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鮮血滴落的聲音。
陰暗的洞穴中,暗紅色的血泉旁。
一個穿着一身染滿了鮮血的暗紅色衣服的少女右手上正流淌着鮮血,她的視線看向前方,似乎完全看不到滴落的鮮血一般。
忽地一下,左手中沾滿鮮血的飛刃掉到了地上,她依舊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前方,全然不管右手上一滴滴滑落着暗紅色的血液的傷口。
是的,在這樣的血泉面前,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身體流淌着鮮血帶來的疼痛。
“索尼婭大人……”魔獸的聲音。
然而,少女全然聽不到他的呼喊,依舊神色自若地站在血泉旁。
魔獸快跑來到少女的身邊。
終於,魔獸阻止了她的行爲,忽地一下,她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左手在飛刃的附近遊離着,猛地一下抓起了地上的飛刃,尖銳的飛刃一下扎進了魔獸的身體。
原本沾滿鮮血的衣服這時更是加重了顏色。
“索尼婭……”魔獸瞪大雙眼看着她。
它的瞳孔漸漸的放大,一直到,停止了呼吸。
死於自己的主人手中,魔獸並不感覺到遺憾,可是,爲什麼索尼婭會受到這麼重的傷,它在死的那一刻都沒能明白。
“安息吧。”索尼婭不帶一點感情地說到。
就讓你代替我償還那些罪過吧,看着倒下的魔獸,索尼婭心想。
“德魯伊。”索尼婭回過頭看着一直等在一旁的藤蔓花,“看來,想要對付人類的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額額額……”藤蔓花發出可疑的聲音。
當然,這樣的聲音索尼婭是可以聽得懂的。
這時,索尼婭用原本要流到血泉的暗紅色的鮮血一邊餵食着藤蔓花,一邊繼續說到:“吃飽了吧,吃飽了就該幹活了。”她嗤笑。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被這樣的生物纏上,不過,因爲只要渴望能量的話它都可以滿足,所以,索尼婭一直堅信着這是學習魔法的最好的方法。
藤蔓花舔舐着血泉的鮮血,發出愉悅的聲音。
冰之部落
“多恩,所以說,我們現在是無所事事?”跟在多恩身後走了好長的一段距離,張欣怡走得小腿發痛。
“噓。”在前面的多恩忽然轉過頭來,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你看看……”
看?看什麼?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張欣怡心中有些不愉快,但當她看向多恩所指的方向的時候,眼神再也沒法離開那個地方。
“哇……這,這是……養馬場嗎?”張欣怡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養馬場,不,應該說是連養馬場都只是從電視當中看到的。
那麼長的時間沒有來到養馬場,激動是肯定的,但是,像這樣激動的,多恩還是第一次見到。
多恩鄙夷地看着張欣怡,要不是因爲她失去了記憶,多恩真想照着她的腦袋狠狠地來一拳。
“喂,安娜,你……”多恩還沒來得及告訴張欣怡一些養馬場的信息,哪裡知道,張欣怡已經衝向那養馬場了。
“什麼?老闆不在?”來到一間小木屋旁,張欣怡卻得到了這樣的一個消息。
“啊,因爲接到魔族的少女的消息,可能最近的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了吧。”接待的人說到。
又是魔族的少女!張欣怡氣憤地說到:“多恩,那個魔族的少女到底有什麼可怕的?”
話剛落音,一個身着暗紅色衣服的女孩旁若無人地走了過來,也不管養馬場接待的人,竟是一個人跑到了養馬場內。
“喂,客人,老闆不在,還請……”接待的人說到。
然而,那女孩並沒有理會她,反而加快了腳步,蹭的一聲,跳到了馬背上。
“借用一下。”她聲音冷淡。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告知。
接待的人見那女孩如此好的身手,根本不敢拒絕,只得點頭答應。甚至連要還回馬這樣的話都不敢說。
可惡,憑什麼她就可以!張欣怡看着馬背上的女孩,憤憤不滿地說到:“多恩,我們去搶了她的馬。”
我看,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多恩看着馬背上的女孩,心想。
於是,他在張欣怡的耳邊輕聲說到:“安娜,她可不是一般人。”
“再怎麼說我也是冰之部落未來的繼承人,難道,還比不過她嗎?”張欣怡不自覺地加大了音量。
女孩自然是聽到了她的言語,回過頭微笑地看着她,說到:“你當然比得過我。”
她這是在調戲我!想到這兒,張欣怡竟是抽出之前從守衛那邊得來的帶有玫瑰印記的飛刃。
糟了!那是我的飛刃,女孩的神色忽然變得緊張,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你的飛刃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果然,她就是魔族的少女!看着女孩見到玫瑰印記的飛刃的反應,多恩一下就看出了少女的異常,不露聲色地拿出魔法棒。
“你對這樣的飛刃很有興趣?”張欣怡明白了點什麼。
“怎麼,怎麼會呢……”女孩諂笑,“只是,我覺得上面的印記很有意思。”
“印記?”是指玫瑰花的印記嗎?
