角,冷漠一點一滴的堆砌,拒絕情感的接觸,直至再也見不到母親,再也見不到父親,豁然驚覺,如若隔世,遲了嗎?
一幕幕,如同清泉在心中輕盈拂過,一段殘破終結的人生,一段嶄新開始的人生,在這一刻真正意義的交匯,笑蒼穹、宇智波浮若、唐刀蒼穹、勾玉墜、奇異真勁……涌動着,奇異的變化、交融悄然展開,一個選擇,一條道路,悄然中鋪就在腳下,延展入黑霧籠罩的方向,何樣的道路無從得知,唯有,義無反顧。
“這……”掏出一個本子,認真的記錄:道紀八四五年,宇智波浮若進入莫名的狀態,雙腿盤膝在五十六年紀的榕樹上,藍紫色的唐刀橫在腿上,雙目緊閉,無一表情,身體泛起奇異的紫芒,甚至『Х』亦漫上紫色,具體情況,待續。
合上本子,又一次打量浮若,牢牢將這奇異的一幕,印刻在腦海深處,嘆息中如同出現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僅有微不可查的嘆息在小範圍內盪漾,消散在風的呼嘯中。
“出現了!”日向宗正瞪着白眼,望着遠處五十里的地方,火紅色再次出現,正在快速移動,不再是橫衝直撞,而是靈巧的縱掠在樹木間,以樹木作爲支點,如若一道閃電疾馳,留下一個個慢慢的消散的殘影。三天的沉寂,男孩兒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力量控制發生質的飛躍,但顯然這些變化對於浮若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同一時間,尖銳鳴啼,同呼嘯的風聲,交雜在一起,如同衝鋒的號角,死亡森林一下子沸騰起來,彷彿從睡夢中醒來的惡魔,一股寒入骨髓的風吹拂起來,‘奴’們打着寒顫驚醒,陰暗、潮溼的森林,倍顯幽暗和恐怖。
方青澤神情肅穆,在地上勾勾畫畫,時而皺起眉頭時而舒展開來,久陳真一蹲在一旁,時不時給出糾正,過了一會兒,方青澤呼出一口氣,站起身來,一根手指指着地面,說道:“以直線計算,它們將在這裡碰到。”
“這裡?”渺兮小臉一皺,揚起頭,透過林蔭,什麼也看不到,但是他知道哥哥正在上面,依稀間耳畔傳來無波動的語調,“堅持住,我會回來的!”浮現哥哥躍起的每一個動作,隱入黑暗的背影,莫名地涌現一種錯覺,哥哥再也回不來的錯覺,不,不會的,不可能……伸出手想要挽留,張了張嘴,卻沒有一絲聲音發出,光線稀微的森林倍顯陰暗,夜幕終是降臨,難言的感覺壓抑在心頭,胸口悶得難以呼吸的痛,哥哥,你真的會回來嗎?
“喂喂!!小渺兮小渺兮……”疼痛由肩部蔓延,由記憶中驚醒,陳陽粗狂的大臉映入眼簾,大大咧咧拍着肩膀,毫不知給予對方的疼痛。
微微挪步,躲避莽漢的再次‘襲擊’,渺兮悄然晃動肩膀,道:“既然這樣,就好辦了,佈置陷阱,我的拿手絕活。大個子來幫忙,沒有你的力量,陷阱可不好弄!還有……你就不能輕點,痛死我了……”“嘿嘿!”陳陽搔着頭,憨厚的模樣實在讓人難以生氣,腳步挪動,順從地跟在渺兮身後,準備充當苦力來‘贖罪’。
攔住陳陽,方青澤望着小宇智波的黑瞳,眯着眼,沉默,突然道:“有些事情,我們需要開誠佈公!你覺得呢?小宇智波!”
動作一頓,“開誠佈公?以我們間的關係?”渺兮恢復動作,一撇嘴,極爲不屑,對於方青澤這樣的想法而可笑。
“我們的關係?同伴關係,同生共死的關係,還不夠嗎?”方青澤不依不饒,緊緊盯着黑瞳,一眨不眨。陳陽摸不着頭
腦,奇怪方青澤的態度,拉了拉衣服道:“阿澤,你是怎麼了?時間緊迫,婆婆媽媽幹什麼,有什麼度過這一夜再說!”
