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以身相許

南墨他恍恍惚惚的娓娓道來:“婆婆, 你以前是不是在乞丐堆裡混過?”

咦~我納悶,這他咋知道?我閉口不談,可千萬讓人知道, 我從前是多麼的悽慘不堪!結果他又接上:“你在乞丐堆裡, 可還記得我曾給過你一塊桃花糕啊?”

“當時你眼巴巴瞅着我手上的桃花糕, 口水流了……”

就此頓住, 他還未來得及再往下說, 我就拿了個真真切切的白麪饅頭堵上了他的嘴,並兇他,警告他:“你給我閉嘴!不許再說了你, 以後都不許再給我說!你知道什麼都給我吞進肚子裡,最好是給我忘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哼~我有點心虛, 瞧瞧我如今是多麼的威風!那可是江湖上響噹噹的地字第一號殺手呀~怎麼可以讓別人知道我以前是那麼的悽慘, 是個要飯的小叫花子呢?這太有損我如今威風凜凜的形象了!

所以, 我拿饅頭堵上了他的嘴,這都算是輕的了, 沒殺人滅口就很不錯了。

南墨點點頭,艱難的將那塊饅頭愣是嚥了下去,噎得他朝我打了嗝,嬉皮笑臉的:“怪不得我說,我怎麼一見到你這張臉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過……”頓了頓他又道:“臉型沒長變, 依然跟個小包子似的, 可皮膚變了好多!”

我瞪着他, 他又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記得以前你那臉蠟黃蠟黃的, 可現在真是又白又嫩, 跟那豆腐塊似的。”

聽到這後面的又白又嫩,我內心稍稍滿足了些。

我看着他, 鄭重警告他:“我以前的事,你不許亂說。”

南墨他“嗯嗯”點頭,又笑嘻嘻的道:“現在能這麼白,一定是天天戴斗笠帶黑紗的功勞吧?”他似又恍然大悟的摸着下巴:“我說呢,你幹嘛總要把自己蒙的實,不見人呢,原來是爲此般……”

我揮手打斷他:“不是!我戴斗笠帶黑紗,是師父教我這般做的。”

纔不是爲了變白呢!

“嗯?”南墨挑了挑眉:“你師父?”

我點頭:“對啊,師父說我臉面生得太善了!打架殺人時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她就想了個法,叫我把自己蒙的嚴實,整出點神秘感來,好叫人覺得我神乎其神,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南墨聽了之後哈哈大笑:“還有這種說法?”

我勒令他不許笑,他便一板一眼的又打量上了我:“你可要感謝你師父,讓你從小泥人變成了白豆腐。”

小泥人?白豆腐?他這都是怎麼形容我的呢?

我沒好氣的瞪着他,我這還是不要露臉的好,我自知我沒師姐那般漂亮的像朵最美豔的花一樣討男人喜歡,可也不至於是什麼小泥人,白豆腐的,你聽……多俗氣啊!

於是,我命令南墨:“你去給我重新取個斗笠黑紗來。”我要再把自己蒙上,繼續做我的神秘殺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那種~

南墨狐疑的問:“你又要把自己蒙上啊?”

“嗯。”我喝了口牛肉湯應聲。

他勸說我:“別呀別呀,婆婆你這個樣子,多新鮮多可愛多好看呀!幹嘛要把自己蒙起來,至少在我面前不用吧……”他笑的一臉傻:“我瞧着挺賞心悅目的,你就別再戴那些東西了吧~”他挽上我的胳膊,還溫柔婆娑的央求上了我。

嗯,我的關注點就在那幾個詞裡面……新鮮?可愛?好看?

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誇我,誇的我自信心爆滿,虛榮心也是滿足,我衝南墨和藹可親的笑了笑,問:“你真覺得婆婆我新鮮?可愛?好看?”

他一個勁的點頭:“你不知道,我夢中情人就長你這個樣子!”他倒是直接大膽的表露他的心意,一點都不做作委婉!

