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紮營在馬拉維湖邊,一望無際的翠綠色大平原上,星星點點的灰白色帳篷點綴其間,還有幾個羊皮筏子泛舟湖上,正在撒網捕魚。
營地裡炊煙裊裊,散發出煮食的香味兒。
馬拉維湖的水產極其豐富,千百年來也無人捕捉,因此湖中的魚傻呆呆的不怕人,動輒二三十斤以上的大魚成羣結隊,一網下去兜頭網住一片,不時就看到羊皮筏子被拽翻了,衆人笑成了一片。
遠處的湖邊有大羣河馬嬉戲,數量足有上百頭之多,個個吃得膘肥體壯,成年河馬目測身長達到4米以上,體重3~4噸,能夠看出它們生活的不錯,不時在湖邊翻出碩大的水花來。
馬拉維湖的平均水深達到270米,以河馬肥碩的體型,只能在湖邊淺水區啃食豐富的水草,超過30米的水深就下不去了,因爲越來越大的水壓足以將河馬擠爆,那是一片禁區。
反觀魚類不同了,有很多大型魚類是深水魚種,與河馬生活在不同的水域,兩者互不干擾。
在宿營地周邊
有大羣的非洲角馬,野牛,非洲瞪羚,還有出沒其間的獅羣和非洲鬣狗,唯獨見不到人的蹤跡。
這片大平原實在太廣袤了,僅馬拉維湖區面積就有3萬多平方公里,湖區東岸大平原面積有十幾萬平方公里,湖區西岸大平原面積更大,是野生動物的樂園。
此前有2000多移民抵達此處,隨行的還有700多名士兵,尊照伯爵大人的指示;儘可能多佔領馬拉維地區,新建的幾個定居點距離宿營地非常的遙遠,最近的一個在西北方630多公里,最遠的一個在東北方接近700公里之遙,呈半圓形分佈,將整個馬拉維地區全部囊括在內,像鍥子一樣深入到德佔東非區域。
可憐這麼丁點人,撒在在該地區連水花都看不見。
所以,李福壽率領的考察團一行,最起碼在一週之內是看不到人的蹤影,馬拉維湖區從北到南長達560公里,即便騎馬趕路也需要**天時間。
整個莫桑比克地區面積約有80多萬平方公里,而昆士蘭佔領區面積卻高達110萬平方公里,這多出來的30多萬平方公里全都是馬拉維附近地區。
按照柏林會議的精神;誰佔領誰擁有。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槍響過後,大羣的非洲瞪羚亡命的奔跑起來,打破湖邊的大平原的寧靜,令景色變得生動起來。
“老爺,你打中了……”
顧柳煙驚喜的叫起來,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李福壽,李福壽老神在在的放下手中特別定製的步槍,嘴角噙着笑意說道;“這些非洲瞪羚膽子奇大,那是沒嚐到過槍彈的厲害,現在我好好的給它們上一課。”
“哇……老爺最棒了。”
“嘿嘿嘿……”
李福壽矜持的笑着沒作聲,看着身後的親衛隊員們一擁而上,將方纔衆人打倒的十多隻非洲瞪羚擡起來丟在馬上,準備晚上篝火燒烤着吃,那可非常美味。
李福壽親手打到一隻,其他的都是親衛隊員們的功勞,晚上喝魚湯吃烤肉有着落了,所以大家心情都非常好,有說有笑的忙活着。
“老爺你看……那邊有一羣獅子在盯着我們。”
“沒事兒,它們不敢過來。”
“老爺你看,有幾隻獅子過來了。”
“哦……”
剛剛說獅子不敢過來,有幾頭神情彪悍的母獅便悠哉的走了過來,茂密的野草掩蓋了它們大半身形,幾隻母獅在懶散的行進中隱隱形成捕獵隊形,它們是聞到非洲瞪羚的新鮮血腥味而來。
李福壽神情不善的看着這幾頭母獅,爲它們的命運感到惋惜。
在這幾頭母獅的身後,有20多頭獅子全都跟了過來,這是一個大獅羣,也是這片湖區的王者,在獵物血腥味的刺激下準備展開行動了。
在親衛隊員的安撫下,馬匹依然不安嘶鳴着,這是對荒原獵食者天然的畏懼。
“準備,射擊……”
在幾頭母獅迫近到50米距離之內時,傅彭果斷的下令射擊,只聽到一陣清脆的槍響過後,這幾頭近距離的母獅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無力的抽搐幾下便頹然死去。
這下可把獅羣嚇唬住了,立馬便拔腿逃竄開來。
兩頭雄獅跑到遠處先後停下了腳步,回身驚疑不定的看着這片荒原,還有荒原上持槍的人類,神情中很有一些懵逼不知所措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親衛隊員們歡呼一聲過後,便抽出腰間鋒利的佩刀跑了上去,他們已經準備晚上烤些獅肉來吃,獅骨泡酒也蠻不錯,大補的,獅皮拿回去硝制一下鋪在地上,難道不好嗎?