微一擺手,阻住陳陽天真的話語,方青澤淡淡道:“即使死,我也要明明白白的死……男孩兒同大宇智波間有什麼關係?爲什麼大宇智波鳴定男孩兒會出現?這些,你能告訴我嗎?不明不白的危險,是無意義的。”一個接一個問題,如同連珠炮彈,一股腦的轟了過去。陳陽瞪大雙眼,好似不認識朝夕相處的同伴一般,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胸脯如同超載的機器,劇烈喘息。
渺兮挑了挑眉,瞧向方青澤的目光變了變,瞟過哥哥的方向,聳聳肩狀似隨意的道:“大個子,你也想要知道?”陳陽苦惱地摸了摸大腦袋,小眼睛瞪得溜圓,左瞧瞧渺兮,右看看方青澤,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畢竟只是十歲的小孩兒,擁有超乎年齡的實力,智慧受到年齡的限制,而不似受過定向教育的某些人,一個比一個精明,一個比一個狡詐。
“我很想知道,什麼值得你們宇智波豁出生命?”日向宗正走了過來,“命運,容不得欺瞞,一絲的猶豫,在命運長河中,將激起驚濤。”
頓了頓,“而且,儘快進行佈置,死亡森林內的魔獸盡數暴動,從四面八方向以這裡作爲目的行進着……”
方青澤渾身一僵,眼角忍不住的抽動,渺兮聳聳肩,饒有興致的望着面色如同吃了大便一樣的方青澤,胸口的痛彷彿減輕了許多。
“對於你們的話題,我沒有興趣,再有一會兒,這裡就是戰場!內訌只會讓我們死的更快,若是在平時我也忍不住誘惑,對宇智波追根究底,畢竟高等忍具袋足以讓我垂涎。”久陳真一扶了扶眼鏡,打破頗有僵持意味的局面,同時將事實鋪開在面前。“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渺兮抱臂,掃過一個個臉龐,“只有戰死的宇智波!”果斷,堅定,毅然,斬釘截鐵。
熱血澎湃,陳陽雙手一拍,“對,只有戰死的陳陽,管什麼亂七八糟的,躲又躲不掉,跑也跑不遠,還不如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
方青澤苦笑,一系列積蓄,步步緊逼,營造出的氛圍,被輕飄飄引開,若不是渺兮稚嫩的臉龐以及小小的身軀,他真認爲面前的是八歲而不是八十八歲飽經世事的老人裝扮的!狡猾程度,遠不差於老謀深算、歷經沉浮的老人,既毫不透露內在的情況,又三言兩語間敲定局面,尤其是將死亡森林的形式計算在內,如此的鳴定,如此的淡定!可怕啊可怕,豪族的培養,究竟是何模樣,培養出一個個非人類?宇智波,會再興起嗎?
方青澤的腦海不禁浮現大宇智波的冷酷的臉龐,實力在‘奴’中出類拔萃,而難能可貴的是心(性),殺伐果斷,冷酷寡語,抱刀而生的宇智波,聞名不如見面!
思忖間,久陳真一扶了扶眼鏡,“‘裁定試練’真正的高(潮)揭幕了……”
渺兮領着陳陽進行陷阱不知,體味着溼透的背脊,忍不住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望向林蔭間,哥哥,你一定要回來啊!
零星在死亡森林各處的‘奴’們,在鋪天蓋地各異魔獸的驅趕下,如同河流的支流朝着目的地潮涌般匯聚,咆哮,嘶吼,死亡森林,沸騰了,真正的(高)潮,揭幕了。
又是一場生死競速,鋪天蓋地的魔獸如同洪流淹沒一個又一個移動緩慢的‘奴’,在鋪天蓋地的魔獸潮流面前,喪失了隊長的勇氣,逃,迅速的逃。每個‘奴’如同生命只有一次,他們逃的機會也只有一個,一旦跌倒,魔獸毫不客氣的笑納可口美味的食物,意味着死亡的腥臭大口,歡快的咀嚼。
‘呼’颶風捲動,樹木格外的脆弱,四肢着地的火紅色來臨,不同於那一夜的狀態,火紅色的查克拉外衣形成狐狸的模樣,頭頂一對略長的耳朵,一根三尺長的尾巴在左右上下搖擺,豎立的雙瞳,再不摻雜其它,沒有瘋狂,沒有混亂,有的,只是暴虐,赤(裸)裸的暴虐。
豎立的獸瞳掃視,低沉的吼叫,‘砰’快,太快,超過視線的捕捉,日向宗正狠狠撞在樹幹上,體內翻涌,‘哇’血液噴了出來,隨意擦拭血液,格外警惕起來,青筋暴起,白眼開。
這一擊,打破方青澤心底的期望,難道我猜錯了?男孩兒是無差別攻擊?爲了殺戮而殺戮,沒有什麼目的(性)嗎?既然是進行‘裁定試練’,真的未到下忍程度嗎?可能嗎?擁有可以同兩隻(三)級魔獸戰鬥的實力,(三)級魔獸是連下忍難以抗衡的存在,他,到底是誰?抑或……
勁風襲來,來不及反應,方青澤已經飛了起來,強悍的力量、閃電般的速度配以海量的查克拉,爆發出來的威力,是方青澤難以抵擋,男孩兒微頓,一個錯身,蹬地,追了上去,顯然存了將方青澤一舉解
決掉的意識。相較於實力的增長,男孩兒在戰鬥意識上的增長更爲可怕,不再是蠻打蠻撞,而是有了目的有了技巧。
陳陽拔出起先插在地中早已削好的兩丈來長、一抱粗細的樹幹橫掃而出,夾帶着狂猛的風聲,掃向男孩兒。男孩兒未被掃中,而是在樹幹打擊至體表查克拉衣的一剎那,扭動間躍上了一顆挺拔的大樹,瞪着雙豎立的獸瞳,暴虐的瞪視陳陽,顯然對於打斷它目的的陳陽,很是暴怒,躍下樹木,四肢着地,低沉悶吼。
方青澤忍着疼痛,搖晃着跑向陳陽,一邊跑着嘴角一邊溢出血液,低聲道:“快,快,把它逼入陷阱中……這怪物,不可力敵!!”
