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給我寄這麼一塊牌子幹什麼?威脅我?再說了,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用這玩意兒嚇唬人了。”
小玉接過我手裡的牌子看了看,“留着吧!說不定能有用了。”
我把比手機還厚還重的牌子放進了口袋裡,看着電腦上關於陸淼淼的信息,她似乎真和我記憶深處的一個人長得很像。
小玉見我盯着電腦屏幕發呆,摟着我的肩膀,“怎麼?又看上這個了?”
“別瞎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還能見一個愛一個?我只是看她的樣子,特別像我記憶深處的一個人,可仔細看又不太像了。”
“現在的照片和視頻都是經過美化處理的,說不定真人和照片完全就是兩個人了。”
“反正後天就見到了,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下午開了個例會,各個部門的主管把自己手裡的工作彙報了一下,開完會後,我拿着一堆厚厚的資料,“看來再找到合適的經理之前,得先招個秘書了。”
“要不還是我來吧!畢竟當初就是以秘書的身份跟着你的。”
“算了,你這麼好的主管,我可不想大材小用。”
我倆正聊天了,小玉的手機響了,她看着來電顯示,身子有點顫抖。
“接呀?誰打的?”
小玉沒有理我,推門出去了。
過了有一個小時,小玉回來了,反手把門鎖了,撲在我懷裡低聲抽泣了起來。
我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出什麼事了?”
“剛纔處裡打電話,說任務結束了,讓我現在就回處裡報道。”
“那你哭什麼?”
“我捨不得你。”
“有什麼捨不得的,又不是見不了面了,弄得和生離死別一樣的。”
“誰知道回處裡又會安排什麼任務,說不定真就是生離死別了。”
“你個烏鴉嘴,別亂說話。你要不願意回去,把工作辭了不行嗎?”
小玉輕輕搖了搖頭,“不行,除非特批或者調到別的部門。”說完擡頭吻着我的嘴脣,特別用力,好像要把它吸下來一樣。
過了好久,才和我分開,紅着臉說:“要是這次能懷孕,我就向上面申請,調離一線。”我把釦子給她繫好,撫摸着她的頭髮,“未婚先孕不好吧!”
“那等我回來,咱們領證好不好?”
我這時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佳慧的身影,接着是田甜的,一個是我的未婚妻,一個是我舉行過婚禮的妻子,可這兩個人一個瘋了,一個下落不明,難道我受了什麼詛咒不成?
小玉見我不說話,她抓着我的領子,“你不願意?”
“好,等你回來,我們就領證。”
小玉親了一下我的鼻子,開心的跑了出去。
我穿好外套,走出去的時候,一大批員工已經準備下班了,還有幾個員工在進行着掃尾工作。
我攔住阿杰和阿亮,“你們下班有什麼事嗎?”
“總經理有事您吩咐。”
“上班的時候叫總經理,下班叫我天羽哥就行了。”
“好的,天羽哥,我一個單身狗,又是外地人,下了班就回家,沒什麼安排。不像阿亮,一晚上趕好幾個場子。”
“什麼場子?”
“夜場唄!”
阿亮推了一下阿杰,“天羽哥,你別聽傑子瞎說,我那就是隨便消遣消遣。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倆就行。”
“沒什麼事,就是咱們三個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記得上次一起吃飯,還是在別墅那會兒吧!還是你二姑做的飯。說起你二姑,她最近去哪了?”
阿亮嚥了口唾沫,“她死了,有三個多月了吧!”
“怎麼死的?”
“我也沒細問,好像說是突發性腦淤血。不說這個了,今晚我請客,天羽哥你和傑子坐我的車,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
阿亮所謂的好地方,就是一個主題餐廳,這裡的服務員都是身穿比基尼,身材和模特一樣的美女,這裡男的居多,菜單上的價格是外面的好幾倍。
阿杰看着來來往往的美女服務員,“我就知道阿亮能帶咱們去什麼好地方,就這兒?”
阿亮拿過酒瓶,順便摸了一下服務員的手,“這可是L市最火的餐廳,咱們幹傳媒的,肯定要緊跟熱點,哪裡人多去哪裡。”
“得,說不過你,你說得啊!今天你請客,我和天羽哥可就不客氣了啊!”
“千萬別客氣,隨便點。”
阿杰湊過腦袋,“天羽哥,你是不知道,阿亮這小子對女的可大方了,對男的摳門的要死。今天他能請客,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事,今天好好吃一頓,也算是對您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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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亮給我杯子裡倒滿酒,“你這口氣,怎麼跟你今天要請客一樣了,我什麼時候對男的摳門了?我對女的才叫摳門好不好,那麼多人喜歡我,我是一個都不願意和她們結婚,你看我多摳門了。”
“快別提你那光輝事蹟了,要不是我,你那三條腿早讓人給撅斷了。”
我趁着上菜的功夫,問阿杰,“咱倆認識那麼久了,還不知道你老家是哪的?”
“小地方不值一提。”
“阿杰的老家在J市。”
“J市?市裡的嗎?”
“不是,J市周邊的一個小鎮子。”
“那你大老遠的來L市幹嘛?”
