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搭着紫藤花架半壁斜陽爬,誰又拉起胡琴咿咿呀呀,紅胭脂映着白月牙歲月起風沙,油紙傘外雨還在下……”
聽着桌上中古留聲機映放的歌曲,太閒小心翼翼的坐在墊子上,吃過晚飯的女孩在走廊上思考了很久,青葉音的話語裡雖然滿是惡意,但其中道理卻沒有任何差錯,青葉音對白守川的忠貞,的確就像是她自己對於守川一樣。
所以,她要來見一見剛剛從地球歸來的幼晴夫人,她的母親。
“你這小丫頭,怎麼今天想到來見我。”
從內室中走出的文幼晴夫人坐到了女兒面前,雖然不是親生,但是家族傳統,還有母親們與父親那無間的親密,讓太閒對這位聽說是打小就與父親在一起的母親抱有極大的敬意。
“母親。”太閒看着自己的母親一臉鄭重:“能和女兒……講一講您與父親是怎麼認識的嗎。”
“那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小孩子,住在故鄉地球,家中有長輩也有姐妹兄弟,有一天,我去親戚家串門,爲我打開門的就是你的父親。”沒有太多的回憶與思考,太閒的這位母親已經就說出了她的故事。
“那樣嗎,你們有沒有一見鍾情。”太閒眨了眨眼睛。
“沒有,那個時候我們彼此都有秘密,大家只能算是一般朋友。”
“那後來呢。”
“後來啊……我有些喜歡上了你的父親,但是那個時候的我身體並不好,一種名爲先天性心臟病的病症折磨着我,醫生說我活不過二十歲。”
“可您還是活到了現在,不是嗎。”
“那是因爲我使用了義體,託你母親的幫助,我才能夠活下來。”
“是嗎。”太閒還是第一次聽到母親們的往事,她有些好奇,同時也坐直了身子。
“是的,你的母親完全可以不用救我,因爲我們從根本上來說是競爭者,人數越少,就能夠獲得愛人更多的關懷。”文幼晴夫人低聲嘆道,她看着眼前的孩子微笑着:“那個時候,躺在病牀上我問過悠久,爲什麼她要救我……”
“媽媽是怎麼說的,母親您能告訴我嗎。”
“她說,她不想一次一次的看着愛人再度分離,看着友人遺憾而死……就這樣,我活了下來。”
“那麼母親您一定非常喜歡父親吧。”
“其實,我只是不想離開他而已。”意外的答案讓太閒有些詫異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我是義體……說的難聽一些,我根本就是一個死人,不會受傷,不會懷孕,甚至就連流下的淚水也是人工合成的。”看着女孩臉上的驚奇,做母親的文幼晴微笑着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想離開你的父親,每天看着他的笑容,就是我最大的快樂。”
“……對不起,母親,我不應該問這個問題纔對。”
“沒什麼,其實這就是你們這些孩子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因爲與愛人在一起生活就是最大的幸福。”
“那爲什麼還會有人放棄這種生活,撒家那個叫寧靜的女孩和守川分手……”太閒看着自己的這位母親:“賽凡提斯姐姐說她做出的犧牲,真的是犧牲嗎。”
“那不是犧牲,我的孩子。”一個聲音從房門外響了起來。
“媽媽。”太閒轉身看着自己的親生母親。
“爲了犧牲而犧牲,那不是犧牲而是背叛,因爲如果她真的喜歡守川,那就不應該選擇所謂的犧牲。”悠久夫人坐到女兒的身旁,她伸手將自己的女孩摟在懷中:“你的家臣做所的一切都是在爲了他與她的未來,但是撒寧靜她卻背叛了這一切,她天真的以爲她的選擇能夠給他以全新的人生道路,卻沒有想過她的背叛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可姐姐說那是犧牲。”太閒一臉古怪的眨着她的眼睛。
“她的犧牲無人知曉,她的傷害人盡皆知。”文幼晴夫人這個時候坐到了她的姐妹身旁:“有一句諺語叫未被稱頌的就絕不是禮讚……我的孩子,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就要讓他在面對你時永遠都有笑容存在。”
