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嘯天的房間裡,用衣服撐掛着幾套羊毛呢質地中高檔西裝以及其他一些衣服,還有幾雙裎亮的名牌皮鞋,這是他財產中最有價值的部分,也是一名藝人必備的行頭。
他是最早參與金水河流域開發的資本家之一,一手打造的陸門市是香格里拉島上第四大城市,以菸葉和天然橡膠產業爲主,常住人口高達五十八萬餘人。
陸氏菸草集團控股並擁有十七家菸廠,擁有“大金龍”,“勞動”等著名香菸品牌,旗下產業橫跨多個領域,是想噹噹的大資本家之一。
麥廣田和馬力民同樣也不遜色,雖然沒有前面這兩人財雄勢大,亦堪稱地方性大資本家之一,家財鉅萬。
。這個以皇家爲首的金字塔頂尖羣體,約佔社會人口總數的一成左右,以權貴,大資本家和軍功貴族爲主,卻佔據整個社會七成以上的財富。
他們是當今社會的既得利益羣體,也是皇家保守勢力的自留地,總人數雖然不足千萬,但影響力卻滲透到社會的各個方面。
爲金字塔尖下面的是廣大的中產階級,這一羣體的數量正在日益擴大中,他們包括難以計數的中小企業主,中小商人,作坊老闆,軍隊中下級軍官及職業軍士,廣大的中小農牧場主和種植園主,以及政府,廠礦和金融企業中下層幹部,擁有固定且豐厚的收入。
這部分社會羣體,約佔社會總人數的兩成半以上,伴隨着社會工業化進程的迅速推進和高度繁榮,這一中產階級富裕羣體的人數正在飛速擴大中。
剩下的就是平民階層,約佔社會總人口的55%,陸嘯天也是這平民人口中的一部分,這些平民階層約有一多半擁有自己的房屋,少部分正在爲實現這一目標而打拼。
平日裡吃穿不愁,而且還有一些閒錢可以隔三差五的喝點小酒,聽聽戲看個電影,攢些錢能夠娶個媳婦,納妾就別妄想了,那是平民百姓負擔不起的奢侈行爲。
生活最差的就屬新移民羣體了,這部分人約佔帝國總人口的一成,剛剛從大陸移民過來不久,很多人沒有文化,還沒有找準自己在社會中的定位,碼頭工人和從事最辛苦工作的大部分是這類人。
雖然生活辛苦,但填飽肚子是沒問題的。
陸嘯天在桌子上攤開了買來的滷菜,將打來的散裝啤酒倒在大茶缸子裡,一口一口的自斟自飲,看着窗戶外燈光迷離的大都市景色,心緒飛揚。
他想成爲一個角兒,想紅,想出名,那意味着滾滾錢財和耀眼的光環,意味着活色生香的名利場打開了大門。
。現在生活的艱難,並沒有磨滅他的野心。
如今電影公司越來越多,劇場也越來越多。一家中等規模的電影公司,一年最少要開拍10~15部片子,天行公司那樣的大電影公司,一年怎麼着也要拍三四十部影片,捧紅幾個名角兒。
現在市場上最紅的除了功夫片,就是戲曲片,這是因爲戲曲片可以同步播放事先灌錄好的戲曲唱片,做到有聲音,有畫面,僅這一點就非常吸引觀衆。
陸嘯天這次拍的《山村烈女傳》屬於劇情片,裡面有一些打鬥的元素,但總體還是講故事,屬於新生事物,能不能博得觀衆的喜好就難說了。
作爲一個牧民子弟,他自己是沒有什麼社會人脈資源的,只能靠着老天爺給的這副俊俏臉龐加上後天的努力,希望能夠得到某個電影公司老闆的賞識。
若能簽下來,生活就可以安定了。
電影公司籤一些小有名氣的演員,男演員每月至少有15金洋保底薪水,拍片和加班另算。女演員每月至少有25金洋保底薪水,這個水平已經是普通市民收入的兩倍,拍片,發海報,爲廠家代言費用另算,這方面女星有得天優厚的優勢。
比如一線紅名伶吳佩佩,因爲身材妖嬈,所以博得很多公司的青睞,將她的形象印在香水,清涼油產品上面,產品在市場上賣的非常好。
甚至代言金飾公司新推出的首飾,一年獲得的代言費高達數千金洋,是當今電影界不折不扣的小富婆之一。
像吳佩佩這種情況還有不少,最值錢的就是爲香菸公司代言。
例如一線紅星朱一龍頭上扎着白毛巾,穿着樸實的勞動者大褂子,伸出健壯的胳膊,挑起大拇指喜氣洋洋的豐收樣子,就是爲“勞動牌”香菸代言,被印到了香菸盒的正面。
