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之力。”天狼王驚疑,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悚之色,這麼怪異的自然之力,居然都有人掌握。
“噗”天狼王吐血,這音波之力,實在太霸烈了,他一時間抵擋不了。
“月光之力。”天狼王一聲低喝,忽然間,從那虛空中,突然冒出一道白色絲線。
這一絲光芒像是兇獸,一下子撕開虛空,突然間爆發而出,在剎那間瀰漫而出,化作漫天白茫茫一片。
這白色光芒,沒那麼純粹,有點類似白色的濃霧,像是流動的水流般,非常奇特。
“不見了?”楚辰驚疑了一聲。
自從這白色濃霧出現後,感受不到天狼王的氣息了,對方似乎藉此隱藏,或者逃走了。
“剛剛天狼王低喝月光之力,難道這些白色霧氣,都是月光凝聚而成?”楚辰在心中暗自猜測着,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的確如此。
這些白色光芒,是月光的濃縮,形成了獨特的存在,將身前一片地方,完全的遮蓋住,天狼王就在其中,但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殺戮劍術!”
楚辰拔出黑劍,一劍劈去,巨大的劍芒,無比犀利,橫空而過,凌厲無匹,帶着呼嘯狂音。
“刷”一劍劈在那月光之中,一股可怕的氣息,忽然炸開,凌厲的劍氣,到處激射縱橫着。
凝聚在一起的月芒,突然劇烈翻滾起來,而後瘋狂的外泄。
這一劍,將月芒徹底劈開。
“天狼王不在。”楚辰眼眸微凝,看着散開的月芒中。
天狼王,不在那裡。
“殺了他!”
一聲爆喝傳出,在數十丈之外,天狼王神色陰曆的站在那裡。
話音落下,四周大軍,全都向楚辰衝來。
剛剛的音波之力,對天狼王造成了傷害,兩人雖然有着一重天的差距,但天狼王覺得自己打不過楚辰。
所以藉助月光之力,巧妙的退開。
此刻,準備藉助大軍之力,將楚辰斬殺掉。
“鼠輩,靈武境六重,也只是個懦夫。”楚辰嘲諷道。
前不久的天狼王,何其的睥睨天下,說要爲四王報仇,結果現在直接躲開了,連對戰都不敢,而是讓大軍出手,諷刺。
這一幕,無比的諷刺,加上楚辰的嘲諷,天狼王臉色漲紅。
“戰場之上,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你就等死吧。”
天狼王可不是傻瓜,他是五王中最爲精於算計的,自知不敵楚辰,不是拼死搏鬥,而是直接退走。
甚至將月光之力,提前使用出來。
只要能殺死楚辰,過程,一點也不重要。
一瞬間,數百名士兵手持戰刀,長槍,利劍,將楚辰團團圍住。
“你的人頭,我先記着,要不了多久,我親自來收。”楚辰沖天狼王一聲爆喝,旋即身子一躍,在大軍中大開殺戒。
大戰,隨着時間推移,又是一天過去。
風瀾國,一共十三萬大軍,到的此刻,只剩下五萬軍力。
而蜀龍大軍,軍力還有着十多萬,差距,擴大了足足一半還多,實力懸殊太大了。
“退!”蕭狂命令一聲,如果再打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裡。
這個情況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只能先退走,但絕不是放棄死亡谷。
旋即,所有人,全都往後退去。
“給我殺!”
“殺一名風瀾士兵,黃金千兩。殺一名武者,黃金三千兩。殺死公主,蕭狂,或者楚辰,黃金百萬兩,可封王!”
天狼王大聲呼喊。
風瀾撤軍,那便意味着不敵,攻佔死亡谷,近在眼前。
馬上就能將一個帝國踏在腳下,放馬縱橫,這該是何種爽快。
美女,錢財,武技,任他挑選玩樂。
“殺,殺!!”
