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婪音失去了靈力,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念個法訣就從南邊直接飛到北邊去了……因此,她只好苦了小白澤,讓它帶自己去了。白澤比普通馬車跑得快,更重要的一點是——它不敢收我錢!
於是,婪音便哼着小調跟白澤踏上了前往朝歌的旅途。根據白澤的計算,以它正常的速度,並且不遇到什麼意外情況的話,跑三天大概能去朝歌。因此,婪音也索性不着急了,嘗着沿途小鎮子的特色小吃,逛着集市,看到喜歡的東西便買下來。然而,婪音也發現,越往朝歌前去,那裡的鎮子便越荒涼,也經常能看到成羣結隊遷移的百姓。
“這位大爺,你們爲什麼都在搬家啊?這一路走過來我看好多人都在搬家耶,莫非哪裡的宅子大降價?”婪音讓白澤停下來,問一個揹着大包小包在隊伍裡緩緩行走的老大爺。
那老大爺見婪音正欲往朝歌的方向去,連忙擔憂地說道:“哎呦,小姑娘你可別說笑了,現在朝歌妖怪橫行,宮中又有妖妃妲己與紂王殘暴不仁,亂殺忠良與無辜百姓。你可聽說,前段時間,那妖妃妲己告訴紂王,用一百個童女的心臟煉丹可以永葆青春,那紂王也是混賬!竟然真的捉了一千名童女,給妲己煉製了十顆所謂的丹藥!你說,我們還敢住在朝歌附近嗎?”
這時候,他身旁的一個面色蠟黃的婦女又說道:“還不止這樣呢!那紂王不僅逼死了三朝元老商榮,更是爲了那妖妃妲己說的‘聖人心有七竅’,而生生挖出了丞相比干的心臟啊!”
說完,老婦人又對婪音勸告道:“小姑娘啊,你年紀輕輕的別去那裡啦!你還有更好的人生呢,哦!我們正打算去周國住下,聽說那裡君主仁慈開明,小姑娘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吧?”
婪音笑着婉言拒絕了他們的好意,繼續騎着小白澤向朝歌趕去。
“妲己,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你會殺了我嗎?”婪音自言自語地喃喃,說完後,大覺這話可笑。兩年前的妲己便因一支珠釵而要殺了我,兩年後了,妲己又該恐怖成什麼樣子了呢?
想到這裡,婪音從百寶袋中拿出那支透着淡淡藍色光華的珠釵,心裡感慨萬千。修道之人最忌諱的便是忘記初衷,被紅塵形形色色的慾望給誘惑住,從而走上邪道。一旦走上邪道,別說修成正果了,或許連能否安穩的活過一生都是問題。
蘇妲己就算真的毀了紂王的江山,女媧會讓她名列封神榜嗎?婪音望着手裡的珠釵沉思,彷彿已經看到了蘇妲己最終的結局。
原本計劃的三日到達朝歌,在婪音的吃吃玩玩中,變成了七日後纔到達。一進朝歌,婪音便不由得皺起眉頭——好濃重的妖氣!朝歌原本繁華熱鬧的大街小巷此時卻只有幾個人如行屍走肉般的遊蕩。放眼望去,整個朝歌都在飄蕩着黑氣。
“小白究竟想要做什麼!朝歌都變成這樣了還不阻止紂王嗎?!他難道就想要一個這樣妖氣四溢的江山嗎?!”婪音盯着遠處的皇城,情不自禁攥緊了拳頭。
“婪音,真的要去皇城嗎?你現在靈力法力全無,這樣的你根本鬥不過現在的皇后娘娘。”白澤忽然開口道。而婪音只是淡漠地說:“若是真的死在她手下,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此次來只是想找公子白而已,如果能不與她碰面便不碰面吧。唔,你也要保護好我。”
白澤嘆了口氣,只好繼續緩慢地朝着朝歌皇城走去。
半柱香的時間後,婪音騎着白澤帥氣威武地停在了皇城前,城門的兩個守衛連忙跑了過來,但見婪音衣着不凡,器宇更不似凡人,坐下坐騎更是沒有見過的異獸,威風凜凜。因此守衛也沒有刁難婪音,反而是恭恭敬敬地說道:“請問座上是何許人也?來此處有何指教?”
“我是來找申公豹的,你們告訴他有個叫婪音的人來了,他自然會親自過來接我。”婪音微笑着對那二守衛說道,而那守衛卻笑了起來:“這位小姑娘,我們看你氣質不凡才對你客氣的,你說你要見丞相?還說他光是聽到你的名字便會親自來接你?別搞笑了,說不定你媽媽還在找你回家吃呢,快走快走。”
而婪音不慍不惱,依然微笑着對守衛二人說道:“我要進去的方法還有很多,你們信不信一炷香後,我便可以不經過此處進入皇城,而且還能讓申公豹在半柱香的時間裡便置你們於死地?”
那二守衛聽到後臉色煞白,雖然仍然有着幾分不相信,但看到婪音可怕的笑容,其中一人還是快速前去通報了。婪音這才滿意地等着,然而她雖然面容依舊波瀾不驚,但內心卻已經是風起雲涌,想着等會兒見到了小白,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呢?他近來是胖了還是瘦了?我該告訴他我已經生下我們的寶寶了麼?不,或許神通廣大的他已經知道有寶寶了……
就在婪音胡思亂想的時候,城門被緩緩打開了。
城門後,正是那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守衛,和騎在赤兔馬上的公子白。公子白的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儀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