僅這一個代言,朱一龍在十年之內就可以收到2.5萬金洋酬勞,平均一年2500金洋,這筆錢可以在布里斯班買一棟六居室的別墅,再買一輛不錯的高檔轎車,娶個媳婦納一房小妾,成爲新時代的人生贏家。
想到這裡
陸嘯天的心頭火熱起來,朱一龍能做的事情,他也能做,而且形象更好,唯一欠缺的就是不夠紅,名氣不夠大而已。
。這時候房門敲了兩下,然後一下被推開了。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精悍的青年人,手裡拎着一壺酒和一個油紙包,看見陸嘯天已經自斟自飲上了,忍不住笑罵道;“阿天,你個衰仔,有好吃的也不等我,自己就先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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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仔,這可不能怪我呀,我知道你啥時候回來?”陸嘯天笑着迴應道,然後把桌子下面的板凳抽了一個出來,將桌子滷菜朝旁邊挪了下,看着明仔把手裡大大的油紙包丟在桌上。
打開了一看,是最不值錢的醬羊蠍子肉,這一大包足有六七斤重,價格卻很便宜,是下酒最實惠的菜餚。
明仔叫做鄭明,是三年前剛剛抵達澳洲的新移民,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小夥子,一邊打工一邊上文化課,考取了布里斯班陸軍預科學校,經過兩年的學習剛剛畢業,如今是布里斯班第二師下屬某團某連某排見習排長,還有五個多月才能轉正,授予准尉軍銜。
這傢伙現在拿的是見習期的薪水,每個月11.5金洋,差不多是帝國職工平均水平,但是在布里斯班這樣的大都市就嫌收入低了,所以也只能租住在大雜院裡。
等到五個月後轉正。正式授予陸軍准尉軍銜,那麼每個月就能拿到26.5金洋,而且還有正規的執勤補貼,偏遠地區服役補貼,戰鬥補貼,優異服役補貼等等額外收入,有時候甚至比正式薪水還要高。
話說如此,不代表鄭明能夠拿到。
。偏遠地區服役需要再在索馬里,莫桑比克,幾內亞,海峽省和阿拉斯加地區,距離帝國本土最少要在6000公里以上,北美和繁榮的巴拿馬都不屬於偏遠地區,也拿不到這份津貼。
戰鬥補貼需要軍隊進行三級以上戰備動員,直至戰爭爆發和結束期間,如今帝國方面除了鹽湖城少數前線部隊,其他人是拿不到這筆錢的。
優異服役津貼發放的比例是兩成,意味着八成以上的軍官是拿不到的,基本上集中於老資格的連以上軍官,准尉,少尉啥的就別幻想了,不是說不可能,而是拿到的難度相當高。
但是軍官還有其他的常例補貼,例如在熱帶地區執勤有熱帶補貼,在寒帶地區執勤有寒帶補貼,沒有住房有住房補貼,結婚以後還有生育補貼,薪水是普通民衆的數倍,社會地位較高,確實是讓人羨慕的高收入羣體。
鄭明住在大雜院之後,很快和陸嘯天兩人就走的熟了。兩人年齡相近,脾氣相投,關係處的非常好。
“喝這個馬尿幹什麼?”鄭明也不見外,一屁股坐了下來,打開自己帶來的一罈白酒,拿起碗直接倒了兩碗,頓時濃烈的酒香就溢散開來,他笑着說道;“來,嚐嚐這個老白乾,一塊金洋一罈,喝起來纔夠勁。”
“哇,今天怎麼捨得花錢買這麼好的酒?”
“來,碰一下先喝一口,等會兒我告訴你。”鄭明爽朗的端起酒碗碰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灌入肚中,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連忙拿起一塊羊蠍子肉津津有味的啃起來。
“行,喝白酒是牧民的老傳統,從小我爹就弄筷子蘸上白酒逗我們,酒量從那時就練出來了。”陸嘯天豪爽的一笑,端起酒碗來也喝了一大口。放下酒碗說道;“怎麼樣……沒跌份兒吧?”