我咦了聲:“你夢中情人不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嗎?怎麼會是我這個樣子?”

他又衝我笑的甜,順道又捏了我一把臉:“婆婆怎麼知道?那婆婆知道這些,肯定還知道些別的什麼吧?”

“嗯~啊~”我語澀,對啊,我怎麼記得這些?明明他也就是喝醉了酒的時候說過一次,可我偏就記心裡去了!再想想他說過的那些……什麼小巧玲瓏剔透,可愛的讓他忍不住啥啥的。

哎呀媽呀,我這一想,不自覺就代入了我自己!他那說的除了不食人間煙火外,我都符合呀!

我暗搓搓的樂了,一揮手打掉他捏在我臉上的那雙手從飯桌上下了來,跑去了屋外,飛上了屋檐。

我得讓風吹吹我!

我現在有點心猿意馬,春心蕩漾的,摸了摸自己一張紅了的小臉,捂着嘴傻笑。

哎呀,原來我是南墨他夢中情人吶!我這一顆蒼老的心像是被喚醒了一般,感覺春天才過,它又要來了!

他說得那些話,真是甚得我心吶~新鮮?可愛?好看?我渾身都感覺飄飄的簡直如墜雲端。什麼沒殺成人的憂桑也都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南墨他追着我出來,又吭哧吭哧的也爬上了屋檐,我望着努力往上爬的他,難得溫柔體貼了一次:“你小心些呀,可別摔着自己。”

我朝他伸出一雙手拉了他一把。

南墨順勢接過我的手,爬了上來,靠坐在我身旁,拿胳膊肘搗了我一下:“婆婆,剛剛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捂着臉瞄了他一眼,這嘴欠的毛病恐怕一時還改不過來:“我怕你摔死,還要替你收屍。”惹得他好像又傷心欲絕,幽怨的望着我:“婆婆,孫子是用來疼,用來愛的。”

“不是用來糟踐的。”他好心提醒我。

可我……我鬆手露了半張臉出來,笑眯眯的不懷好意:“可我就想糟踐你怎麼辦?”

他寬衣解帶,大義凜然:“除了是你孫子,我還有一層身份,那便是你的奴隸,你若想糟踐,我心甘情願!”

“反正你以前不也說過好多遍嘛,我是你的人,你想對我幹嘛就幹嘛,我少你的那些錢就讓我以身相許來還。”

我吃了一驚,拍拍他腦袋瓜:“你這臉變得未免也有些太快!”

“你要以身相許,以前怎沒見着你這麼積極的往我身上貼呢?”

南墨看着我說:“你知道一見鍾情作何解嗎?”

我“切”了一聲:“鍾得還不就是那張臉唄!”

他沒有否認,坦誠與我相待:“我是一個對自己負責的人。”他鄭重點頭,這樣對我說,我不太懂他什麼意思?而後便又聽他道:“以前我沒那麼着急往你身上貼,那是因爲我對你還心存芥蒂,我看清了你的心你的善,卻沒看清你的臉……”

誒~等等,我打斷他:“原來你是相中了我這張臉,才趕着往上貼!”

怪不得怪不得,他這一看見我的臉,就想着要吃上一口。

我撇撇嘴:“那我要是醜陋不堪呢?你是不是就會收包袱走人了?”

南墨聽到這忽然撲哧一聲笑了,他捏着我兩個腮幫,說的話特欠揍。

“我美,你醜那剛剛好啊!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每天花枝招展的被別的男人惦記了。”

“再說,是要兩個都不能太漂亮的,我們得爲自己的後代着想,物極必反嘛~”他嘿嘿笑,猥瑣至極。

我扒拉下他捏我臉的手:“你拿開,別有事沒事就捏我臉!”

