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捂着隱隱作痛的心臟,失神地望着深不見底的峽谷。
上百人的車隊,在這一刻安靜到了極致,氣氛也是令人壓抑得幾乎要窒息。所有人都不知道,忽然失去了婪音姑娘的宮主……究竟會發狂到怎樣的地步。
就在氣氛壓抑到了極致時,無涯不怕死地打破了僵局:“宮主,可要出動荻花宮全部勢力來尋找婪音姑娘?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涯淡漠地對白說道。心裡卻是暗暗嘆息:婪音啊婪音,你這一個月究竟是要失蹤幾次……
誰知,白只是擺了擺手,皺着眉頭掐指算了算。衆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宮主的結果。
“哎……這也是父親大人給我的考驗啊。江山美人,終究是要我選其一嗎?哼……可笑啊!真是可笑!我公子白當初是爲了婪音纔會想要這荒唐江山的!爲何……此刻必須二擇其一呢!爲何!”白痛苦地抱住了腦袋。
沒錯,爲了婪音,他可以付出一切,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可以不要這江山。
可是他也知道,已經做到了這一步,荻花宮的勢力也早已滲透了這大商關係網的每個角落。若是此刻停下,將會造成多少人死亡,多少人流離失所,骨肉分離……又該怎麼去向爲了荻花宮大業而犧牲的兄弟們交代?
呼——
白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着眼睛猛地睜開,目光堅定:“卯足全部馬力……我要你們以最快的速度!繼續向朝歌前進!”
無涯一向淡漠的臉上,一雙狐狸眼瞪得老大,顯然非常不可置信一向以婪音至上的宮主竟然會作出這樣的一個決定。無涯不敢體會宮主的心是痛到了怎樣的地步,才作出這個決定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一點,此刻的他們最好乖乖執行宮主的命令。
“全隊!保持最快速度!向朝歌前進!就算跑死全車隊的馬也在所不惜!”無涯大聲向全車隊下了命令。並且迅速拿出墨寶,向朝歌的荻花宮勢力發出指令,一方面做好迎接宮主的準備,一方面出動儘可能多的人去尋找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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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皆是綠色的竹林間,蟲鳴鳥啼,溪水潺潺。幾縷金色的陽光透過竹葉灑在山間泥土上,如金子般細碎一地。
唔……臉癢癢的,是什麼東西在*的臉嗎……
婪音努力睜開沉重的雙眼,入眼看見白澤正舔*自己的臉蛋。婪音笑着摸了摸白澤毛絨絨的腦袋,想站起來,卻發現全身竟然動不了了。
“怎……怎麼回事……”婪音害怕地低吟起來。對……好像,我剛剛和小白一賭氣,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峽谷……莫非,我居然還沒有死?
忽然,一片陰影遮住了照耀在婪音臉上的陽光。是玉鼎真人那張帥氣得近乎妖孽的臉。
“小婪音啊……爲師該怎麼說你纔好呢。你老是爲了別人而輕視自己的生命,這點很不好哦!”玉鼎真人難得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認真看着婪音的紫眸說道。
“老是……?我以前做過什麼嗎?”婪音不解。莫非……小白真的有什麼瞞着我了。
玉鼎真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溫柔地把婪音從地上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邊爲她塗抹傷藥邊說道:“真是個笨蛋,你難道就沒有發現自己的記憶只從崑崙山上開始嗎?你就不好奇,在崑崙山之前,你的經歷嗎?”
“哎?!那之前的我是怎麼樣的?爲什麼會忽然失去記憶了?!”婪音大叫道。
“你是爲了救你的一個僕人而差點死掉的,她叫朵朵,有印象嗎?”玉鼎真人憐惜地撫摸了下她的長髮。
朵朵……混沌的記憶中,好像有一個長得宛如瓷娃娃的小女孩,正哭泣地看着自己。
不……不要苦了。爲什麼要哭?不要哭了,可好?
婪音看到這個小姑娘正望着自己傷心地抽泣着,不知爲何,自己的心也隨之一疼。可是,我明明不知道她是誰呀,朵朵?我的僕人?
這時,朵朵身旁忽然出現了一個帶着清新氣質的男子,男子溫柔地抱住了抽泣的朵朵,在她耳邊低語着。或許是些安慰的話語吧,婪音這樣想着。可是,這個男子又是誰?
婪音抱着頭痛苦地低吟一聲。
一片片如碎玻璃片的回憶,正刺痛着婪音的腦袋。而婪音的過去,卻也如走馬燈般,一幕幕清晰地印刻在了她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