。“還成,咱們軍人就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扭扭捏捏的被人瞧不起。”鄭明這個酒量也是進入軍隊之後才練出來的,想當初多少次被灌的不省人事,如今也敢大言不慚了。
他吃了兩口菜墊了點,然後放下筷子問道;“阿天,你這個大明星這次演片子怎麼樣?有沒有機會紅?”
“屁的大明星,我在鏡頭前也只有幾個單獨露臉的機會,主要都是那個柳夢兒騷首弄姿,導演的意思是說要想博得觀衆的同情心,她這個女主角非常重要,男主演啥的說的好聽,在電影海報上連名字都沒有,咱就是個陪襯。”
“慢慢來吧,也別想一口就吃個唐僧。”
“明仔你別逗了,我特麼倒是有這個胃口,可哪來的唐僧肉可吃呢?說其他都白扯,幹咱們這一行,得有電影公司的大老闆捧,得有爆紅的好劇出頭,還是你這條路子走的對,以後有出息。”
“都不容易啊,兄弟。”鄭明再次端起了酒碗,這時候臉色已經有些發紅了,輕嘆一聲說道;
“聽上峰傳達的命令;
軍隊馬上要實施爲期半年的軍中大比武,屆時全軍六十多個師全都要參加,包括26個甲級師和所有乙級和丙級師,那可是上百萬人啊。
大比武以實戰科目爲主,士兵個人科目,班排連科目,營團戰鬥科目和裝甲協同科目,這是要玩死人的節奏啊。
咱們師長在訓話中說了,布里斯班二師要笨鳥先飛,別人訓練六個月,咱們就訓練八個月,別人流100斤汗水,咱們就流200斤汗水,在大比武中要力爭上游,比出2師的榮耀,比出2師的光彩。
奶奶的……說的容易,這可是全軍大比武啊。
那些軍中的狠角色都會參加,包括皇家禁衛軍各師還有榮譽大紅一師,都是名揚世界的鋼鐵勁旅,咱們怎麼比得過?
估摸着這次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以後可就沒有這麼輕鬆早早回家了,訓練晚了就得住在軍營裡,也不能喝酒嘍。”
發了一陣子牢騷,鄭明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大口。
好傢伙,一碗酒兩口下了一半。
陸嘯天苦笑着搖了搖頭,捏着鼻子又喝了一大口,邊吃邊聊道;“明仔,人家能做到的,咱們也能做到,不就吃苦受累嘛誰還沒經過?我覺得軍隊和咱們也是一樣的,你看我報了武術班,只要不上工的時候都去打磨功夫,機會總是留給有心人的。咱們這幫子人沒有趕上開拓初期的好時光,現在就要花費多一份的努力才能出人頭地。聖上說過;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的成功。”
“道理我知道啊,尤其咱們軍人現在立功的機會越來越少。上一次打蘇門達臘島只上去了兩個師,輕輕鬆鬆的就拿下了,咱們全軍其他六十多個師站在一邊白看。沒有戰爭,哪來的軍功?”
“歐洲現在不正打着呢嗎?”
“哦,噗……”的一聲
鄭明剛剛喝了一口酒還沒嚥下去,直接一口噴了出來,被唱的劇烈咳嗽了好幾聲,臉都咳紅了,然後翻了一下白眼說道;“你特麼真能扯,歐洲戰爭現在打的多慘烈報紙上沒寫嗎?那就是個填不完的深坑啊。堆進去多少軍隊都沒用,退一萬步說吧,咱們軍隊就是打贏了又怎麼樣?也不可能在歐洲佔有大片的領地,打生打死的軍功田如何落實?”
“如果聖上發動戰爭,那必然盤算好了,別指望有北美那麼多的軍功田可以分,但肯定是有的。”
“雖說軍人從不畏懼戰爭, 但歐洲那地方真不是善地,一想起來,就讓我後背發涼,我寧願去北美也不想去歐洲。”
“戚……就好像你還能有什麼選擇似的,別告訴我你上層有人哈!”
“阿天,用得着這樣打擊我嗎?”
“嘿嘿嘿……彼此彼此,說了這些話之後,我心裡感覺好受多了。”
“那就再幹一口。”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乾完了一碗白酒,然後抱起酒罈子咕嘟咕嘟又倒了一碗,喝着,聊着,用不了多久已經酒酣耳熱。
一個多鐘頭之後
桌子上杯盤狼藉,兩個年輕人喝的酩酊大醉,一個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另一個轉身掙扎的走到牀邊,半邊身子趴在牀上,半邊身子還在地上就睡着了,呼嚕打的震天響。
年輕……就是好啊,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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