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轉頭看着他,“咱們去哪吃呀?”
“就知道吃,能不能有點正事?”
我翻着白眼對他說:“你還好意思說我?剛纔是誰着急忙慌的非要排隊買吃的。”
“行,這頓我請了,行嗎?”
我看着往後飛速穿梭的樹木,“學校裡你開這麼快乾嘛?”
“快嗎?我都不敢踩油門好不好。”
蕭傑把車停在了一條小吃街前,這個街道里各色各樣的小吃,顧客基本都是學生。
“你就帶我吃這個?不符合你富二代的身份啊!”
“快別提富二代了,我還想着傍着你這位優秀青年企業家賺點錢,沒想到你的那家栗子傳媒注水這麼嚴重,正經的傳媒不做,開始做貿易了。這上市是沒指望了,我這點錢就全白扔裡面了。”
“投資嘛!有賠有賺很正常,當初可是你哭着喊着要買我股份的,又不是我強迫的。對了,你女朋友呢?”
“你怎麼想起來問她了?”
“你們兩個不是每天形影不離嘛!今天怎麼做了分體手術了。”
蕭傑撓了撓頭,“我電話裡和你說過,這兩天學校有點怪事,所以不願意讓她亂跑。”
“你不在,她不會有危險嗎?”
“不會,想吃什麼,趕緊的,我下午還有課了。”
我摸了摸肚子,“實話和你說,我已經很久都沒吃過東西了,什麼食物進嘴都咽不下去。”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可你一點都不想沒吃飯的樣子啊?你不吃東西,不餓嗎?”
我搖了搖頭,“不餓,感覺和平時一樣。”
“這可奇了怪了,我可從來都沒聽說過這種情況。”
“所以你想吃什麼就趕緊的,別誤了你的課。”
蕭傑簡單吃了點東西,開着車又帶我回到了學校。
路上我詢問了他靈虛屍體的事情,他諱莫如深,“你今天到學校的時候,就沒發現點什麼異常?”
異常?他這麼一說,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並沒有覺得哪不對勁啊!
他踩了一腳剎車,“你現在好好看看,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我看了看四周,樹還是以前的樹,大門還是以前的大門,就保安不是以前的保安了。
“你是說保安?”
“保安有什麼異常的,你看看樹。”
他這麼一說,我看向了樹木,鬱鬱蔥蔥,朝氣蓬勃,能有什麼問題。
他看着我的表情,顯然是沒發現問題,於是他低聲提醒我,“現在是什麼季節?”
我脫口而出,“冬天。”
對啊!雖然L市偏南,但也是在北溫帶地區,冬天也要下雪,一年四季分明。大冬天的樹木長得枝繁葉茂,太匪夷所思了。
“龍都的樹都光禿禿的了,怎麼L市的樹好像在過夏天一樣?”
“不是L市的樹,只是楚江大學和園區周邊的樹。”
“往年也這樣嗎?”
“去年你不是在這裡當保安嗎?還問我。記性沒那麼差吧?”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沒有現在這種情況。
“就樹木的事兒?可這和靈虛有什麼關係?”
“彆着急啊!晚上去我那兒睡一晚?”
“去你那兒睡?方便嗎?”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那個宿舍都是高年級的,他們都實習去了,所以宿舍現在就我一個人。”
我在心裡盤算了盤算,蕭傑莫非在打我什麼主意?但是想歸想,我還是跟着他來到了他的宿舍。
他的宿舍也是那種小套間,一室一廳一衛,衛生間除了能洗澡,還自帶洗衣機。
“你就先在我宿舍休息一下,等我下課回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坐在沙發上,看着隨處亂扔的雜誌,撿起了其中一本,隨便翻看着,無意當中看到了張導的新戲,重新開機的新聞報道。
看來林雨霜以後要是想吃這碗飯,得一輩子活在陸淼淼的陰影下了。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是張輕羽的電話,“哥,你能給我點錢嗎?”
“要多少?”
“五十萬。”
我給張輕羽轉了過去,也沒問她要幹嘛!畢竟覺得讓林雨霜頂了她出名的機會,挺對不起她的,人家一口一個哥叫着,只能錢上不委屈她了。
剛轉完賬,就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兩個眼皮開始打架。這好像是我自甦醒以來,第一次有瞌睡的感覺。
反正沒什麼事情,索性就把手機放在茶几上,躺在沙發上睡了起來。
睡夢中有一種從高處摔下來的那種自由落體的感覺,記得書上說過出現這種情況好像是長個子了。可我都活了好幾千年了,應該不長了吧?
不對啊?我既然知道自己在做夢?夢不都是無意識的嗎?難不成我真的在往下掉?
