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個文官世家,聽長輩說祖上在地球時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丞相,那個時候我們的國度走到了絕路,是一位特爾善先賢給了我們活下來的希望,祖上所以跟着當時的宋皇,如今的國主祖上來到了隆爾希。”
寶月盤起腿,坐在東方式長桌前的快劍手用滿是懷念的口氣訴說着她的過去。
“當年的幸運兒們獲得了一個可以住人的行星,祖上最終給行星取名叫新東京,從那天開始,新東京就一直是塞理斯人的母星……時間一過千年,陸氏的各代先祖在塞理斯史上大多都是文官身份,好不容易到了父親這輩,因爲與蟲人作戰,家父那時跟着李柳家的那位老叔,在陸親王殿下的旗幟下打出了一個將軍身份。”
(新東京取自北宋東京……爲了阻止有人無法避免的想歪,我還是先說明一下比較好。
“家父是庶子,有了這個身份,最終陸家決定將他當做嫡子迎回家門,家父不像李柳家的老叔那般絕然的破門而出,所以回了陸家,而我……也變成了陸家的嫡親二小姐。”
“你們塞理斯很重視嫡庶,難道這樣很好嗎。”蓮娜這個時候一邊看着手裡的銀盃一邊問道。
“祖上一直傳着,我也說不上好壞。”寶月微笑着搖了搖頭:“長大了,家裡爲我尋了一門親事,對方是李家的次子,我們從小就在一個學院,可以說對彼此都有了解。我的確喜歡他,他也說他喜歡我……”
“等等,你不是和幸誠結婚了嗎。”
“接下來說的,就是這個小冤家。”寶月擡頭低聲嘆了一聲,她拿起桌下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就在雙方交換名碟的時候幸誠扯着他的姐姐織秀衝了進來……織秀與我同年,也在一家學院讀書,我和織秀關係很好,早年我還到過國主府找過她,所以也見過幸誠……”
“原來是幸誠對你一見鍾情嗎。”
“是啊,幸誠那個時候坐到我父親的面前,請求家父將我許給他,他說他離不開我。”回憶起這段過去,似乎讓寶月有些感覺到到一絲悲傷:“父親與李家長輩沒辦法拒絕,但是李家公子非常生氣,扯着我的手就要離開。”,伸手抹了抹眼角,寶月將臉上的麻木換成了微笑:“我掙脫了他的手。”
“爲什麼,你和那位李家公子不是相愛嗎,爲什麼……”蓮娜放下手裡的工作,她看着眼前的這位同齡人,想要從她那兒獲得一個可以理解的答案。
“我沒辦法走,幸誠死死抱着我的腳,李家公子不管不顧的踢了他一下,幸誠痛的直打顫但就是死死抱着,任李家公子怎麼踢打都不鬆開,直到我掙開他的手,將他一把推開……”喝了一口涼茶,寶月繼續着屬於她的故事:“我沒辦法接受一個塞理斯人如此毆打一個特爾善人,所以我抱起了幸誠……從那天開始,我成了塞理斯少主的正室。”
“雖然我沒辦法理解,但是我覺得幸誠真的非常喜歡你,這些天我看他一直陪在你身邊。”蓮娜選擇避重就輕的將話題轉換到了另一個方向。
“他說只對我一個人好,這麼些年雖然沒有孩子,但他一直寵着我,說什麼也不納偏房側室。”看着眼前的女孩,寶月搖了搖頭,似乎是想要趕走腦袋裡的不良回憶。
“對不起,寶月,我讓你提到傷心事了。”蓮娜抿着嘴道歉。
“沒什麼,父親說過,做人要有良心,有人對你好,你就要用盡氣力的報答他……”寶月坐直了身子,她轉動着手裡的杯子:“幸誠對我這麼好,我卻時不時的欺負他,一開始我覺得是他欠我,但欠着欠着,我發現我欠他更多。說起來,我也的確不是什麼好女人。”