“好好好,我不捏不捏。”他訕訕的收回手去,一秒變正經臉:“其實,我是說,我看見了你的臉,你整個人在我心裡也清晰了,所以我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你,任你處置。”

他又把手送到我掌心裡,直視着我的雙眸認真道:“婆婆,你可願意讓我們的關係再近一層,你願意娶我嗎?讓我做你的孫子又做你的夫君嗎?”

他這一下突然毛遂自薦的讓我不知所措?我握也不是鬆也不是,愣愣的看着他,此時心中念着的竟是他的千般好萬般好,可仔細想想,他整天嬉皮笑臉,胸無大志的又有什麼好呢?

不也就是會做個飯給我吃,在我被打的很慘的時候熬藥給我喝,在我睏乏的時候會吹笛子,彈琴給我聽……會用我捨不得的一千兩給我買個披風?

這些我怎麼都記心裡去了呢?我罵自己沒出息,我想我一定先是被他的美色給誘惑住了,纔會念着他的好的!

我糾結了又糾結,他就想過與世無爭,每天種菜鋤地和他夢中情人生一堆胖娃娃的日子,可我……我是有理想的人!我是要殺遍天下無敵手的人!

怎麼能和他廝混?一生一世碌碌無爲呢?我辛辛苦苦練的那些武功,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若是我放棄了這些,我怎麼對得起那些個不管風吹雨打的日夜,我曾遍體鱗傷,我曾命垂一線……

一個殺手,噬血,早已習慣了在腥風血雨中摸爬滾打,誠然在目前我是放不下這些與他過歸隱山林間生活的。

我擡眸看着他,暗搓搓的問:“是不是我點了頭,和你握了手,我就可以對你爲所欲爲了?”

南墨他點頭又搖頭:“話是這樣說,但你以前沒經過我同意不也照樣對我爲所欲爲,就差沒把我褲子給扒掉嘍~”

我沒心沒肺的笑着,直接跳過他那一問,我願意嗎?我不知道。

但我終是鬆開了他的手,仰天長嘯:“婆婆我現在還不想娶男人啊,我只想殺人啊!”

我回眸一笑,看見南墨他悻悻的將手收回了,臉上似乎還添了幾分失望,但他又說:“沒關係,這並不妨礙我以身相許。”

他又在□□裡,在我面前開始寬衣解帶了,我尋思着,他這莫不是想吃我的臉不成,要開始拿美色拿□□來勾引我,誘惑我了?

我雙手抱胸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優雅地寬衣解帶。我雙手抱胸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優雅地寬衣解帶,而他也正笑眯眯地望着我,不一會兒,就見他露出了肌理分明線條流暢的胸膛,腰腹。

他的肉光看着,給我的直觀感受是很白,很彈,很結實,沒想到他這真的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吶~

這小子身材還真不錯!我摸着下巴咂摸着。

我看着看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流了那麼多的口水出來,還是南墨告訴的我,他賤兮兮地湊到我跟前來,擡手替我擦掉了口水,聲音帶了一絲蠱惑地說:“婆婆,想吃,就不要客氣。”

我舔舔乾澀的脣,嚥了口口水,勸誡自己此時什麼都不要想,就是幹!

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嘛~他要以身相許,我就欣然迎接,至於什麼娶不娶他的,等我賺夠了錢殺夠了人再說。

但我向屋頂下望了一眼,不由有點擔心的看向南墨:“不是,你就準備在這屋頂上對我以身相許嗎?”

南墨眨了眨眼睛,羞羞噠看着我:“婆婆,你想在哪裡?我隨你便。”

“咳咳咳……”我紅着老臉裝得一本正經:“我們還是去屋裡牀上吧~”

“這屋頂上風吹日曬,搞不好一滾還要操蛋,摔死沒盡歡,那就虧大發了!”

南墨衝我點點頭:“但憑婆婆安排。”

於是,我就挾持着他一飛下屋檐,一腳踹開房門,把南墨往牀上一扔,我再一個飛撲……

簡直如狼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