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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長崎
長崎縣位於扶桑國最南部,九州島西側,是一個內凹的海灣地形,自江戶時代(公元1603年~1867年)就是扶桑國唯一對外貿易港口,這裡是大村、平戶、島原等各諸侯的領地。
自古以來,這裡就是扶桑的對外門戶。
早在隋、唐時期,扶桑國的遣隋使、遣唐使和學僧中的不少人就是從長崎起航到華夏神洲。到宋、明和清朝時期,福建、浙江等沿海省份大批商人到此經商,長期滯留在長期的華人達萬人左右。
他們在長崎的平戶、福江等地創建唐人町,成爲華人集中居住的地方。
體型巨大,的“青龍”號與“白虎”號重巡洋艦一前一後停泊在蔚藍色的長崎港灣內,高大的鋼鐵三角桅杆上懸掛着滿旗迎風飄揚,巨大的炮口覆蓋上了炮衣,冰冷的鋼鐵艦體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冷冽,看上去震撼力十足。
不遠處停泊着4艘排水量2250噸的海鷗二型改遠洋驅逐艦,這四艘屬於婆羅洲艦隊的軍艦分別是“鸚鵡”、“啄木鳥”、“紅雀”號和“山雞”號,與體型龐大的重巡洋艦相比顯得小巧玲瓏,勉強能夠編入主力艦隊遠航。
伴隨着主力艦隊進行親善訪問的還有一艘6500噸快速運煤船“婆羅洲郵差”號,運載着來自澳洲的優質煙煤,供應艦隊長途航行使用。
長崎縣是沿着海灣內凹的海濱城市,沿着山勢逐步向上攀升,街道上都是典型的扶桑式木質建築,身着和服的男女往來其間,腳上踩着木屐呱噠呱噠作響,看上去寧靜祥和,一片異域風情。
“航海長,這些倭國男人長得好挫哦!一個個都像三寸丁似的沒長開,是不是這個地方的風水有問題啊?”
“哈哈哈……怪不得這裡的女人要跑出去,看來原因在這裡呀!”
“哈哈哈哈……”
幾個水兵一陣狂笑,身材高瘦的海軍中尉何家本無奈的翻了下白眼,看着道路兩側低矮的和式木屋,一股無形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何家本是去年剛剛從英國曼徹斯特海軍學院學成歸國,畢業後曾在大英帝國海軍艦艇上實習了二年,旅英前後共計五年時光,期間與師妹朱巧兒結爲夫婦,
育有一子。
當何家本意氣風發的回到澳洲才發現,曾經的小老弟李栓柱已經像吃了春藥一樣的竄升起來,肩膀掛上了兩顆銀星,這讓何家溝陷入自我懷疑中,我這幾年到底錯過了什麼?
錯過了昆士蘭海外領土擴張的爆發性增長期,錯過了可歌可泣的東印度羣島大海戰……
“航海長,這個倭國可是南洋姐的大本營,既然來了怎麼能不去感受一下,前面就是最大的紅燈街區,這一個多月來也憋的狠了,咱們去痛痛快快消遣下吧?”
水兵們早已按耐不住了躍躍欲試,何家本自峙身份,可不願意和他們一起鬼混,惹得一身花柳病,於是微微頜首說道;“你們儘管去耍,記得喝酒之後不要鬧事,觸犯軍規概不容情,我在周邊逛一逛就好,看看有什麼新奇的土特產。”
“倭國這個鬼地方能有什麼好東西,莫如喝花酒來的痛快。”
“你們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何家本搖了搖頭,家中還有美妻嬌兒,這些倭國女人引不起他的絲毫興趣。
一行人邊說邊走,街道上可以看見一隊一隊的昆士蘭水兵,這都是休假的艦隊官兵,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游玩消遣,很多人下船之後直奔青樓妓館集中的紅燈區而來。
道路兩邊不時可以看見身穿破舊和服的日本武士,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用陰冷的目光看着大聲談笑的艦隊官兵,還有一些身着黑衣的扶桑警察站在街道邊,就像電線杆子一樣。
艦隊官兵們毫不顧忌這些雜音,身材矮小的扶桑民衆看到他們都會站下來彎身行禮,表現的極爲恭順,他們在長崎縣享受着超人一等的待遇,壓根兒也就沒有把落魄的日本武士放在眼裡。
何家本與手下的幾名水兵分手之後,腳步一轉進了沿街的店鋪,這是一家售賣岐阜提燈的店鋪,岐阜提燈產自於岐阜縣,明治時期在扶桑國廣泛流傳起來。
店鋪裡掛滿了琳琅滿目的岐阜提燈,從拳頭大的到半人高的都有,上面用毛筆寫着漢字,製作得精巧別緻,別有一番風韻。
何家本饒有興趣的欣賞着,旁邊矮胖的店鋪老闆恭敬的侍立在側,不敢打擾洋大人的興致。
經過多年英倫海軍貴族教育,何家本身上合體的白色海軍官校制服熨燙的沒有一絲皺褶,腳下皮鞋鋥亮,光可鑑人,鑲嵌着銀邊的皮帶上掛着指揮刀和佩槍,看起來氣宇軒昂,卓爾不凡。
負手看了一圈,何家本無意與店鋪老闆交流,他不會日文,矮胖的店鋪老闆顯然也不會說英文,雙方交流純屬雞同鴨講。
就在這時
街道外面傳來一陣喧譁之聲引起了何家本的注意,他皺着眉頭走出門外看去,只見不遠處一羣水兵正在與十多名扶桑武士對峙,雙方顯得情緒激烈,互不相讓。
意識到身負的職責,何家本立刻毫不猶豫的大踏步走過去,高聲喊了一句;“喂,你們都在幹什麼?”