出於華人骨子裡面勤儉節約的習慣,反正吧,不能浪費。
小插曲過後
狩獵結束的親衛隊員簇擁着李福壽和夫人顧柳煙返回,一路上興奮的唱起了《打靶歸來》,歡快的歌聲鋪滿歸途。
伴隨着移民墾殖開發,馬拉維地區將會迎來鉅變,這片野生動物的天堂從此將徹底改變,非洲獅羣和鬣狗,野狗,狼,鱷魚,花斑豹和獵豹都是被獵殺清除的對象,野生動物的好日子到頭了,這些食肉動物對移民和牧場造成嚴重威脅,必須徹底清除。
此外還有大羣的非洲角馬和野牛也是移民獵殺的對象,因爲這些野生動物會破壞草場,吃掉最鮮嫩可口的野草,攻擊人類,這絕對無法容忍。
移民的到來將改變這裡的一切,是拓殖中無法避免的事。
沒有人能夠容忍牧場和耕地的附近,有隨時能夠撲上來撕咬的獅羣和兇殘的非洲鬣狗,所以,這些野生動物的命運已經註定。
回到營帳裡
副處長助理李思仁拿着文件跟了進來,恭敬施禮過後,將手上的文件呈遞過來;“老爺,這是信使剛剛送達的急報,請老爺審閱。”
“哦,什麼事?”李福壽接過來順手丟在摺疊桌上,接過泡好的香茗喝了一口,語氣不經意的問道。
“回稟老爺,是關於兩股非洲部落武裝叛亂的消息,還有非洲遠征軍申請從西安鎮調配來足夠的阿拉伯馬,裝備軍隊事宜。”
“行,我知道了。”
李福壽揮了揮手,打發走了秘書李思仁,拿起了文件,就着營帳裡昏黃的煤油燈光看了起來。
文件顯示;
一股叛亂武裝以西北省的恩戈尼人爲主,處於內陸偏遠地區,他們反對葡萄牙人的鬥爭持續了70多年,佔領洛倫索-馬貴斯,威脅道索法拉鎮,在贊比西河以南地區肆虐。
這股土著叛亂武裝勢力最大,彙集了恩戈尼數十個土著部落,總人數約有十幾萬人,以恩戈尼酋長根根哈納爲首,組成了所謂的“加扎聯邦”,因此被稱作“加扎武裝”。
昆士蘭殖民勢力統治莫桑比克地區之後,驅趕走了葡萄牙人,因此也繼承了該地區的叛亂局面。
此前之所以沒有對加扎武裝動手圍剿,主要是由於兵力不足,暫時還無法顧及到偏遠西南省份,而且非洲遠征軍沒有大規模裝備騎兵,軍隊機動性有限,只能一步步來。
但是如今加扎武裝竟然開始襲擊築路大軍,威脅到索拉法鎮,這就引起了非洲遠征軍方面的重視,準備抽調兵力進行圍剿。
還有一股非洲土著反叛勢力,是居住在中部馬尼卡高原上的紹納人,在非洲酋長烏姆塔薩和馬龐德拉的領導下,彙集數萬之衆,盤踞在莫桑比克和津巴布韋交界地區。
遠征軍指揮部準備對該股叛亂勢力進行圍剿,但是缺乏戰馬成爲最大的問題。
中部馬尼卡高原上山嶺縱橫,河間谷地和丘陵遍佈,範圍極其廣袤,紹納人屬於遊牧部落,行蹤不定,因此圍剿最好是派遣騎兵部隊。
遠征軍指揮部申請足夠裝備兩個團的3600匹阿拉伯戰馬,這讓李福壽皺起了眉頭,考慮了下在申請報告上批示;
否,可適當引進小規模阿拉伯純血馬,圈養繁殖,循序漸進發展遠征軍所屬馬場,最終達到全面配備騎兵目的。
丟下手中的筆,李福壽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對非洲遠征軍的請求直接無視了。
開什麼玩笑?
萬里迢迢運送大量戰馬抵達莫桑比克地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且不說組織如此數量的戰馬運輸如何繁瑣不易,單說花費也是個天文數字,符合條件的阿拉伯戰馬從來就不便宜,也是奧斯曼帝國嚴格管控的戰略物資。
減去運輸途中損耗病死的馬匹,要想達到遠征軍的期望,最少要組織5000匹以上的戰馬。
這是什麼概念呢?
最起碼是建造一艘“玄武”號重巡洋艦的花費,這可是在非洲,而不是澳洲本土。
李福壽寧願給非洲遠征軍多裝備一個團的機槍,也不願意給他們裝備戰馬,代價實在太昂貴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當地建立馬場,一步步的圈養繁衍阿拉伯馬,這樣的代價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缺點就是所需時間太長,沒有七、八年見不到成效。
非洲土著沒有騎兵也沒有戰馬,紹納人的遊牧部落主要是養牛和家禽家畜,他們喝牛血喝牛奶,吃牛肉,也會採摘野生香蕉和野果補充食物所需,唯獨不養馬。
這是因爲非洲沒有可以騎乘的馬種, 性格暴躁的斑馬難以馴服,更別提騎乘了。
非洲土著人對於自己的生活還挺滿足,還真沒什麼用戰馬席捲大陸的那種野心,他們對馬的認識就是食物,是可以吃的。
至於馴養騎乘,真沒有這種心思。
爲什麼斑馬就不能被馴化成戰馬呢?
斑馬這個物種與一般的馬類還不太一樣,它們實在是太暴躁了,最讓人頭疼的是,斑馬一旦咬住一件東西它就很難鬆口。
非洲斑馬生存的環境危機四伏,導致斑馬的神經反應很大,一旦受到驚嚇,要麼直接被嚇“死”,要麼直接被嚇“瘋”,甚至四腿僵直,直接摔倒在草地上,還有誰還敢騎?
還有一點就是斑馬的視力太差,在非洲草原上出現過斑馬撞死在大樹上的囧事,這中眼神如何能夠騎乘,簡直太危險了。
按照非洲人懶散的性子,絕不會去招惹斑馬這種性格暴裂的野生動物,大家相處和諧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