“嗯。”女孩點點頭,“那上面的玫瑰花的印記,你不覺得很美嗎?”
說到這兒,她竟是催動馬兒跑了起來。
“安娜大人,別讓她跑了!她就是那個魔族少女!”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欣怡看向聲音的來源,有些不敢相信地說到:“萊恩,你不是帶那個醉醺醺的人回去了嗎?”
萊恩哪裡還會跟張欣怡廢話,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弓箭,拉動着弓弦。
索尼婭騎着的馬兒雖然跑得極快,但萊恩的箭矢卻準確地she在了馬兒的腿上,疼痛使得它狠狠地將索尼婭甩了出去。
索尼婭蹭的一下蹬着馬背跳了起來,身體轉圈的瞬間,玫瑰花印記的飛刃竟是射向了萊恩。
萊恩不慌不忙,將手中的紫色長弓橫在面前。
“噔”的一聲,飛刃掉落到了地上發出“嗞嗞”的聲音。
隨即,暗紅色的血液從飛刃上慢慢地染紅了周圍的區域。
“原來,守衛說的飛刃是這麼恐怖的武器。”看着地上的飛刃,張欣怡有些後怕。
“各位好。”索尼婭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然而,卻是帶着威脅的語氣,“不知道你們找我都有什麼事?”
“索尼婭,束手就擒吧!爲什麼要幫助傲然國呢?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什麼!”萊恩說到。
“每個人都擁有追求自己認爲對的事情的權力。”索尼婭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飛刃放到嘴邊,接着,她的舌頭在飛刃上舔舐着。
“可是你知道嗎?這樣只能讓魔族和人族不得安寧。”萊恩像是在闡述一個真理。
正如萊恩所說,如果魔族傷害到魔族,那麼,必定會有一場惡戰。
索尼婭像是聽懂了多恩的話一般,停止了舔舐飛刃,接着,她用飛刃指着張欣怡,說到:“不想魔族和人族發生衝突?很簡單……”
“安娜……”多恩擋在了張欣怡前面:“你想對安娜做什麼?”
“不不……”索尼婭搖頭:“我只是想和她來場公平的戰鬥而已。”說完,她又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張欣怡,說到:“怎麼,不敢?”
“怎麼……”怎麼可能?張欣怡剛想這麼說,才發現自己是那般的沒底氣。
和魔族的少女戰鬥……
對於多恩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雖然她並不是魔獸,但長期和魔獸生活在一起,多少會染上點魔獸的氣息,不,單單是能駕馭魔獸這一點就讓人覺得是那般的可怕。
“說了你不敢。”索尼婭一副不屑地眼神看着張欣怡。
萊恩見索尼婭這般猖狂地挑釁着安娜大人,心裡哪裡能容忍得了,他選擇不再使用弓箭,轉而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還沒等索尼婭反應過來,竟是衝到了她的身旁,然而,他揮動佩劍的那一刻,卻和索尼婭的飛刃打在了一起。
佩劍的震盪使得他的手臂漸漸的麻木。
疼疼疼……這是他的第一感覺。
見萊恩戰鬥失利,張欣怡竟是莫名其妙地一股戰鬥的意志涌上了心頭。
即使,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我,依然是安娜!張欣怡在心中吶喊,她甚至已經用不到魔法陣,一把冰劍隨着她的一直飄落了下來。
“果然,我就說冰之部落的繼承人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被打倒。索尼婭皮笑肉不笑。
張欣怡接過飄落的冰劍,她的怒火在一瞬間被點燃,竟是一步步地向索尼婭逼近。
“安娜,我來助你一臂之力。”面對魔族的少女,多恩並沒有選擇阻止安娜,而是念動着咒語,擊向索尼婭。因爲,逃避對於現在來說是下下策。
然而,魔法擊在索尼婭的披風上,似乎能量被削弱了不少,竟是連披風也毫髮未損。
“沒有作用嗯,多恩大人。”索尼婭依舊保持着微笑。
她越是這般的模樣,張欣怡心中的怒火更加難以熄滅,伶俐地身手閃到了她身邊,和索尼婭短兵相接,比起萊恩的佩劍,張欣怡的冰劍擊在索尼婭的飛刃上的時候,索尼婭能明顯的感覺到因爲巨大的反阻力對手掌造成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