這時候前方人羣騷動起來,不知道是誰率先動手,只聽到一聲慘叫過後日本武士紛紛拔出刀來,鋒利刀光閃爍,血光四濺,身着黑衣的日本警察吹響了口哨,尖利的聲音響徹街頭巷尾。
“媽的,找死!”何家本只覺得一股熱血衝上腦門,立刻拔出腰間的佩槍衝了上去,對準一名追趕着水兵的落魄武士斷然開槍。
“啪啪……”兩聲槍響過後
這名落魄武士胸口綻開兩條鮮豔的血花,捂着胸口頹然的倒在地上死去。
槍聲喚醒了其他扶桑武士,他們立刻兇狠的盯上了大步衝過來的何家本,放過了其他人高舉着武士刀圍殺上來。
“啪啪啪……”
何家本連開數槍擊倒兩人,擊傷一人,趁着扶桑武士驚疑不定的時候,一把拽起受傷的水兵迅速向後退去,嘴裡面匆忙的問道;“你們搞什麼名堂,怎麼打起來了?”
“長官,這些混蛋訛詐我們。”
“還能走嗎,快離開這裡。”
何家本用力一推,將受傷的水兵推開了幾步,此時被槍聲所震懾的落魄武士們已經反應了過來,手持着鋒利的太刀繼續圍攏上來。
“站住,否則我要開槍了。”何家本迅速的退出柯爾特左輪手槍空彈殼,裝填上新的子彈,持槍在手心中大定。
每個澳洲男人都是嫺熟的槍手,都是在野外縱馬打兔子練出來的好槍法,這已經成爲昆士蘭居民的一大特色消遣項目,每逢節假日都會呼朋喚友前往野外遊獵。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這些兇狠的落魄武士猶豫了,嘴裡面大聲嘰裡咕嚕呼喊着,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有可能互相間在鼓氣壯膽吧。
何家本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幾名受傷水兵,心中怒火油然而生,擡手對着逼到最前方的兇悍武士開了一槍,這一槍打在腦袋上,一槍爆頭。
沉重的屍體頹然倒下,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大人請不要開槍,我會讓他們放下手中的兇器,不會有人受到傷害,請不要讓事態擴大……”一名黑衣警察狂奔而來,大聲說着英語,他身後還跟着幾個手拿細木棍的警察。
何家本用森冷的目光看了一眼,沒有回答,槍口依然穩穩的指向前方。
任何人膽敢妄動,他不介意多送幾個下地獄。
這是狗屁的警察一直陰魂不散的圍繞在四周,偏生衝突發生時看不見人影,若說不知情或者暗有勾連,當真騙傻子呢!
“你是警察嗎?立馬讓這些暴徒放下手中兇器,否則我不能夠保證忍得住……一槍打爆他們豬頭的衝動。”何家本厲聲喝道。
“大人請息怒,我保證不會有更無理的事情發生,給您添麻煩了。”
“麻煩個屁,你是誰?”
“我是長崎縣西門町巡佐山田有信,這真的是一個誤會,我們會立刻解決,拜託了,請給我們這個機會。”這個看起來像是個小頭目的扶桑警察,“咔”的一下來了90度鞠躬敬禮。
站起身來以後,山田有信對着一衆手持兇器的落魄武士嘰裡咕嚕的一陣亂嚷,勒令他們收回武士刀。
這些身穿黑衣的警察對付當地落魄武士很有用處,在一陣“哈依”“哈依”“添麻煩了”聲中,原本兇狠的落魄武士們紛紛收起鋒利的太刀,插刀入鞘。
“等一下,山田有信先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何家本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衝着會說英語的警察山田有信厲聲訓斥道;“我要求他們全部丟掉手中的兇器,跪下來束手就擒,供出指使他們這麼做的幕後元兇,而不是說把刀插在刀鞘裡,輕飄飄的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讓我懷疑你們互有默契。”
“尊敬的長官先生, 請原諒我不能這麼做。”山田有信率領身後的幾名警察齊刷刷的90度鞠躬行禮,神情卑微的說道;“按照扶桑的傳統,武士就是死也不能交出手中的太刀,這意味着無可洗刷的恥辱,請您諒解,拜託了。”
“我無法諒解,這是赤裸裸的暴行,大英帝國的威嚴不容挑釁,你們這是在玩火,後果絕對是長崎縣無法承擔的。”何家本一聲咆哮。
昆士蘭親善訪問艦隊懸掛的是紅山巨龍旗,正常情況下不會懸掛出米字旗,這僅僅是表達來自英國海外自治屬地的身份,任何對昆士蘭艦隊的冒犯都是對大英帝國的冒犯,這一點毋庸置疑。
何家本留學英國多年,對英國佬的傲慢和敏感知之甚深,知道今天在長崎縣鬧市區發生的暴力事件,足以演變成一場戰爭。
大英帝國的威嚴不容挑釁,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真的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