在天狼王鼓舞下,大軍全都瘋狂了,暴露出野性,一副不要命的廝殺着。
一名風瀾國士兵,被人殺死後,屍體都被扯開了。
這血腥一幕,讓風瀾大軍全都眼紅。
“不準衝,隨我撤走。”蕭狂大喊。
要論怒火,這一刻,誰也沒有他心中濃烈。
然而,在戰場上不是爲了個人,肩上擔負的,是整個國家。
“走!”看着那被撕裂的同胞屍體,一羣人眼紅,不甘最走。
然而,想要退守到安全地帶,何其困難,
蜀龍大軍趁勢追擊,非常兇猛,逮住人就是廝殺,簡直無法抵擋。
經過一天煎熬,五萬大軍,只剩下了三萬,短短一天時間,死去了兩萬人。
鮮血,染紅了退走之路,他們爲了給大家斷後,選擇用身體鑄就人牆。
第二天,大軍,只剩下了區區兩萬。
昨夜,蜀龍大軍撲殺,又有一萬喪命。
“煉獄峽!”
蕭狂悽慘大笑起來,“天要亡我們,天要亡我們…”
此刻的衆人,身處一道峽谷中,此乃谷中峽,四周全是陡峭絕壁,再也沒有了後路可退,大家陷入到了死境。
“烈獄峽?”顏月惜聞言,苦笑了一聲,“老天,真的要絕我們。”
“這個地方很特別?”楚辰問道。蕭狂的反常,還有顏月惜的苦笑,讓他覺得,此地似乎不簡單。
“要提死亡谷,不論蜀龍國,還是我們風瀾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處雄關要道,更是死亡之谷,而死亡谷中,要說哪個地方最險惡,那便是烈獄峽,這裡是不祥之地,死過很多人,而一旦進來,十個人,有九個人都死在了這裡,難以離開。”顏月惜語氣無力的說道。
“真的好多死人骨頭。”聽到顏月惜所說,獅魔頓時看去,在地面上,果然有着一片死人骨頭。
可能時間太久了,有些白骨,用腳一碰直接化成了灰。
皚皚白骨,伴隨着一股濃烈死亡之氣,無不在述說,這是一片絕地。
那入口處,此刻看來,就像是地獄的大門,而衆人,現在已經跨過那一道地獄之門。
十三萬大軍,到現在,只剩下兩萬,其中還有着一多半,身負重傷。
蜀龍大軍不久之後攻殺過來,還如何抵擋?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
楚辰心中不甘,以他實力,一會大軍衝來,也許能勉強殺出一條血路。
但,只能是自己離開,其餘人怎麼辦?
顏月惜,天辰門一羣兄弟,還有獅魔,方曲,龐山,放他們留在這裡等死嗎?
“不,我辦不到。”楚辰心中暗道。
寒風蕭瑟,黑色霧氣瀰漫,配合滿地皚皚白骨,人羣心中淒涼,大軍臉上盡顯疲憊之色。
連日大戰,早已累了,此刻那一口氣支撐不住,都是心有慼慼然。
“我想家了。”一名老兵嘶啞着嗓子說道,乾裂的嘴脣上,滿是鮮血,他的衣服,破爛不堪。
“我也是,我的妻子和女兒,我與她們已經有三年沒見了。”又一名負傷士兵說道。
這一刻,大家自知將要死亡,全都涌出了格外濃烈的思鄉情緒。
多麼想回到家鄉,與那老父,愛妻,共聚一堂,享受天倫之樂。
然而此刻,卻要埋骨在他鄉。
多年以後,也會變的和這一地白骨一樣,只要一碰,就會變成灰燼。
寒風嗚嗚吹拂,一切,盡顯淒涼,士氣萎靡,神色呆滯。
有些人,已經緩緩將眼睛閉上了,身上的血水不住流,一口氣不支,傷勢凸顯出來,生命將要決絕。
“我想回到家鄉,爲辛苦的老夫,盡一盡最後的孝道…”
“我想回到家鄉,爲獨守空房的愛妻,撫一撫霓裳…聽着子女喊一聲父親,共聚一堂…”
那孤野狂風,發出的聲音,似乎是在啼哭。
氣氛很悲烈,毫無戰意可言。
哪怕是天辰門這樣一羣武者,也都深受感染,緊握戰刀的大手,微微鬆動。
“哈哈,哈哈…天要絕我,一入烈獄峽,再無回頭路。”哪怕是蕭狂,也都有一股無力感,在那仰天狂笑。
最後將長槍往地上,鏗鏘一聲狠狠插住,整個人突然癱坐了下來。
他的玄金槍,上面已經出現了裂紋,在不斷拼殺中,強大如這件低階靈器,也都支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