“對了,那位李家公子呢。”蓮娜問完,就意識到自己問出了一個天底下最愚蠢的問題。
寶月想了想,然後一臉平靜的說道:“我和幸誠結婚後,他破出家門參加了希舍爾人的僱傭軍團,參加了對另一個河系對蟲人的戰爭,他想和李柳家的老叔一樣賺個將門家世……開始幾年還有書信來往,四年前突然沒有音信,十六個月之後,同是學院同學的友人把他的遺物送到了我的面前。我這才知道,他死在了一次火力偵察任務中,十五個月後主力部隊才從蟲子的洞穴中找到了他的遺骨。”,說到這兒,寶月一仰脖將手中杯裡的茶水喝了個精光。
氣氛在一時間變得非常尷尬,蓮娜從來沒有想過這位寶月夫人會有這樣痛苦的經歷。
“寶月,寶月你在下面嗎。”
正在這個時候,幸誠的聲音從二樓傳了下來,寶月笑了笑,她站了起來。
“幸誠在叫我,蓮娜,失陪了。”
看着這位夫人邁着步子走上樓梯,蓮娜眨了眨眼,她苦笑着按住了她的額頭——她曾經以爲眼前這位寶月是單純的女孩,卻沒有想過比起她,自己纔是純潔到近似愚蠢。
……
走到二樓,寶月看到正站在房門前的幸誠,她蹲下身抱起了他,在他臉上淡淡吻了一下,然後用微笑面對着自己的愛侶:“幸誠,有什麼事嗎。”
“跟我下線,快點快點。”
在自家夫君的命令下,寶月抱着他走進了房間,然後選擇了下線……
……脫下頭盔,從躺椅上起身的塞理斯少主正室陸寶月用椅邊小桌上的絲帶束起了她的長髮,走出房門,站在走廊下的夫人正好看到奔向自己的幸誠。
“跟我到門口等好東西。”
有着特爾善人血統的孩子緊緊拽着寶月的手指,他拉扯着她來到趙氏國主古宅的大門前。
沒過了一會兒,一輛珠寶店的配送車就停在了這對夫婦的面前,幸誠接過配送單簽過字,然後遞上了他的信用卡,在確認過卡中餘額足夠支付後,負責配送的義體微笑着向兩位道別。
幸誠小心翼翼的打開手中的小盒子,將它與它裡面的一枚白玉婚戒一齊遞到了寶月的面前:“送給你的,寶月,喜歡嗎。”,也不等寶月的回答,年幼的國主長子將寶月的右手擡了起來:“十年了,你手中的塑料玩具戒指終於能夠換下來了呢。”
“買戒指的錢,你從哪兒來的。”寶月知道,因爲幸誠一直沒有再娶,他的支度從每年的五百金小判直線落到了只有五十枚。幸誠有三千兩百枚存款,而這枚白玉婚戒需要六千金小判……剩下的兩千八百枚,他是從哪兒獲得的。
“因爲我很好的完成了偵察任務,所以小姑給了我一筆三千金小判的獎金。”幸誠看着寶月:“幸誠手裡的錢只夠買白玉戒指,請不要嫌棄好嗎。”
寶月笑着搖了搖頭:“不嫌棄,真的很漂亮呢。”
“那麼脫下你手裡的玩具戒指,帶上這枚吧。”
“不要,夫君給我的,總是都要戴上才行。”寶月拒絕脫下手指上的那枚白色塑料戒指,這位夫人微笑着蹲下身,伸向了自己的右手:“把新買的戴在外面吧。”
“可這樣不好看呢,塑料之物,怎麼對做爲愛情見證。”幸誠還在猶豫。
看着眼前的小傢伙,寶月伸手拿過白玉戒指,她將它戴到了手上,然後用額頭抵住了他的額頭,用特爾善人之間的親密動作證明着自己的她終於沒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天地在上,歲月爲證……夫君所賜,萬物皆寶。”看着幸誠,寶月用最嚴肅的口氣說道。
十年前,你欠我;十年後,換我欠你了。
一直想寫的黑歷史今天終於寫出來了……
2更達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