事實擺在眼前,以陳陽一貫的勇猛,亦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嘟嘟囔囔有些不甘心,隨着方青澤的拉扯朝另一邊的叢林退避,和日向宗正、久陳真一匯合。團結,纔是生存下去的希望。久陳真一走上前,扶住方青澤,施展治療術,藍色查克拉充盈在手掌,進行治療,外表的擦傷肉眼可見的恢復,扶了扶眼鏡,低聲道:“我只能治療好你的外傷,而你內腑傷得太嚴重了,以我目前的查克拉不足以治療,你在亂來的話,即使不死在魔獸口中,你也活不過今夜……”方青澤微微一笑,望着揮舞樹幹同日向宗正一起暫時拖住男孩兒的陳陽,目光柔和,嘴角浮起抹微笑,那麼的暖,那麼的真摯,那麼的純潔……
“好感人啊!可是爲什麼我沒有淚水涌現呢?”久陳真一低吟,神色落寞,同方青澤一起,默默無言。
‘唰唰唰’幾乎同時,數個‘奴’從不同的方向聚集在一處,“魔獸,全是魔獸,鋪天蓋地……”“我們被包圍了……”“我是……”“我是……”見到戰況正烈的陳陽等人,微微一愣,這些‘奴’七嘴八舌的各自訴說了起來。
簡單的交談,方青澤從混亂無序的交談中,證實了日向宗正白眼的強悍,同時徹底絕了逃跑的心思,該想的是如何解決生存問題,“宗正,還有多久?陷阱還沒好嗎?”日向宗正臉色蒼白,瞪着白眼,剛要開口。
一陣鳴啼響起,撲閃着翅膀的水翼鳥,兇厲的雙瞳,直接盯向男孩兒的方向,雙翅煽動,捲起颶風,強勁的風力摧枯拉朽,樹木被切得粉碎,威勢之強可見一般,較之那一夜,同樣強了許多,什麼時候魔獸的實力可以飛躍?疑惑浮起,紮根在腦海,卻不是探究的時機。
“陷阱布好了,但是……小宇智波受傷了!”日向宗正遠遠避開颶風的威力範圍,瞪着白眼,青筋急速抖動,語調平穩如常,忠實履行偵查的職責,冷淡淡地彙報,“咦……”眉頭一挑,樹木殘碎零落跌下,生命的淒涼、脆弱,盡數展露,這一切的一切蕩不起日向宗正飽含渴望的心,無阻礙的通過白眼盯着令他驚異的畫面。
久陳真一扶住渺兮,撫在渺兮的傷口上,藍色查克拉充盈在手掌,傷口迅速的癒合,醫療忍者在危機中的作用凸顯出來,可以輔助,可以戰鬥,可以治療,忍者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是每個隊伍重點保護的存在。
“既然我無法擁有,就讓我用這雙手,儘可能的保護難能可貴的真摯,以及感動吧!”傷口略有收縮,但沒有全部癒合,久陳真一面色蒼白,汗液浸溼了緊身衣,本因連日的奔波而破損的緊身衣,再一次遭受無情地打擊,處於崩潰的邊緣。
壓迫,壓迫,再壓迫,每當查克拉耗盡,又一股新的查克拉補充上來,竭盡全力地治療,雙手顫抖,久陳真一面色蒼白如紙,身軀搖搖欲墜,依舊咬牙支撐着。
另一邊兒,水翼鳥以及男孩兒激烈的碰撞着,男孩兒力量、速度、查克拉三者在戰鬥中愈發協調,盡展其出色戰鬥意識的強悍;而水翼鳥牢牢佔據空中優勢,時而雙翅高頻煽動,捲起狂暴的颶風,道道銳利風刃切割,時而飛臨地面以身軀各個部分作爲武器,給以男孩兒狂風暴雨的打擊。
戰鬥,戰鬥,男孩兒同水翼鳥的戰鬥,持續,持續着,勝利的天平尚未傾斜,維持着熱烈的僵持。而它們的戰場,在沒有一顆樹木存在,生命力頑強的小草也沒有蹤跡,土地坑坑窪窪,沒有一處完整,隨着戰鬥的僵持,戰場的範圍,正以躍增的速度張大。
體力的消耗,精神的疲憊,日向宗正機械的戰鬥着,鬆開手,箭齒豹軟軟的癱了下去,已經不知道這是殺死的第幾個魔獸,十個,二十個,還是三十個?
不知道,不知道,唯有各種各樣的魔獸屍體倒在日向宗正的周圍,如若疤痕是男人的軍勳章,魔獸的屍體無言的展示日向宗正的戰績。
但相較於潮流一樣的魔獸,死亡的僅是,微不足道的數目而已!
死亡,似乎不遠了,真的不遠了,也許下一刻,也許久一些,只是在掙扎,儘可能的,儘可能地生存,哪怕是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