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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罩杯遇見C罩杯 56 彼岸蕭聲莫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老爺,不許欺負年年。”劉奶奶瞪着他說,老頭子對這莫名其妙的指控怒目相視,拔高了眉頭,說:“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欺負,去去,做你的晚飯去。少來摻合。”老爺子揮着手,叫她下去,劉奶奶給了兩人會心一笑,往外頭走。

沒了劉奶奶在這裡當潤滑劑,氣氛一度僵硬,陳墨染在私底下拉住柳夏年的衣襬,柳夏年按住她的手,叫她別在意。

兩人眉來眼去,老頭子看不過去,假裝咳嗽了聲,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他自己身上,揮手,說:“坐。”

柳夏年找了旁邊的位置坐下,而陳墨染站着不知道怎麼辦,老頭子說道:“你也坐,坐。”

陳墨染才坐到一邊的那個凳子上,就屁股碰着了一點,連一半懸在外頭,挺着了腰,嚴謹的端坐着。

老爺子興味的眼神看着她,柳夏年出聲把正事說了,老爺子摸着鬍子,說:“原來是這毛病啊!”

陳墨染嘀咕着:“我根本就沒有毛病。”

老爺子拿出一個棉花填充的嚴實的小包,放在桌子上,示意陳墨染把手放上去。陳墨染猶豫着,是柳夏年抓着陳墨染的手放上去的。

老爺子的手指按住陳墨染的手腕上的動脈,表情嚴肅,而摸着鬍鬚的樣子,十足的像電視裡頭那些大夫。

陳墨染急切的想知道結果,想開口問又怕老爺子不爽。眼神頻繁看向他。

過了片刻,老爺子收回手,說:“丫頭只是虛火,不礙事的。”

陳墨染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最怕的就是吃中藥,這下確定沒事情,心底的石頭也沒有了。人輕鬆下來,看眼前的老頭也越發順眼。

看他滿臉皺紋,卻一副儒雅之風,雖說已經是年近古稀,但是身體硬朗,而眼神炯炯有神,一身白色的唐裝,倒是有幾分仙風傲骨的味道。

在這個被藥香薰染包圍的房間裡,彷彿進入了古裝片中,分不清身處現代還是古代。

陳墨染好奇的眼神到處瞄着,老爺子叫陳墨染先到外頭去坐一會,陳墨染疑惑的指指自己,老爺子點頭,說:“還請小姑娘出去一趟。”

柳夏年點點頭,無聲的默許了他的話。

陳墨染雖說有些不解,但是還是聽從了安排。

到了外頭,四合院中間的小院落裡種了些花花草草,牆上趴着一隻花貓,在上頭懶洋洋的躺着,見到陳墨染在看它,立馬把頭移過去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小小的院落是一個四四方方的世界,天空也是有限的,卻像一個豐盈而生活氣息十足的家。

陳墨染坐在石頭凳子上,不時回頭去看那緊閉的門,想她的柳夏年和那個老大夫要說些什麼。是不是關於自己。

在房間裡,老爺子端起茶品着,今年杭州的清明龍井甚好,白瓷一樣潔白的杯中,茶葉舒展,茶水清冽如同琥珀。

柳夏年坐在一邊不發一詞,恭敬的候着。

等過了片刻,老爺子說道:“要管那丫頭不容易。”

柳夏年過了些時候才反應過來老爺子說的那丫頭是誰,會意的笑,點頭又搖頭。

老爺子放下茶杯,說:“看得出來,那丫頭是少年心性,耐不住也藏不住,性子屬火,不好好的養着,對身體也有損傷。你以後別太順着她的性子來,這不是對她好,這是在慣壞她。”

看老爺子說的那麼用力,柳夏年只有點頭的份,回想起來,自己對陳墨染的寵也沒有如老爺子說的那麼過度,只是些許給於,而大部分也因爲自己願意給。誰料到倒成了陳墨染的害了。

老爺子緩了一口氣,說:“以前看你總覺得你是顆石頭,沒料到倒被中和成了一塊玉了。”

柳夏年輕笑,懂老爺子的比喻,玉,謙和溫潤,謙謙君子,磨的尖銳而且是溫和,也便是陳墨染的功勞。

“你們倆一人性如火,一人體寒性冷,也便是老話中說的陰陽調和。”

“老爺子,您都看出來了。”

老爺子聽到這話,揚起了雪白的眉,故意發怒的說“笑話,我都活了那麼多歲數了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小柳子,別忘了你生出來的時候是我把你從孃胎裡抱出來的,你第一次來月事也是忐忑的來問我是不是生病了,這回有了對象,卻埋着你劉爺爺,是不是人大了膽子也大了。”

