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微微地襲來,大地一片的安穩和寧靜,遠處的青草淺淺的,絲絲的柔黃也夾雜着,似乎在向天地只見證明着自己的存在。
遙遠的天際,一抹的微亮開始慢慢地泛出,微白的天空便是一抹殘紅淡淡地溶出,周圍的五彩雲彩都是漸漸地顯露出來。
天地澄明,白天已經到來,朝陽漫天。
光影之下,一個少年立着,渾身一件赤紅色的衣服,外面則是一件潔白如雪的披風,微風一吹,神思孤傲,只是頭髮亂亂地斜蓋着眼睛,臉上則是無盡的灰塵,一絲絲的有點猙獰。
在他的身後是一個一米左右的小人,巨大的衣服罩住了全身,看不出手和腳。挺立着的頭上最明顯的就是兩個巨大的眼睛赫然地立着,眉毛斜斜地貼在了眼上,嘴和鼻子則是小小的,一大一小的相互交映,甚是有些恐怖。
正前方的草地上,一個渾身血紅光澤的人躺在那裡,俊朗潔白的臉龐,頭邊的髮梢隨風飄來,便是一種欲仙的感覺,只是雙眼緊閉着躺在一個妙齡少女的懷裡。
少女滿臉珠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落着,“老鬼,老鬼,爲什麼你不等我,爲什麼你不等我。”
微風婆婆吹來,帶來的不是暖意,而是冰冷的寒意。
“老鬼,老鬼”,冰蠶再次將赤色火蟒的頭抱在懷中,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龐和髮梢,每一次潔白的手穿過那髮梢,她的俊俏的雪白如霜的臉上就是一陣陣的冰冷。
“老鬼,老鬼,我一定帶你回到北方玄武幽冥海,然後與你相伴終生,再也不離開那裡。”
悽慘的聲音猶如冰刀霜劍般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柔柔中盡是最後的驚鴻一瞥。
陽光開始緩緩地邁上了地平線,透過依稀的樹影,落下的就是幾多的愁煩和氤氳。
“主人,我們走吧!”
悽慘流淚在藍環章魚顫巍巍怯生生地說道,說時還望了一眼前方的寒冰冰蠶,只是他沒有回答,也沒有一個字,眼睛裡則是漫天而起的迷惘的光澤,溫柔地看着懷中的赤色火蟒。
眼波柔柔,盡是無盡的溫情,淚珠漣漣,則是漫天的哀愁。
帶來的是無盡的相思,帶走的是無盡的想念。
藍黃章魚看着,無奈中他身外的巨大的衣服狂然地擴大着,隨着他嘴角的微動,就是一道大大的幽藍色的光芒急速地向四周擴去。
衣服猶如一道巨大的帷幕,緩慢地襲向天空,似乎要去遮蓋住那初生的陽光。
天際終於是萬道金光襲來,大地一片的光澤和聖潔。所到之處,黑暗全部消失,幻之而來的就是漫天的溫暖和和煦,微風拂來,更是一片的溫馨。
“小藍,你去吧!不要再濫用法力了。”
輕說之後,右手一擡,一道冰火般的金白光澤襲去,隨後那連天幽藍帷幕就是慢慢地退縮着,最後回到了藍環章魚的身上。
“老鬼,你等着我,等着我,我今生就是你的新娘。”
右手一揮,那個冰火相思珠便玄幻出冰與火的光澤,漸漸地連天而起,插入雲霄。
白光與赤色盡皆的交融,是那麼的和諧和完美,在這個清晨的盡是雍容華貴地綻放着他的生命。
風兒開始加大了腳步。
光兒也衝破了雲霄。
剎那間,一片的晴明閃現出來,白雲朵朵,光影漣漣,柔和氤氳,潔白無塵。
光芒之下,藍環章魚已經俯身倒在地上,再也不起來,唯有的就是連天的哭泣再次的涌來。
“嘶嘶。”
如百萬只蝴蝶齊飛而產生的共鳴,嗡嗡震天。
“沙沙。”
如同萬千的風颳起的沙,瀰漫連天,無盡無休。
立着的齊整的牧之長風此刻也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陽光之下,冰蠶的身體如同風沙一般,盡皆在紅塵之中緩慢地消散着,消散着,如同一堆風沙彌漫而起,更如是一堆水晶焚化出的粉體。
陽光,風沙,一起在這個空間裡聚集着,飄散着。
風沙過後,天地一片的澄明,唯有地上躺着的赤色火蟒還在那裡。
虛空中,驟然又顯出一個潔白的聲影,佛若一個透明的水晶停留在那裡,風兒一吹,髮梢皆動,宛若一個仙子下凡。
“小藍,帶他回北方玄武幽冥海吧!”藍環章魚一聽,立時躬身而起。
空中的冰蠶手一揮,那顆冰火相思珠緩慢地託在手中,接着衝着牧之長風道:“小弟弟,多謝你的陰陽血滴,他使我們再次相聚。大姐姐就要走了,這顆冰火相思珠就送給你做一個紀念吧!”
“噓噓。”
空中一顆冰與火光澤同時閃動的珠子宛然飛來,隨後停留在了牧之長風的身上。
牧之長風正要拒絕,忽地一下,虛空中風鈴一般的響聲傳來。
“噌。”又是一響,牧之長風回頭一看時,嘴更是合不攏了了,原來是那冰蠶的身影此時宛若一個水晶球破碎了,隨後在光的照射下,宛若漫天的星斗四散而去。
“不,不,我可以用我的陰陽血滴來救你們的。”
牧之長風眼淚漣漣,哽咽着,委屈地叫嚷着。
白光盡皆消去,虛空中再無其他,唯有的就是點點的太陽之光反覆地飛着,照耀下,更是一片的虛無。
牧之長風回身瞅了一眼跪着的藍環章魚,幽幽中胸腹彷彿是萬千的石塊壓着,哽咽着,卻再也發不出一絲的聲音來,無盡的眼淚猶如萬千的珍珠,這一刻卻再也停止不住,哇地一下,放聲痛哭起來。
“爲什麼會是這樣,爲什麼會是這樣?爲什麼我所到之處都是這樣。”他憤怒地跪在地上,死命地用雙手狠狠地捶着地。
嗚咽聲中,一道幽藍色的光芒閃過,儘自將牧之長風扶起。
“小主人,您的恩情我藍環章魚無以爲報,等我處理完着一切事物,便來尋你。”
這一說完,又是一道幽藍色的光影儘自襲去,牧之長風一看,卻是那藍環章魚的巨大的衣服化爲了一道漫天的帷幕,柔柔地帶着無盡的微風拂過。
接着地上的火蟒便被他裹在了衣襟裡,隨後一卷,便化作一道幽藍色的光澤消失在了南方的天空。
長風的熱淚再次涌出,望着北方天空急速消失的幽藍光澤無盡地矗立着,矗立着。
好久,好久,他都沉浸在悲傷地回憶之中,天上的月亮和太陽都是討饒過一次後,他才略略恢復了神識,轉身正要走去,但是“駕駕”,憤怒的驅趕之聲再次從那遙遠的天邊襲來。
“快走,快走,”“哇哇”,驅趕和被驅趕的聲音也從遙遠的天邊襲來。
牧之長風一驚,放眼望去,天邊卻是驟然而出現了衆多的人影,而他的雙手也在次的緊緊地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