阿杰嘆了口氣,“當年在老家混不下去了,說着要出人頭地,我就隨便買了一張火車票,到哪哪下車,就來這裡了。”
“你聽說過俊逸山嗎?”
阿杰楞了一下,“天羽哥怎麼知道的俊逸山?”
“我去過。”
阿杰從兜裡掏出身份證,遞給我,我拿起來一看,阿杰居然就是俊逸鎮的人,這麼巧的嗎?
我把身份證還給他,“你知道俊逸山的秘密嗎?”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吃東西吧!”
我環顧四周,確實這個環境太嘈雜了,不適合談事情,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酒足飯飽之後,阿亮找了個代駕,開着他的車把我送回到了公寓樓。
我剛走到樓門口,就看到臺階那兒坐着一個人,很面熟的樣子。
“你是黎文?”
那人擡起頭,果然是黎文,“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去祖奶奶的學校打聽到的,祖奶奶人呢?”
“她有事去辦事了。”
“她是不是出事了?”
“你瞎說什麼呢?她就是有事出去辦事去了。”
黎文眼圈紅紅的,好像馬上就要哭的樣子,“村裡的虎子前兩天來投奔我了,他告訴我,族長上供的時候,貢品總是無緣無故的摔在了地上,肯定是老祖宗發火了。問我這裡是不是出事了。我就先去醫院,可醫院的人都跟換了人一樣,誰也沒聽說過,就是上次我送飯時和我打招呼的女護士,也裝着不認識我。然後我又去了祖奶奶唸書的學校,和門口的保安打了一架,纔有人告訴我這個地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照顧那家飯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電話號碼你手機裡應該有。佳慧沒有事,等她回來,我第一時間帶她過去找你,好不好?”
黎文重重地點了好幾下頭,走了。
我打開房門,家裡的傢俱都面目全非了。佳旺渾身溼漉漉的,大白貓蹲在空調上,舔着爪子。
“我就出去一天,你們就把家給我拆了?我不是說讓你們好好相處嗎?”
“我跟這畜生相處不到一起。”
大白貓眼睛眯成一條線,“手下敗將,你說誰是畜生呢?剛纔就應該把你那玻璃珠給你挖出來。”
“你倆差不多就行了,我這一天到晚的煩心事一大堆,回來你們能讓我安安靜靜的休息一會兒嗎?”
一貓一狗同時看向別的地方,跟一對歡喜冤家一樣了。
我進了臥室,給小玉打了電話,電話那頭提示我,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估計她還在單位吧!怎麼人家王輝的單位,那麼深的地方都有信號,行動處就一防空洞那麼深的地方,連個信號都沒有,真是沒法比。
外面大白貓又叫喚了起來,佳旺也不甘示弱,我推開門,“再吵把你倆都扔出去。”
大白貓一臉傲嬌的看着我,“扔就扔,到時候你求我,我都不回來。”
佳旺趴在地上不在說話,我蹲在佳旺的跟前,“你不用跟它一般見識,我回頭給你重新找個地方。”
暫時解決了貓狗紛爭,我躺在牀上刷着手機新聞,腦子裡想着,阿杰是俊逸鎮的人,也有可能是武英殿的人,那他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我儘量不把人都想得那麼壞,可甦醒了一年多,我經歷了這麼多事,覺得世事無常。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來,佳旺趴在自己的窩裡,大白貓躺在他的身上,頭枕着佳旺的頭,兩個動物看着特別的親密,一點也不像昨晚劍拔弩張,非要整死一個才能收場的樣子。
我輕輕地推開門,轉身,關門。
下了樓以後,拿出手機給小玉打了個電話,還是不在服務區。我伸手攔出租,正是上班高峰期,特別難打車。看來抽空,我也得考個駕照。
等了半個小時,看着車子一輛一輛的飛馳過去,我轉身買了雞蛋灌餅,剛吃一口,一輛紅色的轎車停在了我旁邊的馬路上,駕駛室的玻璃降下來,一個戴着墨鏡的美女衝我打招呼。
“帥哥,坐車嗎?”
我轉身一看,是白夜。
“你不上班嗎?”
“學校放假,我上什麼班?你去哪?我帶你。”
“公司。”
我坐在白夜的副駕駛,嘴裡嚼着灌餅,她把窗戶打開,讓風吹了進來。
“怎麼沒見你那個小尾巴?”
“她回去上班了。”
“她不是你的秘書嗎?怎麼還在別的地方上班?”
“不該問的別問,你倒是悠閒,每天開着車,到處玩。”
“要不我在你這裡兼個職?你看安排我個什麼職務?”
“我正好缺個秘書,你要願意你就來幹吧!”
“你讓一個堂堂大學的老師給你當秘書,傳出去我面子不要了?”
“一個月三十萬怎麼樣?”
“是從今天開始算嗎?”
我倆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我終於把雞蛋灌餅吃完了,我看了看車子,“你這裡也沒個垃圾袋什麼的嗎?”
“你把我的車當餐廳了?我再給你準備個水龍頭洗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