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最終也沒關上這道門,可我疑惑了起來,怎麼我會有這種想法?
五個人一起推,棺材貼着鐵皮發出滋滋聲,我並沒有太用力,棺材特別有分量,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推出來後,牛眼和大本又用力的推棺材板。
只聽“咣噹”一聲,沉重的棺材板掉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巨大撞擊聲,不知道這木板是什麼材質的,上手相當的重。棺材裡面是蕭傑給我們幾人備的一份大禮,一股黃色發黏的棺液,發出特別嗆人的味道,就是小胡都吐了起來。黃色液體內泡着一具溼屍,看服裝應該是個女屍。
所有人都離得棺材特別遠,“這密碼肯定不在這個棺材裡裡。”所有人都點頭同意,可找了一圈並沒有別的線索了。牛眼問小胡,“你進第一個集裝箱的時候說是有石膏做的雕塑,長什麼樣子?”小胡說就是普通美術生用的那種雕塑,並沒有奇特的地方,牛眼又問:“雕塑有幾個?”小胡直接進去數。
“算上破損的有九個”牛眼點了點頭,手裡比劃着,“四個集裝箱,第一個有九個雕塑,就算九,第二個什麼都沒有……”小胡打斷了他,“我們在第二個集裝箱裡,應該是五。”牛眼點了點頭,“沒粗,第二個是五,第三個是一堆傢俱,有什麼東西是單數的嗎?”我說有七個櫃子,牛眼嗯了一聲,“再加上最後集裝箱的一副棺材,密碼就是九五七一。”小胡興奮的趕緊去試,然後失望的回頭說:“還是不對,屏幕上顯示的是二。”拉爾提醒道:“還有四個集裝箱也算上,會不會是四九五七一?”小胡聽後又輸了一遍,然後搖了搖頭,“還是不對,現在就剩一次機會了。我們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能再瞎試了。”大本指着上面,“會不會上面的燈泡也算?就是四四……”小胡趕緊打斷了他,看向了牛眼。
牛眼失望的看向棺材,“看來密碼肯定在棺材裡,把盆給我。”說着牛眼挽起袖子,端着盆,忍着濃烈的氣味把棺液一盆一盆的倒了出去。我見牛眼全身青筋直暴,雙眼通紅,牙都咬出血了。小胡衝到牛眼身邊,“我來吧!”牛眼也沒客氣,把盆往小胡身邊一塞,出去就是吐,全是綠水水,又酸又臭,比裡面的味道好聞不到哪去。
爲了體現公平,每個人都得去倒,當然,我是例外,因爲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我,做這些都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這裡也看不見白天黑夜,也不知道幾點,反正他們倒完最後一盆的時候,似乎都適應了這個味道,都圍着棺材歡呼了起來。裡面的屍體保存的相當完好,就像剛過世的樣子。牛眼衝拉爾一伸手,“把刀給我。”拉爾退了一步,“你幹嘛?”牛眼冷冷地說:“我懷疑密碼藏在屍體中,盆子是用來往出倒液體的,刀一定是用來在屍體身上找密碼的。”拉爾似乎不願意把刀交出去,“他們怎麼可能把密碼藏在這種屍體裡面,你看它保存的多完好,根本不像被人動過手腳的樣子。”牛眼伸出來的手就沒有放下,“不試試怎麼知道。小胡,去把刀給我拿過來。”小胡走到拉爾面前,“牛哥說得有道理,你就把刀給他吧!”拉爾又退了一步,“你們要是敢動那具女屍,我現在就按密碼鎖,反正就剩最後一次了。”說着拿着刀蹲在了密碼鎖旁邊。
牛眼怒吼,“快,攔住她。”大本和小衚衕時過去,拉爾揮動着鋒利的短刀,二人一時也不敢動手,牛眼握着拳頭,“兩個廢物,閃開。”說着邁着大步衝拉爾過去,拉爾趕緊蹲下隨便按了幾個數。門從紅燈變成了綠燈,只聽“咔嚓”一聲,門居然開了。
拉爾搶先一步衝了過去,牛眼趕緊跑過去推着門,衝我喊:“快過去。”我和小胡還有大本過到下一個房間,牛眼看了一眼那副棺材,也把大門重新關上了。
第二個房間和第一連着,所以應該也是個倉庫,不過沒有集裝箱,而是一個巨大的鐵柵欄把房間一分爲二,對面的牆壁上掛着一幅巨大的畫,中間一道鐵門上面有一個裝置。小胡看了一眼裝置,“我要知道誰整我,我出去一定弄死他。”
“別說狠話了,出去再說吧!你看對面那幅畫是什麼意思?”拉爾現在能離牛眼多遠就多遠,小胡看着畫,“一個和尚模樣的人拿着小刀,旁邊有一隻鷹,但那隻鷹好像不怕這個拿刀的和尚。”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畫是什麼意思,但他們的肚子肯定都餓了,包括我在內。可這裡哪有食物,再出不去,肯定就餓死了,這個不包括我。
突然,柵欄對面牆壁上的畫變了,小胡看着牆壁的變化,讓大家都來看,“你們肯定餓了吧!我在你們對面準備了豐盛的晚宴,但是我要你們學習佛祖割肉喂鷹的精神,我不要你們的肉,只要你們用血把容器裡的水位計提升到指定位置,你們就可以盡情享用我爲你們精心準備的食物了。”小胡唸完,看向面前的裝置,是一個小壺,水位在一個很低的地方標註着。
