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艾斯的臉上瞬間變得慘白。
他死死的抓着草地，用僅餘的理智控制着自己，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絲聲音。
豆大的汗水很快的就佈滿他的精緻的臉龐。
撕裂的疼痛像是一個無形的黑洞，慢慢地吞噬着他的一切。他的身體、他的希望、他的靈魂和他的心。
“哦！~天吶！太緊了！你真是太棒了！小美人！~~~你簡直要吃掉我了！”與艾斯的空洞不同，倫道夫帶着被着甜蜜滋味給送上雲端。
“怎麼樣啊？斯特朗。你看的爽不爽啊？”
看着加文那嗜血的雙瞳，倫道夫笑得更加得意了。
他覺得，這世間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事情了。這具脫去孩童的稚嫩蛻化成少年的身體，美妙的讓他有種即使現在死亡也甘願的心情。
“老、老大……”馬臉男看得一陣血脈噴張。他摸着自己已經堅硬如鐵的慾望，嚥着口水說：“等會……能不能讓我們也樂呵樂呵？！”
“是啊是啊！老大。”周圍的人一陣附和。他們一個個都眼冒着綠光看着那具白皙細膩的身軀。在小樓這麼久，他們沒還從嘗過如此的極品呢。
“當然可以。只要不弄死他，怎麼玩都行。”對於這種事倫道夫毫不在乎，反正他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寵物。機會不多，讓大家嚐嚐鮮也好。
“嘿嘿嘿嘿！謝謝老大。”馬臉男笑得一臉諂媚。他搓了搓手，也加入了玩褻之中……
直到太陽把自己的最後一絲光亮也羞恥的遮了起來，倫道夫一夥人才帶着心滿意足的微笑離開。
加文一被鬆開桎梏，就撲倒了艾斯的身邊。
“艾斯……”他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已經支離破碎的身體，不住的嗚咽。
“對不起，艾斯……如果不是我，倫道夫也不會找過來。你也不會……”
加文覺得此時他的心裡就像有一把刀正不斷的剜割着他一般。
那麼疼，那麼痛。
那麼心酸。
可這一切，都比不過艾斯所遭受的萬分之一。
眼淚就像他心中的悔恨一般，洶涌澎湃的翻滾。
他深深的恨着自己。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弱小，他的自以爲是，艾斯怎麼會！！！！———
這是他的罪。
他將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都是我的錯……”他一句句呢喃，帶着說不清的失魂落魄。
眼淚不斷的滴落在艾斯的臉上。
他仿若蝴蝶振翅般清淺的顫了顫睫毛，睜開了無神的眼。他的目光就像一潭死水，毫無半點生機。
“給我洗洗吧。”艾斯的聲音就像從遙遠的天空中傳來，飄渺無力。
“好……”加文沉重的點點頭，抱起了那已殘破不堪的身體。語氣輕柔。
“我這帶你回去。”
“不……”艾斯拒絕。
“在這…洗……”
“艾斯……”加文的眼中盛滿的擔心。
“我們回去，好不好？”
“加文……”艾斯轉頭看着他，眼中仿若藏着一潭無盡的深淵。
加文的心被揪得緊緊的。
“求你……”
簡單的兩個字，令加文的堅持瞬間破碎。同時破碎的，還有他那疼痛不已的心。
“好。”他聽見自己如是說。
似乎身在夢幻一般。
——艾斯，你怎麼能如此的，令我心疼。
加文閉了閉眼，眨去眼中的淚光。
他一點點走進冰涼的湖水，輕柔的爲他清理體內的那些靡爛。彷彿只要他輕輕的一用力，艾斯就會化爲泡沫碎散在水中。
“很髒，是不是？”
艾斯的聲音明明那麼虛弱，可每一個字都深深的擊打在加文的心上，給他帶來了一種名爲痛徹心扉的疼。
“不髒！一點都不髒！”他急切抱起了艾斯的臉，眼中是濃濃化不開的悲傷。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艾斯。明明你是這樣的純潔啊！”
“可……”艾斯看向水中不斷飄散的紅。
“艾斯，你看看自己！”加文正了臉色，他指着水中的倒影說：“你看到了什麼？”
“骯髒的自己……”
“不！！！”加文立即大聲怒喊：“那不過只是表象而已！！！”
“艾斯，你看看！你看看你的靈魂！！”他搖着艾斯的肩膀，試圖把他搖醒。
“他們玷污的只能是你的身體，可是你的靈魂卻依舊是乾淨的！艾斯。”
加文的聲音突然的低沉了下來，帶着一種絕望的深情。
“艾斯，你知道嗎？你啊，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光。如果不是因爲有你，我恐怕……早就和那些人變得一樣了。”
“你喜歡我？”聲音裡摻雜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嘲諷。
——原來是這樣。
艾斯終於明白，爲什麼有時候的加文加文會那麼奇怪了。
真是諷刺啊！
他以爲的，唯一的朋友。
竟然也是對他抱有歧念才接近他的。
