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門外徘徊了接近半個小時,暖暖才鼓足勇氣進去。只是在推門前,她脫下腳上的拖鞋,然後把頭埋得低低的鴕鳥一般的走了進去。
暖暖剛邁了兩步,就感受到了有兩道無比犀利的眸光猛地射了過來。
小心翼翼地擡起頭,暖暖偷睨了伊浩一眼,發現他此刻正憤怒不已地瞪着自己,暖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她咬了咬脣,本想說點什麼,但是,此時她的喉嚨像被遇刺給卡住,連蚊子叫那麼大的聲音她都發不出來,最後,不得不收緊背在身後那雙拿着拖鞋的手。懶
伊浩也不說話,冷厲的目光只是直勾勾的打量着眼前那個站立不安的女人,最終目光落在她不停左右搓着的白嫩的腳丫上。
皺了一下眉頭,覺得她速度還是挺快的,伊浩也不想跟她生氣,可是,只要想到她欺騙他然後和其他男人幽會,伊浩心裡莫名非常不爽。
“冷暖暖,你背後藏着什麼?”不想發怒,伊浩只得把注意力轉入不會讓他生氣的事情上,可是某人卻在他問出這句話後,變得更加惶恐起來。
暖暖直直地望着伊浩,然後拼命地搖頭:“少爺……沒什麼!!沒什麼!!我背後什麼都沒有!!”
看見伊浩突然起身朝她走過來,暖暖嚇得臉色無比蒼白,她驚恐地瞪着伊浩,見他要來搶自己身後的東西,暖暖轉身就準備朝樓上跑。蟲
如果,如果被伊浩知道,她不小心偷偷穿錯了他的拖鞋,他一定立刻火冒三丈,然後把她罵個狗血淋頭……類似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見暖暖像兔子一樣,“咚咚”的往樓上跑去。伊浩眸子陰森得嚇人,他恩狠狠地抿了抿脣,在心裡大吼道:“冷暖暖,別讓我抓到你,否則,你死定了!!”
二話不說,伊浩直接大步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來到四樓,暖暖還沒來得及再往樓上跑,就被伊浩抓個正着。她驚恐地把拖鞋藏在衣服裡,然後眼巴巴地瞪着伊浩。
伊浩見了,揪住她的衣領口,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冷暖暖,把東西給我叫出來!!”這麼拼命地保護着這東西,究竟是什麼?難道是姬厲行送給她的?
想到“姬厲行”這三個字,伊浩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噌~噌~噌”的往上冒。
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會如此不爽那個男人。按理說,他是姬老太的孫子,他應該會很禮貌的對他,甚至會把他當親兄弟看待。可是……只要想到他與眼前這女人有關係,伊浩就一點那方面的打算都沒有。
“少爺……真的沒什麼東西……可不可以不要交出來?”暖暖擡起頭迎上伊浩無比憤怒眸子的瞬間,又心虛地垂下。
“不可以!!”一聽冷暖暖這話,伊浩直接怒不可遏地大聲吼道。見眼前的女人緊緊地揪住衣服,沒有一點要把東西交出來的意思。他也不想跟她廢話,直接伸手進去摸。
可是,當他的手剛從暖暖的衣領口伸進去,暖暖嚇得尖叫一聲,同時幾乎是每個女人都會出現的本能反應,她放開揪住衣服的下邊的手,然後環抱住自己的胸,不想伊浩的手伸進去,但是……
因爲她的這個動作,伊浩的手直接貼上了她的胸.部。
指尖傳來的是異常光滑的肌膚,伊浩瞬間瞪大了眼睛。而胸口突然一涼,暖暖也幾乎是同樣地瞪大眼睛望着伊浩。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兩隻鞋子也從暖暖的衣服裡掉了下來。
“咚~咚~”兩聲巨響,成功地拉回伊浩的思緒,他低頭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東西,卻在看清東西的瞬間,好看的額頭頓時,“譁~”一條黑線,“譁~”兩條黑線,“譁~”三天黑線。
“冷暖暖……”伊浩瞪着眼前這個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的女人,他氣急敗壞地收回手,衝着暖暖就像大聲咆哮道。難道,這女人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嗎?一雙拖鞋,居然躲躲藏藏?害的他以爲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結果……
他跟一個白癡的女人搶拖鞋,還搶了半天!!
如果傳出去,他伊浩的臉都丟進了!!
想到剛纔自己如此幼稚的舉動,伊浩真的想一掌拍死親手導演這件蠢事的女人。
見伊浩猛地擡起手,暖暖以爲他要打她,嚇得直接縮向牆根蹲着,然後驚恐地說道:“少爺……對不起,我……我不應該穿錯拖鞋,嗚嗚……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瞧見暖暖的反應,伊浩嚇了一跳。他哪裡想打她?他只是想擡起手指着她把她臭罵一頓而是……
只是,看見所在牆根被他嚇得瑟瑟發抖,眼淚也簌簌下滑的女人,伊浩突然心裡變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他突然很想笑,真的很想笑。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人變成了這種關係?
曾經的他們……是那麼好那麼好……好到他以爲這輩子就會跟她這樣過下去,可是如今……
伊浩冷眼看了看掉在自己面前的拖鞋,最後,他深深呼吸一口氣,沒說什麼就轉身離開。
看見伊浩既沒打她,更沒罵她,暖暖一時之間竟然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只得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上樓的背影。
昏暗的屋子裡,伊浩獨自站在一塊超級大的照片面前,看着照片上那個笑的一臉溫柔的女人,他的目光變得十分十分幽深。
不知道他看了那照片多久,他才低低開口問道:“媽,難道,替你報仇,我錯了嗎?”
他不惜花費十年的時間來深深根種對冷家的仇恨,他以爲讓冷暖暖害怕他,讓她知道他們冷家欠他,成功地把她變成自己的身邊那個只會惶恐的女奴,他就會開心了,可是……今天瞧見她這模樣,爲什麼他的心好痛?!
那種比撕心裂肺還好痛的痛,讓他輕輕呼吸都覺得好痛。
伊浩直直地看着照片半天,整個人頹廢地沿着牆壁一直一直下滑,最後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而他過去的記憶卻像開閘了的洪水,瘋狂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