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楓心中明白,腳下並不怠慢,迅速向房屋靠近。偌大的一片房屋,黑壓壓的一片,不見一絲光亮,聽不到一點兒聲息。“難道他們發現了我?”天楓心中暗討,但馬上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一路小心行來,絕對沒人發現。小心的接近一間屋子,想看看裡邊是否有人。但當他走近時,不由得驚訝,原來這些房屋四周門窗全無,根本無法查看裡面的情況。他又走了幾處,也是如此。“張挺建這樣的房子有什麼用呢?”思討間已到了房屋深處,經過了幾十間這樣的房子,終於見到有窗的屋子,天楓貼近一間屋子,向內張望,卻什麼也看不到,屋中極黑,外面雪映月光,屋裡向外看,到很真切。
可就在此時,屋內突然射出一把星型暗器,罩向天楓面門、雙眼、喉結。天楓一驚,快捷的身形一閃,堪堪避過,可此時四周已躍出十幾條人影,圍住了天楓。他在想隱蔽身形,已是不及,當下穩住心神,不慌不忙的站在當地,環視衆人。
“哈哈哈,”只聽一陣刺耳的長笑過後,天楓方纔經過的那些沒有門窗的房子就像變魔術一般,突然之間門窗大開,燈火輝煌。一所房子內緩緩走出一位七十來歲、精神矍鑠的老者,個子不高,眼睛炯炯有神,一襲灰衣,笑呵呵的向天楓走來。
天楓此時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已被對手發現,待自己走近後在偷施暗襲。想罷氣往上撞,向走來的灰衣老者大聲喝道:“看你這把年紀,竟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暗害人,難道你就這麼做人的嗎?”
灰衣老者一證,他沒想到天楓會搶先向他發問,而且天楓話裡帶刺兒,一時間竟答不上來。吒道:“好個小輩,落入人手,還這般猖狂,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知這是什麼地方,也是你隨便來的嗎?”
“哼,”天楓冷笑了一聲道:“什麼地方我不管,不過你先不要太高興,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高興什麼,我能進來,就能出去,你們若知趣,趕快讓開,否則,我不會因多帶着幾個狗頭而嫌累得。”
“你,”灰衣老者氣得渾身發抖,大喝一聲,一掌擊向林天楓。
天楓有意惹怒老者,房屋間地方甚窄,打鬥施展不便,埋伏又多,天楓想去那塊空地上在打,見老者一掌攻來,伸指一引,將老者掌力引向一邊,腳下輕點,由老者頭上飛掠而過,奔向遠處那片空地。
灰衣老者一掌被天楓引偏,卻把近處的一間房屋擊塌了一角,見天楓由頭頂上掠過,立即飛身攔截。其餘人等也紛紛縱躍,如飛向天楓追來。
天楓掠至空地,足未落地,已有幾蓬暗器由四面八方打來,早有人埋伏在空地四周,專等天楓到來。天楓對這些暗器並不放在心上,運用護體真氣將它們紛紛震落。此時灰衣老者已率人追到,將他圍的水泄不通。
灰衣老者上前兩步道:“小輩,你是誰?快些說來,本教主手下可不死無名之鬼。”
天楓陡聞教主二字,仇恨的怒火上撞,就想上前與老者拼命,可他又忍住了,因爲他覺得此人不是張挺。張挺身材高大魁梧,而此人身材矮小枯瘦,決不是張挺。想必問道:“你是誰?張挺在哪裡?”
“老夫就是張挺,你找本教主有什麼事?”灰衣老者冷冷笑道。
天楓也冷冷一笑道:“沒想到張挺幾日不見,竟瘦小了許多,是不是這山風太大,吹的乾瘦了,又沒的飯吃,光喝西北風,餓的矮了?”
灰衣老者面上一紅,道:“小輩,不錯,老夫不是張挺,你眼力不錯,但老夫身份並不比張挺差,你有什麼事,對我說也是一樣的。”
“對你說,管用嗎?”天楓傲然說道。
“當然管用,包在老夫身上。”灰衣老者見天楓功夫不凡,想收服天楓,語氣十分和緩。
“那好,我告訴你,我要他的項上人頭,你當了家嗎?”天楓平靜無波的道。
“你,”灰衣老者臉色連變了幾變,面色極爲難看。
“哇呀,好小子,竟敢奚落羅副教主,看我扯下你的耳朵,爲羅副教主出氣。”隨着話音,從人羣中跳出一個扎鬢大漢,一把單刀砍向林天楓。
“李堂主不可,”灰衣老者叫聲已晚,扎鬢大漢已然攻到林天楓身前,單刀化成刀山,攻襲天楓全身各處要害,威力氣勢委實不俗。
天楓一聲輕笑,身形一閃,欺至大漢背後,手指虛空一點,扎鬢大漢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不動了。
灰衣老者大驚,攔住其餘衆人,向天楓喝道:“你是什麼人,可否通上名來?”