我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應該是夢吧?把我整迷糊了。
這種感覺大約持續了十幾分鍾,我的雙腳重新接觸到了地面,我跺了跺腳,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不管是不是夢,走一步看一步吧!可週圍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按理說我的眼睛是夜視的,就算在黑,也不應該什麼都看不到,除非我的周圍本身就是黑的,我低頭看自己擡起來的雙手,也看不到,難不成我瞎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蛇一類的動物在地上爬行的聲音,而且離我越來越近。
我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因爲什麼都看不見,所以任何細微的聲響在我耳朵裡都覺得特別的清晰。
我也不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究竟有多大,只覺得特別的空曠。
“五法天靈,焚天烈焰。”
絲毫沒有任何動靜,但感覺到那個爬行的聲音加速了,而且離我越來越近了。
我索性盤腿坐下,運轉周身大小週天,驚喜的發現我碎裂的丹田出現了一些十分細小的亮光,以極慢的速度盤旋着,給我的感覺好像在天書綱領上見過這個情景,和星雲一樣,十分好看。
淡紫色的真氣夾雜着金色的真氣在我的經脈各處流動,不知道它們從哪出來,要到哪去。
突然,我聞到了一股十分腥臭的氣味,不出意外,應該是那個動物到我跟前了,可我連對方一絲溫度都感覺不到,呼吸聲也完全聽不到。
難不成我瞎了?既然看不到,索性就不管它了。
可我看不到對方,對方顯然能感覺到我的存在,巨大的摩擦聲就在耳邊,鱗片一開一合聽着特別的不舒服。
我緩緩睜開了雙眼,還是什麼都看不見,現在感受外界,只能靠耳朵來聽,靠鼻子來聞和靠手來摸。
我摸着腳下的土地,異常的冰冷和堅硬。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歡迎來到地底世界,異種人。”
我循着聲音的方向扭過頭,什麼都看不到,也聞不到。
我的手被一雙堅硬的手給抓住了,我並沒有掙脫,因爲他似乎並沒有敵意,而且這雙堅硬的手特別的熱。
“現在你能感受到我了吧?”
我用另一隻他沒有抓我的手順着他的胳膊摸了上去,“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把我帶到這裡?”
快摸到肩膀的時候,他的另一隻手把我的手給拿了下去。
“不是我把你帶到的這裡,是你自己選擇了來這裡。”
“我就是做了個夢,難道這是我的夢境?”
“不,你所聽到的,你所觸碰的,你所感覺到的,都是真實存在的。”
“你能給我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恐怕現在還不行,異種人,你體內有很多種基因,除了有我們的基因,還有蜥蜴人的基因,蟲族的基因,甚至是我們都不知道的基因,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人創造了你,並把這麼多種基因重新排列組合,創造了現在的你。”
“蜥蜴人?是什麼人?”
“用你們地表的話來翻譯就是龍。”
我摸着他手背上堅硬的鱗片,“怎麼我感覺,你才更應該叫蜥蜴人。還地表的話,難道你說得是地心的話?”
他把手抽了回去,“我們現在不是在用語言交流,而是心靈交流,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
“好,你沒有開玩笑,那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我說了,是你選擇到這裡來的,而不是我主動召喚的。”
“那我換一種問法,我爲什麼要到這裡來?”
“這是你心靈深處的訴求,你渴望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
我出生的地方?我多會兒有過這種訴求,而且我出生的地方就是這麼個什麼都看不到的地方?
“因爲你的基因問題,所以你無法看到和聞到這裡的任何事物和氣味,只能靠聽和觸摸。”
“那我現在想回去了,我該怎麼做?”
“怎麼做?”
一聲銳利的尖叫聲,我感覺我的耳膜都被刺破了,腦仁嗡嗡作響。
突然,我睜開眼睛,發現我回到了蕭傑的宿舍,身上蓋着一件薄毯,而外面正在飛雪花。
我坐起來,一把將毯子扯掉,看着四周的一切,半天沒緩過勁來。
“剛纔是夢?”
屋子裡沒有人,那毯子是誰給我蓋上的?難不成我自己蓋的,我忘記了?
我看了眼牆上的表,時間只過去了半小時,蕭傑要上課,毯子不是他給我蓋的,屋裡也沒別人,難不成這毯子成精了?自己飛到了我的身上?
詭異的事情太多了,我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我剛來的時候,這裡感覺和夏天一樣,怎麼突然飄起了雪花。
這時,門被人用鑰匙打開了,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人摟着一個穿着黃色羽絨服的人走了進來。
“老大,你醒了啊?”
我根本不認識面前這兩個人,“你們是?”
黃衣服的人把外套一脫,掛到門口的衣架上,對正在脫鞋的白衣服人說:“看老大睡迷糊了,一個宿舍住三年把咱倆忘了。”
白衣服的人換了鞋子走了過來,“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掛科的事?”
我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臉還是我這張臉,可衣服不是我來時穿得那一套了。
“現在是几几年?”
兩人對視一眼,“老大,你逗我倆了?今年不是你本命年嗎?上個月剛給你過的生日,睡一覺起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不成我又穿越了?這次是什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