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歌裡過年的氣氛依舊濃郁。
一早大街小巷上便充斥着叫賣聲,小孩子的喧譁聲。朵朵推開窗子,豆腐花兒的香味帶着一絲絲涼意滲進屋裡,朵朵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朵朵,要多穿點哦。穿這麼少站在這裡吹風可是會感冒的。”小夏裹着厚厚的毯子,溫柔地對朵朵說道。
“朵朵纔不會感冒呢!倒是小夏哥哥你啊,就算裹了那麼多,說不定還會感冒的。還是快進裡屋去吧。對了,昨天年和夕送的火浣布是很珍貴的布料,也很適合這個天穿呢。等會兒送去裁縫店做吧。”朵朵拉着小夏來到裡屋,點上婪音珍藏的鎏金暖爐,只見僅僅點了一會兒,整個屋子便暖和如春,夏也總算把厚重的毯子給拿走了。
“好主意啊,剛好婪音也懷孕了,需要好好保暖。”夏溫柔地笑着,朵朵不禁又看呆了……和夏相處了那麼久,覺得夏給人的印象就是……很乾淨、清爽,就想夏日午後的清風一樣。
“朵朵……?”夏碰了下發愣的朵朵,朵朵尷尬地笑了聲回過神來,說道:“額……啊!是啊!現在主人懷孕了,我們要好好保護她纔是。對了,孕婦一般要吃些什麼呢?”
“這個吧……我也不太清楚呢……”
……
就在屋外夏和朵朵討論地熱火朝天時,婪音依舊輕撫着肚子,呆呆地聽着他們的討論。
“好像……大家都在期待着你的出生呢……決定了!那就瞞着小白!我自己把你生下來!”婪音終於做出了決定,激動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中午給婪音喂完食物後【養寵物嘛喂?!】,朵朵和小夏便拿着火浣布去裁縫店了。而婪音也覺得一陣倦意襲來,朦朦朧朧之間,便睡着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在半夢半醒之間,婪音隱隱約約聽到了兩個男子的對話。
“哥哥,現在該怎麼辦?我們坦率地說我們綁架她了?她是人質?還是說哈哈哈好巧啊在這裡遇到你了?”
“你傻啊!說巧遇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會相信!”
婪音猛地睜開眼睛,腦子也慢慢清醒起來。向四周望去,好像是在一個山洞裡,洞裡點了柴火,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刻了。糟了,朵朵和小夏該擔心死了。不知不覺中,我怎麼就變成一個職業性失蹤的人了呢……婪音苦笑。
“喂,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哦。”婪音向那二人望去,卻不由的愣在了原地。
“小清?汐?”婪音呆呆地說道。
清見婪音醒來,並且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說道:“額……對不起呀小婪音,餓了麼?想吃點什麼?”
婪音沒有理會清,皺起眉頭道:“你們綁架我?做人質?想要威脅公子白做什麼?”
“哼,幾日不見你怎麼變聰明瞭。腦袋被門夾過了麼?不錯,我們是打算威脅公子白。”汐冷哼道。
“哦?威脅公子白什麼事情?你們怎麼會知道他到了朝歌?”婪音玩味地問道,這兩個兄弟倒也算是有趣。知道了是他們兄弟二人,婪音判定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便放心地躺下來了。
“小婪音……或許你不知道公子白都做了什麼壞事,但是他真的真的!不是個好人哦!這次來朝歌,是因爲我們發現荻花宮的勢力忽然在楓樺谷消失一空,並且聽到傳言說朝歌來了個元始天尊的弟子——申公豹,法力高強。所以我們就在想,申公豹會不會就是公子白。”清翻動着篝火上煮着的湯汁,淡淡說道。
哦?小白那傢伙果然厲害,短短几日竟然便混進了皇宮,還名揚萬里。
“我已經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了,那麼,如果那個人就是公子白,你們打算做什麼?拿我做人質威脅他自殺?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婪音冷笑。
“不……或許你還不知道他曾經對我們家族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簡單的說,他曾經誣衊我爹,結果殺了我石家滿門。我不過想讓他告訴紂王真相,還我爹一個清白。”清淡淡地說着,但眼角的淚光出賣了他此時激動的內心。
婪音皺眉看着沉默不語的清和汐,良久,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做人質。但是,能保證我的一日三餐麼?我可不要再吃那個混蛋汐做的菜了,最好再把浮世冷闕里的一個小丫頭和一個小夥子一起綁架來,跟你們說哦……那小丫頭做飯可是很好吃的!”
清和汐望着慵懶的婪音,嘴角抽搐……
————分割線————
而事實遠沒有婪音所想的那麼美好,當朵朵和小夏興沖沖地回到冷闕,卻找不到婪音的時候,二人慌了神。那種害怕失去了最重要的心情,迫使他們兩個畏懼到了極點,雖然屋裡點着暖爐,但卻好似墜入了極寒的深淵。
朵朵跪在地上,哭都哭不出來了……原本明亮的大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彷彿三魂六魄全都出竅了一般。
夏也是急的在冷闕里團團轉,最後一口鮮紅的血噴了出來。
本來在浮世冷闕里調養得漸漸好轉的身體,這一刻又被急切的心情給擊垮了……忽然,夏摸到了腰間的一個什麼東西——當初白先生留下的玉笛!
這時,夏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當時婪音所說的話:
“小夏啊,你還真是太善良了呢。如果我是你,身體孱弱,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那麼我一定會在陷入危機的時候吹響這支笛子,讓白來救我,這纔是把這支笛子的價值最大化,不是嗎?”
沒錯!這支玉笛的價值便在此刻了!
夏緊緊握住手中的玉笛,彷彿是在握着唯一的救命稻草般,顫抖着將笛子放在被血染得殷紅的脣邊,吹奏出好聽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