“這個遊戲簡單,你們讓開,拉爾閉眼。”大本聰明的脫下褲子,爬上欄杆對着小壺就是一頓狂瀉,“舒服,這下水位絕對夠了吧?”門並沒有按預想的打開,對面的字又換了:如果你們投機取巧,將會受到相應的懲罰。我還沒看完,懲罰就來了,鐵欄杆不知何時通上了電,在上面還沒來得及下來的大本直接被電飛了,最重要的是,那個中間的鐵柵欄居然能動,它向我們這邊移動了五米。小胡扶起大本,“你沒事吧?”大本指着鐵柵欄,“這電流,至少上千伏特。”
“那還等什麼?來吧!”小胡衝拉爾招手,“把刀拿過來,我們一人稍微流點血,很快就能湊夠了。”拉爾這次走了過了,“誰先?”大本暴脾氣的接過刀,“我先。”結果一管子下去,鮮血直流,水位計只上升了一小點,小水壺連個底都沒看見,而大本的臉色也變得異常蒼白。小胡接過大本手中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血也如開了自來水管一樣往下流,水位還是隻漲了一丁點。牛眼接過刀,沒對自己下手而是對拉爾說:“你先來。”拉爾直接搖頭拒絕了。
那邊牆上的字又換了:只有剛出鍋的纔是美食,既然你們不過來,說明你們還不餓。我剛唸完不餓,鐵柵欄又緩慢的向我們這裡移動,到五米的距離時停了下來,現在鐵柵欄距離牆壁只有不到四米的距離,感覺稍微伸伸手就能碰到鐵柵欄。
牛眼這時飛快的撲在拉爾身上,手從左向右一劃,拉爾的血飆了出來。牛眼向拎小雞一樣把拉爾提了起來,往小壺那裡一塞,我聞到了拉爾頭髮燒焦的味道,和肉皮被電過的味道。大本和小胡都沒有阻住牛眼。
鐵門開了,牛眼把拉爾隨手一扔,走了過去,大本和小胡互相攙扶着也走了過去,我也就跟着過去了。另一個房間根本沒有食物,或者說是過期了很久已經腐爛變質的食物。牛眼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刀,眼睛佈滿了鮮紅的血色,他也不管那食物能吃不能吃,抓起來就往嘴裡塞,誰也沒敢上去阻攔。
第三個房間除了腐爛的食物,還有一池子綠水,看不見有多深。這個房間沒有門,不過有一個天窗,我看着上面,月光透過天窗的玻璃撒了下來,顯得異常的慘淡。“這個門有可能在這池子下面。”牛眼異常冷靜的說完,就轉身去隔壁房間把拉爾拖了過來,直接扔到了池子裡面。池子像開了鍋一樣,泛起了無數的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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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了問題的不對勁,蕭傑只是答應我想辦法把這件事遮過去,可沒說要做這麼絕,現在都死人了,他們哪來那麼大的精力和時間準備這麼一大堆東西?莫非他們早就預謀好了?我越想越覺得可疑,看來得先出去,找到他們再問個清楚。
我脫掉衣服,直接跳入了池子裡,牛眼他們想阻攔也已經來不及了。綠水沒什麼味道,我在池子的邊緣摸到了一個塞子,輕輕一拔,水面起了一層旋渦,水慢慢的漏了下去。我游出水面,擦乾身體,穿好了衣服。
池子裡的綠水消失,下面有一具白色的骷髏,應該拉爾。小胡咬着牙不去看,大本扶着他看着別的地方,牛眼提着刀跳下池子,一腳踹碎了池子下面的玻璃門。玻璃門的後面是一條幽深的隧道,隧道不高,牛眼和大本都得微微彎下腰才能走。
牛眼這次打了頭陣,我在牛眼身後,小胡和大本在最後面。牛眼摸索着前進,其實我能看見,幾次我要先走,都被牛眼攔住了。我們大概走了有十分鐘,來到了一個下水道,這裡面的氣味異常難聞,老鼠在地面上爬來爬去,而且根本不怕人,腳背上跑過去好幾只。但唯一的好處是,這裡面有一些亮光從井蓋處照了進來,讓我們知道,我們離外面的時間,僅僅一步之遙。
我們貼着牆壁往外走,越走外面動靜越大,汽車的鳴笛聲,行人的歡笑聲。牛眼突然停了下來,我知道,他摸到了爬梯。他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往前走,我不知道他爲什麼不從這裡上去。但小胡和大本都摸到了,立刻喊道:“這裡有梯子,我們從這兒走吧!”牛眼伸手拽住我就往前走,根本不管他倆。他倆也立刻跟了上來。
我們就一直在下水道里這麼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汽車的動靜漸漸稀少,慢慢也聽不到了,然後又走了大概十幾分鍾,我們出現在了一條污水處理廠的污水處理倉裡。
我們的突然出現直接嚇跑了在這裡的工作人員,牛眼隨手拿起工作人員掉落的紙和筆,在上面寫了半天,然後撕下來裝在了上衣口袋裡。轉頭對我們說:“咱們從這裡出去以後,發生的事情你們可以向上級彙報反應。”其實應該是對小胡的大本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