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實在是想不到,考個童舉的功夫,居然能見着未來的全德元老。
既然是王旦,說真的,這次人家這童舉未必真是重在參與的,雖然,他才五歲。
不一會,呂蒙正也踩着滑板過來了,親切地和孫悅打了個招呼,看着小王旦踩着滑板玩的不亦樂乎,又聽那些舉子們的竊竊私語,很快明白咋回事了,帥氣的一踩,滑板飛到了他的手裡,道“這滑板真的很好玩哦,還有沒有想要試試看的?”
人麼,都是從衆的,一開始孫悅一個人推銷滑板,衆人都覺得這是個傻的,現在又來了一個推銷滑板的,氣氛馬不一樣了,再加那個玩的特開心的那個孩子,衆人一時間不由得紛紛好了起來。
要知道,開封的繁華,遠不是別的城市能的,至少在此時北宋的地盤是這樣的,所以這些外地神童進京,其實都有點土包子進城的心態,見這三個明顯是開封舉薦的神童都在玩這個,許多人不由的會想,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很好玩?
畢竟都是十來歲的小孩子,再怎麼神童愛玩的天性還是在的,很快的,大家便紛紛眼巴巴地湊了過來,孫悅自然也趁機開始兜售他的滑板俱樂部,從他的那張嘴裡說出來,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玩的去處。
一個小胖子率先跑了過來,道:“我這麼胖,也可以玩這個東西麼?”
孫悅笑眯眯地道:“可以啊,你怎麼稱呼?”
孫悅早注意到這個胖子了,因爲他雖然之前也在看書,但看的卻是浮世繪,也是古時候的彩畫,不穿衣服的那種,這對這些十來歲的少年人來說,已經很是大膽了,尤其還是在國子監的門口。
“哦,我叫李沆,洺州人。”
“噗~”
“咋了?”
“哦,沒事沒事,來來來,認識一下,他叫呂蒙正,你們倆握個手,我感覺你們倆以後一定會是一對好基,哦不,是好朋友。”
這尼瑪是要瘋啊,李沆、呂蒙正、王旦、還差一個寇準,宋初四大明相到齊了。
想到此,孫悅還真四下看了一眼,嗯,應該沒有寇準啥事,畢竟這貨今年剛一歲,這要是也能來考試,那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了。
其實想想也正常,畢竟能混宰相高位的,哪個不是神童,呂蒙正和李沆都是三十歲高,王旦這貨更是二十歲了進士,年少時若是沒個神童之名才叫怪了。
不過,神童也好,明相也罷,那又能如何呢?不還是在玩滑板車呢麼,呂蒙正那麼大個宰相,不也成了自己小弟麼,自己如今,不他們差,以後若是願意抱趙光義的大腿的話,一個宰相也是跑不了的。
想到此,孫悅的一顆見到名人的心也淡了。
又過了一會,一羣神童除了少部分各色的,幾乎全都湊了過來,那兩塊小小的滑板也成了這一羣神童的稀罕玩意,紛紛來爭搶,以至於當國子監的官員打開大門的時候都愣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們……是來驗訖的童子麼?”
衆人一見門開了,自然紛紛整理好衣冠,朝開門的那個官員行禮,官員點了點頭,這畫風纔對麼,於是便領着衆人進了屋。
宋初時,莫說童舉了,連科舉都沒有個專業的考試場地,一般都是哪有空地方在哪辦,大多時候都是安排在某個寺院裡,隨便擺幾張桌子,算作露天考場了,而童子舉自然也更加隨便了,直接在國子監發了卷子,要他們填寫,甚至連監考都只是兩個國子監的小吏而不是官員,可見對這驗訖的糊弄。
事實童子舉的驗訖確實挺糊弄的,主要是考試內容相對簡單,判卷標準隨意,絕大多數能拿到知府舉薦的童子都能過關,過不了的也不可能往這送。
孫悅看了一下,幾乎全是送分題,童舉所考校的,雖說是六經,卻是以孝經和論語爲主,考試的主要形式爲貼經,也是做填空題,只考校死記硬背的本事。
要知道,孝經一共才一千九百多字,擱後世,放到裡都不夠發一章的,論語雖然多一點一共也不過一萬多字而已,而且並不要求全對,能對個七八成行,剩下的部分算略有出入也可以算作合格,這也是爲啥孫悅一直說童舉對他如探囊取物的原因。
老子花一年的時間難道還背不下來七章麼?
所以很自然的,孫悅很快將試卷都答完了,擡頭一看,衆人書寫的速度都差不多,呂蒙正還衝自己微微一笑,遞了個眼神,顯然也完事了。
在這時,孫悅突然感覺身後好像有人捅自己,一不留神,身後居然飛過來一個小紙團,正好砸到他的手裡,孫悅一愣,居然還有人敢在童舉作弊?
用眼神一瞥,發現扔來紙團的居然是李沆,孫悅不由得詫異萬分,按說李沆不應該被這種程度的題目給難倒啊!
打開一看,孫悅好懸沒在考場直接罵出聲來,只見紙條赫然寫着:“一會考完別走,我請你喝酒,你借我再玩一會滑板唄。”
尼妹啊!這是科舉啊!科舉啊!你知道作弊被人抓到是什麼樣的後果麼?
於是,孫悅在紙條寫道:“行。”又給扔回去了。
不一會,從另一個方向居然又飛過來一個紙條,孫悅更詫異了,現在這孩子們膽子都這麼大了麼?擡頭瞅了瞅,監考並沒有注意到,懷着好的心打開,面寫道:“天地之經,而民是則之。,,以順天下。是以其教不肅而成,。兄弟幫幫忙,一會出去給你五十貫。”
得,這貨估摸着是見自己跟李沆傳紙條,以爲自己真是作弊的呢。
於是,孫悅趁着監考不注意的功夫,又是一個紙條扔了過去,那童子大喜,連忙撿了起來,帶着忐忑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避開監考的視線,懷着激動的心思打了開來。
面寫:你猜。
猜你娘個蛋啊!這小孩神經病吧!
孫悅卻是懶得多待了,直接站起來交卷,他還真怕一會再飛過來一個紙條讓監考抓住呢,呂蒙正見他交卷了,想了想幹脆也把卷子給交了。
出了門,呂蒙正笑道:“孫大少爺看來是胸有成竹啊,找個地方請我這窮書生喝一杯去?”
孫悅笑道:“等一等,看看裡面的情況,我倒覺得今天那李沆挺有意思的,一會一塊叫吧。”
“哦?呂兄弟這是有了結交之心了?”
“算是吧。”
於是,孫悅和呂蒙正兩人在國子監的門口站着等着,因爲倆人沒出聲,也沒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倒也沒人來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