“不。”加文緩緩的搖了搖頭。
——既然說了就索性說個痛快吧。
“我是愛你，艾斯。”
“我愛你。”
“愛？”艾斯自嘲的勾起一個弧度，似乎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
“那是世上最不可信的東西了。”
——也是，最愚蠢的。
“艾斯……”加文深深望進了那雙空洞的雙眸，忍耐着心中那難以抑制的酸苦，希望能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情。
“我是真的——”
“好了，加文。”艾斯打斷了這個話題，反而把自己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他是否真的愛，他不懂。
更何況就算他是真的愛他，那他愛的是哪個艾斯特斯呢？
他不需要個愛人，此時的他只需要一個朋友。
一個不摻任何雜念的，真心的待他的朋友。
“我好冷。”眼淚默然流出。
不知是爲了什麼。
“那我抱着你！抱着你，你就不冷了！”加文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艾斯，緩緩的向着岸邊走去。
“可是——”艾斯指着胸口說：“這裡好像有塊冰……好疼……”
“艾斯……”加文眼中的悲傷越來越濃，比這漸漸沉下了的夜色更加幽深。
“吶，加文。”
“什麼？”
“你……嫌棄我麼？”
“不。”加文鄭重的搖着頭說：“我永遠都不會。“
“那……你抱我吧。”
“什、什麼？！”加文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詫異的連走路都忘了。
“我說……抱我吧。”艾斯又重複了一遍。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加文突然覺得有一股無名之火竄上了心頭。
明明自己在夢裡也想過這種事！可是爲什麼，現在的他聽到這句話，竟然如此的憤怒？！
“嗯。知道。”
看着艾斯臉上那抹詭異的微笑，加文覺得他的身體在顫抖。不是因爲興奮或者其他，而是因爲憤怒。
“那你……喜歡我嗎？”他帶着最後一點希冀的問。
可是艾斯那輕輕合上了雙眸，卻打碎了他最後一絲幻想，讓他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艾斯！！你——把我當成了什麼？把我加文？斯特朗當成了什麼？！！！！”
艾斯顫了顫睫毛，沒有說話。
是啊。他把他當成了什麼呢？
原來是朋友，現在呢？
他也不知道了。
感覺着加文的手越收越緊，他卻竟然笑了起來。
“噗通。”
加文看着那抹笑，立刻失魂落魄的鬆開了雙手。
看着不斷在水中掙扎的艾斯，他竟然奇異的涌起一絲快意來。似乎是爲了報復一般，他就這麼冷漠的看着他掙扎。
“咳、咳咳咳！！”艾斯嗆了好幾口水，才扶着石頭坐了起來。
“怎麼？”他自嘲的笑了笑，看着眼神越來越陰鬱的少年說：“終於打算揭開你的面具了？”
“你……”加文像是承受不住的向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的看着一直純白的少年。
此時的他才清楚的認識到，艾斯真的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艾斯。可是爲什麼，他腦中浮現出的竟然還是坐在他懷裡盈盈一笑，淺淺撒嬌的他。
“艾斯。”他蹲下身，溫柔的看着他。
“我們回去吧。”他就像個鴕鳥一般，企圖忽略剛纔的話題。
可是。
“回去？”艾斯苦笑。“回哪去？”
“當然是回寢室。”
“我不要。”艾斯拒絕的乾脆。
“可是你這樣泡在水裡會感冒的。”
“滾開。”冷漠的話語從艾斯的嘴中吐出。
“不要管我。”
“可是——”
“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了好不好？！！”艾斯終於崩潰。
“說什麼關心我？你還不是跟那些人一樣？！！不是都想要我而已？？”
“我……”
“我什麼我？！！難道不是嗎？”
“加文，你告訴我，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抱我嗎？你對我就沒有過一絲的綺念嗎？”
“我——”面對艾斯的咄咄逼人，加文半句解釋也說不出。因爲他確實，有過那種想法。不止一次。
從第一次在三樓看見有人那種的事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幻想了。
“呵。看吧！~”艾斯看着沉默不語的加文，笑的更加諷刺了。
“你走吧。”他轉頭不去看他。
“不行！”加文立刻拒絕。
他什麼都能答應他，只是放他一個人在這裡，他怎麼能放心？！
“那麼，你就抱我啊？”艾斯惡劣的笑了起來。不住的往加文的心口上捅着刀子。
傷害着他，也傷害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