“糗事就別提了。”柳夏年看老爺子又開始翻舊賬,忙出聲阻止。

老爺子歇了舊賬,叫柳夏年把手放上來,替她把脈。

柳夏年的身體一向不錯,把了一下脈,卻發現血氣凝阻,氣血不順。

老爺子皺起眉頭。

柳夏年說:“我右手受過小傷。”

“連筋脈都差點斷了還叫小傷?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差點廢了。”老爺子怒斥,吹鬍子瞪眼的表情讓柳夏年覺得心底暖暖的。

柳夏年伸出左手,給他把脈,左手手臂已經慢慢的替換了右手的作用,雖然是後天練就,但是因爲刻苦的訓練加上自我意識上的偏向導正,柳夏年也從一個右撇子變成了左撇子,所有重的活都交給了左手去做。

老爺子的眉頭稍緩,放開手後,說:“下次按時過來,我給你扎幾針。”

“不勞煩老爺子清修了,我……”

“你是嫌棄我這裡茶涼屋漏,不肯來是不是?”老爺子再度發怒,柳夏年也只有應了的份。

老爺子用毛筆在紙上寫上幾味藥,給陳墨染的是安神靜心調理的藥,而給柳夏年的是疏通經脈活血化瘀的藥。

毛筆字寫的蒼勁有力,而上頭的幾味藥都是極其平常和簡單,到處都能尋到。老爺子讓他們長時間喝中藥調養着,就當強身健體,內外滋補。

在柳夏年要告別的時候,老爺子突然面露難色,猶豫着,似有話要說。

柳夏年大致明白他要說的話,首先開口,說明了:“老爺子,你要說什麼只管說便是了。”

“年年,前幾日小柳帶着你娘來我這裡看過病,你娘病的不輕,神智恍惚。也是藥石難治。不過也好,記不起你爹背叛的事情,就記得那幾年談戀愛的時候,每次見到我就反覆說着小柳待她多好多好,連隨手摘了一朵小花的事情都能說上幾遍。我給你娘看了下,治是不能治了。我也不想治好她,治好了又每天活在仇恨裡,就記得那些前塵舊事。”

“我知道。如果她真如你說的那樣,也便是好的。”柳夏年忽然想起,她的母親把什麼仇恨都給忘了,是不是也已經把她給忘記了?她的記憶到了最美好的十九歲便停止了,那時候一個叫柳夏年的孩子還沒降生,而那個男人還是一心一意的對着她的。

柳夏年覺得自己再度被拋棄,卻矛盾的決定這樣也好,清醒的時候要去面對一切,反倒是忘記了所有好好的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

柳夏年失落迷茫的表情讓老爺子心中疼惜,拍拍她的肩膀,說:“你娘七日便到這裡做一次診斷,你到時候過來,看看你娘。你定是沒有見過那麼快樂的女人,她笑的次數比她清醒的那幾十年都要多。”

“看機會吧。”柳夏年扯了笑容,給了一個模糊的答案,便算是了結了這個話題。

走出充滿了藥香書卷氣息的房間,就看到花叢中陳墨染的側臉,陳墨染望着前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柳夏年快步向她走近,陳墨染意識到柳夏年過來,轉過頭起身,柳夏年上前一步拉住陳墨染的手,陳墨染的手心溫暖,而且軟綿多肉。抓着非常舒服。心隨着手心中多了陳墨染的手而踏實起來。

陳墨染瞄了眼她手中的信紙一樣的藥方,差點暈倒。

還是要喝中藥啊。陳墨染糾結的表情讓柳夏年不住微笑。

摸着她的髮尾,柳夏年說道:“老爺子說了,這些藥除了治你現在的病,還能調理你的身體,保證無病無痛越發美麗,跟一朵玫瑰花一樣嬌豔新鮮。”

陳墨染說:“他會說這樣的話?”

柳夏年笑着說:“那是我說的。”

“可是可不可以不吃藥,我怕苦。”想到中藥那黑糊糊粘稠而苦澀的藥汁,陳墨染還沒喝到光想就皺起了臉,把一張圓潤的臉皺成小籠包。

“等下路過商場買巧克力給你解苦。”

“勉強吧。”

“喝中藥到底是爲你好還是爲我好?”

“你怎麼和我媽講的一樣的話,我媽也那麼說,我就說,當然是我們倆好了。柳夏年,我好你也好,你說是不是?”

柳夏年無奈的點頭,陳墨染連這點小便宜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