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這是一條密道,師孃特意吩咐我帶你從這兒走的,說這裡絕對安全。”
聽她這口氣,看來傀儡門內是有內奸了,這樣的話,東方虞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你有什麼辦法讓這玩意兒停下來嗎?”
林雨霜擡頭看着我,“你要幹嘛?”
“我要回去幫他們,我懷疑傀儡門有內奸。”
林雨霜立馬否定,“內奸?怎麼可能,大家都是同門,怎麼會自相殘殺呢?”
“我也只是猜測,但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這幫人不會毫無徵兆就上山的,這裡面一定有內應。”
林雨霜着急了起來,“可我也不會用這個機關,可能不到地方,這個東西根本停不下來。”
她剛說完這句話,木板的速度減緩了,慢慢的停了下來,然後開始向下降,等和一個平臺的缺口完全契合以後,我抱着林雨霜走了下來,然後那塊板子又升上去,以極快的速度傳了回去。
“好厲害的機關。”
“應該是我師父做的。”接着她又紅着臉鬆開了手,“那個,你能放我下來了嗎?”
我蹲下身子,她從我懷裡把腿放下,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先出去再說。”
她帶着我順着走廊一直往前走,一直到頭,有一個粗壯的繩子在上面吊着,她站在繩子旁邊擡頭看了看,“順着這個繩子往上爬,應該就能出去了。”
說完,她身子一縱,抓住繩子開始向上爬,我擡頭一看,趕緊又低下了頭。
“快上來呀!這繩子很結實,兩個人一起爬沒問題的。”
我低着頭對她說:“你先上去吧!等你上去我再上去。”
“哼!膽小鬼,你還怕有機關埋伏不成?”
“不是,關鍵你穿得是個裙子。”
沉默了十幾分鍾,“好了,上來吧!”
我擡頭看了一眼,她已經站在一處臺子旁邊了,我用力一跳,基本沒幾步就爬到了她的那個位置,她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了臺子上。這個臺子很窄,她一個人本來剛能站上,我一上來,基本就沒地方了。
她用力推了推身後的木門,發現根本推不開,我抱起她一個轉身,放到了我的身後,然後我雙手用力,木門慢慢的開了一個縫隙,是挺難開的。
“應該是有機關,只是我不知道在哪。”
我咬着牙把門完全推開,“無所謂了,已經開了。”
太陽正選在天空,微風吹過,十分的涼爽。
我倆從門裡走了出來,我轉身一看,居然是那棵巨大的楠木。林雨霜費力的關上打開的木門,用紅布重新把門口的地方裹了起來。
“現在有兩條路,第一,咱們往前走,重新回山頂,去解圍,但很有可能打不過對方;第二,你跟我回龍都,咱們等你師孃主動來找我。”
林雨霜低頭盤算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做主吧!我聽你的。”
“我在龍都還有些事要辦,你師孃和你的師兄們都挺厲害的,自保應該完全沒問題,你先跟我回去吧!”
她“哦!”了一聲,沒在說話。
從鐵索滑過去,大白還在那裡。
我打開車門,從車上拿起兩瓶礦泉水,扔給副駕駛的林雨霜一瓶,我擡頭將自己手中的那一瓶,一飲而盡。然後啓動了車子,調了個頭,往回開。
一路上,除了加油,就是照顧林雨霜吃飯,她好像是第一次出門,對一切都很陌生。
她好像猜出了我心裡在想什麼,便轉頭對我說:“我從小到大一直都在翠雲嵐山,外面的事物我只在師兄給我帶回來的平板電腦上見過。”
“等到了龍都,我帶你好好見見世面。”
“龍都,一直聽那些出去過的師兄說,那裡是個花花世界,什麼都有,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等你去了,親自領略一番不就知道了嘛!”
“說得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車子駛出翠雲嵐山的地界時,就有信號了,我把終點定在了龍都花園,打算先回家。
一路上來了不少電話,有阿杰和阿亮打來的,有蕭傑和樹海打來的,基本都是詢問我在哪的,這些天干嘛去了。只有一通是武當山的靈磯子道長打來的,問我方便不方便說話,我說不方便,他說等我什麼時候方便了給他打一通電話。
當我回到龍都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早上了,正趕上龍都下的第一場雪,雖然下的不多,但讓長這麼都沒見過雪的林雨霜看着很是興奮。
我在商場給她挑選了幾件禦寒的衣服,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爲我忘了,她長得和陸淼淼一模一樣。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圍觀,我給她買了個大墨鏡,並要求她戴上口罩。雖然她很好奇,但出門在外,她又什麼都不懂,所以我說什麼,她都言聽計從的照辦了。
“你吃東西有什麼忌口嗎?”
“什麼叫忌口?”
“就是不能吃什麼?”