“……嗯,是的,母親,您教訓的是,女兒先告退。”太閒低下頭,這位有着隆爾希姓氏的真幼子臉上的苦惱已被微笑代替。
很顯然,她已經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
……
看着自己的孩子消失在大門外,身爲母親的悠久夫人微笑着扭頭看着自己的姐妹:“我與陸的幼子也已經長大了,她已經開始探索這個世界,探索她的幸福與道路,她想知道什麼是理解、什麼是寬容、什麼又是愛與忠誠……這麼多孩子之中,就數她最像是以前的我。”
“沒有錯,只是希望那個年輕人不要在知道答案之後遷怒於孩子們。”文幼晴夫人的臉上多了一份擔憂:“雖然大家都說忠誠是信任播種之後等待收穫的果實,但我更希望太閒明白,忠誠是一出手就無法收回的無價寶物。”
“孩子們會明白的,愛情不是頭腦發熱的妄想,不是光年遠隔的思念,更不是銀河歌姬的歌詞,愛情是每一日面對面、肩並肩、手牽手的相濡以沫。”悠久夫人牽住了自己的姐妹:“兩個百年了,幼晴,我們都老了呢。”
“是啊……”文幼晴微笑着迴應道:“真是希望那個年輕人不要讓我們這些長輩失望。”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這世上沒有從天而降的幸福,更沒有不勞而獲的幸福。”悠久牽着姐妹的手走向自己的房間:“所以千金買回的是不是有情郎……還需要漫長時間的考驗呢。”
……
白守川是在準備上線的時候,被太閒從牀上拖下來的。
年輕人在女孩的逼迫下穿上了塞理斯夏季男裝,眼前這個穿着華麗的塞理斯女式禮袍的女孩親手爲他扣上做爲內衣的灰色襯衫釦子,然後像是變魔術一般從口袋裡掏出了一付眼鏡爲他戴上。
“太閒知道你的左眼因爲比鬥而視力嚴重衰減。”站在客廳茶几上的太閒一邊爲年輕人梳頭一邊輕聲說道:“帶上這個眼鏡,一會兒去看煙花大會,想來你的眼睛應該能夠避免光線的過度刺激。”
“是嗎。”白守川抿着脣,年輕人從心中爲眼前女孩的溫暖而感動:“謝謝。”
“謝謝就不必了,我已經通知過姐姐們了,所以現在抱着太閒去城中心吧,過一會兒夏季的煙花大會就開始了。”說完,太閒跳起身,手中提着一個牡丹圖案絲綢香袋的小公子緊緊抱住了眼前這個大個子的脖頸。
白守川點了點頭,有求必應的家臣走出了房門匯入人流。
穿着平底的木履,年輕人看着四周的人羣,大多都是男男女女的年輕人,有手牽手的正常戀人,也有他這樣抱着特爾善女孩的大個子,更有高大的哈夫林大貓人情侶。
懷中的女孩從出門開始,就一直將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白守川有些尷尬,但更多的還是一種無以言表的喜悅心情。
他抱着太閒來到城中心,看着這座人工都市的夜晚被煙花點亮,那五彩煙花中的一些是白守川都沒有見過的,年輕人一邊看着夜空中的色彩,一邊找了城中心公園的一處石椅上坐了下來。
“守川。”
“在呢。”
面對太閒的召喚,年輕人輕聲的回答道。
“以後的夏季煙花大會,你還會陪着太閒來看嗎。”
看着眼前懷中女孩,白守川思考了一下,然後微笑着點了點頭:“會的,只要沒有人反對。”
“誰敢反對,我就把他塞到魚雷發射管,打到離這兒最近的燃燒恆星上去!”
女孩的回答讓年輕人露出了笑容,他笑着,直到笑容變的苦澀,直到淚水落在她的手心。
“對不起……眼睛跑進沙子了。”他低聲的解釋道。
“沒事,我幫你吹吹。”站在石椅上的她低下了頭。
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但還是更出了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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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下臺。
這個星期三更……
【……第二十節:第一次夏季煙花大會 文字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