“你先告訴我,你是何人,張挺在哪裡?”
“張教主不在教中,關於老夫,想你也有個耳聞,老夫姓羅名天亮,外人送號閻陰手,你可知道?”
“哦,怪不得會用暗器襲擊人,外號就不怎麼樣,其實呢,人更不怎麼樣。”天楓不屑的故意輕蔑的說道。
“你,”羅天亮哪受過這樣的奚落,他自出道以來幾十年,少逢敵手,名震江湖,因出手狠辣,江湖人送他閻陰手的綽號。一年以前歸附義清教下,張挺對他也十分器重,任命他爲副教主,只在張挺之下,衆人之上。天楓並不是沒聽過關於羅天亮的事兒,他是有意激怒他,好引張挺出來。羅天亮被他氣的臉色發白,切齒道:“老夫綽號叫什麼與今日事無關,小輩,你該告訴我,你是誰了?”
“白衣追魂,玉面豪客。”天楓的聲音平靜如止水。
“林天楓,白衣追魂,玉面豪客,林天楓。”四周響起無數的議論騷動聲,顯然白衣追魂、玉面豪客的名頭嚇的他們不輕。
“哈哈哈哈,”灰衣老者羅天亮忽然發出一陣長笑。
“你笑什麼?”天楓不屑的問道。
“哈哈哈,老夫笑你小子要冒充人就冒充,何必冒充白衣追魂、玉面豪客呢?你以爲他的名頭能嚇的住我們麼?他的名頭再響,功夫再好 ,又能奈我何,他若敢來,不是老夫誇口,定要他有來無回,你冒充他的名號,那可錯了。”
“你說我不是林天楓?”
“不錯,量你也不是。”
“那,誰是林天楓,難道他還有個雙胞胎兄弟不成?”
“你”,羅天亮仔細打量了天楓幾眼,“你真是林天楓?”
“如假包換。”
“哈哈哈,林少俠呀林少俠,你不愧稱爲白衣追魂、玉面豪客,隻身獨闖我義清教,膽量過人,老朽佩服、佩服,不過……。”羅天亮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天楓冷冷的問道。
“唉,老夫惜你是個蓋世奇才,將來本可有一番作爲,可你偏與本教作對,老夫有心留你,也愛莫能助哇,不過,林少俠若能棄暗投明,歸順張教主,老朽及在場諸位在多美言幾句,我想教主會盡棄前嫌,化干戈爲玉帛的,少俠,三思啊。”
“呸,”天楓憤怒的啐出一口唾沫,怒道:“羅天亮,想不到你一把年紀,還這般不知羞恥,什麼棄暗投明,什麼是暗,什麼是明,你自己尚且不分,還來花言巧語誆騙本公子,我與張挺之仇,不共戴天,即使我不是他對手,也不會像你這般奴顏婢膝,不知廉恥,助紂爲虐。你自己尚不自知,若死心爲他效力,過來便是,不必枉費脣舌。”
“你,好個黃牙小兒,伶牙俐齒,但老夫還是勸你一句,不要以卵擊石,年紀輕輕,應好字爲知。”
“好,那你就看看我這卵硬不硬。”天楓怒吼一聲,身形猛起,雙掌施出南風掌法中的第一式,狂風突起,擊向羅天亮。羅天亮也料到天楓會上前攻擊,早有準備,見天楓攻來,畜式擰身,雙掌拍出,迎向天楓。
砰,掌風相遇,發出一聲大響,狂飆及地,積雪紛飛,站在近處的幾人竟被四射的勁風迫的連退數步,方纔站穩。 羅天亮退了兩步,天楓也退了一步,半斤八兩。經此一招,天楓心中已然明白,自己若要擊敗羅天亮,至少也要在百十來招以上,四周滿布着許多高手,義清教衆把守着各處要塞,看來此行非易,報仇的機會先不說,能不能全身而退,還在兩可之間。但即來了,也不能就此而走,殺他幾個,也消消他義清教的銳氣。
羅天亮畢竟是久闖江湖,見多識廣,詭計多端,俗話說的好,薑還是老的辣哩,身形方穩,立即擺掌攻上,不給天楓留絲毫空隙。他身材較矮,天楓身材高挑,攻天楓上盤,甚是吃虧,於是便狠攻天楓下盤,這樣一來,天楓要低頭防他,到有些困難了。羅天亮五指齊張,對準天楓腰間大穴,另一隻手印向天楓小腹,眼見指到近前,忽變指爲抓,抓天楓腰間大穴,來勢洶洶,快愈電火,大有雷霆萬軍之勢,使人難以招架,更別說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