她託着腦袋想了想,“不能吃的倒是沒發現,但我每頓飯都不能缺了辣椒,沒辣椒吃什麼都不香。”
我訂了個包間,請她吃了麻辣火鍋,而且要的是最辣的那一款,老闆還免費送了一瓶冰可樂。
這些都是她在山上沒吃到過的,我看着她吃得那麼開心,“你先停一下。”
她擡起頭,但筷子沒放,“怎麼了?”
“這飯可沒有白吃的。”
“那你想讓我幹什麼?”
“我管你一兩頓,這沒什麼問題,但一直管,我這錢包可受不了。”
她驚慌的看着我,“你怎麼不早說,我走得着急,什麼都沒帶。”
“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你既然來了龍都了,就得打工賺錢。”
“可我除了殺人,別的什麼都不會,你要是有誰想讓我幫你解決的,你儘管開口。”
我滿頭黑線的看着她,“不用你殺人,我見你第一面的時候,你是易容成了一個老太太的樣子,對吧?”
她點了點頭,我繼續說:“既然你這麼能演,不如做演員吧!”
“演員?”
她對這個詞很是陌生,我給她解釋了一下什麼是演員,她居然悻然接受了。
林雨霜了一眼面前沸騰起來的火鍋,咬着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那我答應你做演員了,這飯我能吃了嗎?”
“吃,隨便吃,不夠再要,我這兒管飽。”
大快朵頤之後,我開車帶她回到了龍都花園的家裡。
她一進門,那驚訝聲就不絕於耳,我給她詳細的介紹了冰箱,電視等家用電器,又告訴她如何用馬桶,如何用浴室。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我又看着她實操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你也不是很笨。”
她叉着腰,“別小看人,這些東西,我一學就會,師父可是說我是所有徒弟裡最機靈的一個。”
我心裡說:就你還是最機靈的?那你那幫師兄弟們得笨成什麼樣?
“我晚上睡哪?”
我帶她上了二樓,推開一間客房的門,“你暫時就住這個屋,回頭找下合適的房子,你再搬出去。”
“我不能一直在你這裡住嗎?”
我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你一直在這兒住像什麼樣子,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不知道,那別的房子也和你的房子一樣嗎?”
這讓我怎麼回答,“每個房子都有每個房子的風格,一般都是隨着自己的喜好裝修的。”
“哦!那我先去洗澡了,你可別偷看。”
我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她紅着臉說了聲,“壞人!”便進了浴室,不一會兒,裡面傳來了淋浴的聲音。
我回到一層的客廳,拿出手機給玉磯子打去了電話。
“道長,這麼着急有什麼事嗎?”
“那個魔胎有下落了沒有?”
“沒有,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魔胎的事了?”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我師弟玉虛回來了。”
我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玉虛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住昨天晚上,不過只回來了一半。”
“一半?什麼意思?”
“就是他的身體只送回了一半,另一半還沒有找到。”
玉虛真死了?“誰送回來的?”
“是一個送快遞的,快遞是接待處簽收的,郵寄地址是L市的楚江大學。”
L市的楚江大學,這個名字像夢魘一般糾纏着我,看來這輩子是擺脫不了。
“按照你們的判斷,玉虛道長死了多久了?”
“我們已經請人做司法鑑定了,具體結果,估計得等明天上午才能知道。”
“你們整的挺專業的啊!就沒試着開壇做法,看看能不能把玉虛道長的魂魄給召回來,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玉磯子嘆了一口氣,“你這個辦法我早就想過了,可我們對這招魂一事,那是一竅不通,根本什麼都召不來。”
“找同道幫忙啊!你們武當山不會人緣差到沒個朋友吧?”
“你不知道,這幾天有點道行的都去了兩界山了,每個門派只留下了一兩個長老看家,又都怕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計,所以輕易都不肯出山。”
我眉頭微皺,看來雙方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正是緊要關頭,玉虛的半截屍體突然出現,肯定有問題,“我一兩天帶人去一趟,你不要着急。”
掛了電話,林雨霜已經洗完澡出來了,用毛巾裹着溼漉漉的頭髮坐在了我旁邊的沙發上。
“你在和誰打電話?”
“一個道教的朋友,你會招魂一類的法術嗎?”
林雨霜搖了搖頭,看向了電視,“這個黑鏡子是幹嘛用的?”
“小琪,打開電視。”
“好的,主人,已爲您打開電視。”
巨大的電視突然出現畫面,林雨霜嚇了一跳,“這是電視啊!怎麼這麼大?”
我起身對她說:“你先看會兒電視,有事了給我打電話。”
她也站了起來,“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怎麼?還怕我跑了?放心,我天黑以前肯定回來,這是我的家,我除了這兒還能去哪,你就老老實實待着看會兒電視,困了就回房間睡覺,餓了就先訂個外賣。”
“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