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蘇妲己進冷宮以來已經過去了三天,婪音也終於享受了幾天清靜的日子,天天與還珠談天說地,每次給還珠說起一些自己神奇的經歷時,還珠總會瞪大了雙眼,滿是對宮牆外世界的嚮往。
這日,陽光明媚,還珠又來到了丞相府裡,和婪音一起研究美食,就在她們吃得不亦樂乎的時候,申公豹帶着無涯和絃月進來了。弦月一見到還珠,頓時紅了臉,而還珠一見到申公豹身後的無涯,俏臉微紅。
“還珠,你可別學婪音當個吃貨啊,你看看她,都胖成什麼樣了,吃成這樣也就只有我敢要她了。你要是吃成了她這樣,可指不定大王還會不會這麼寵愛你嘍。”申公豹對還珠開着玩笑,很顯然,他今天的心情不錯。
“怎麼說話的呢!我怎麼啦!我纔沒有很胖好嘛?!”婪音氣呼呼地對申公豹說道,申公豹見到婪音這個賭氣的模樣,心頭大快,大笑着走上前一把將婪音給擁入了懷中。一旁的還珠見二人如此恩愛,亦是偷笑着低下頭去。
“還珠,笑什麼啦!……”婪音紅着臉對還珠喊道。還珠這才收住了笑容,乾咳了兩聲對申公豹說道:“丞相大人,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嘛!是有什麼好事嗎?”
申公豹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嘖嘖,今天明明是你們女人過的乞巧節,沒想到你們卻是一點都不知道啊。反倒是我這個大男人的在這裡瞎激動。”聽到這話,還珠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興奮地說道:“原來今天是乞巧節啊!我說今天宮裡的那些女人怎麼都在偷偷準備花燈呢!”
而婪音則依舊是無動於衷,夾着菜邊吃邊說道:“不過是乞巧節而已嘛,我都是孩子他媽了,過什麼乞巧節啊。還有你還珠,你也已經身爲人妻了好吧,你跟着申公豹瞎激動什麼呀。”聽到這話,申公豹額頭爆出了一個“井”字,伸手捏了捏婪音的臉蛋說道:“行啊,既然這樣晚上的燈會你也別去了。”
“什麼?!燈會?!”婪音“啪”的一聲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眨着星星眼望向申公豹。
還珠笑着說道:“是呀,雖然乞巧節不管我們什麼事兒,可是每年的這燈會可都是很好玩的哦!有各個地區的小吃在燈會上擺攤,而且也會有各種活動項目哦!”
“各個地區的小吃……小白!我們晚上一起去吧!”婪音聽罷流着口水搖着申公豹寬大的衣袖說道,申公豹看她這幅饞樣不由好笑,不過卻故意板着張臉說道:“你剛剛不是說我在瞎激動嗎?不是說乞巧節和你沒有半文錢關係嗎?沒有現在怎麼又讓我帶你去了?”
“矮油……小白你最好啦……”婪音窩在申公豹的懷裡耍起了無賴,申公豹好笑地搖了搖頭說道:“帶你去也行啊,不過你可不準亂跑。”聽到這話,婪音激動地在申公豹的側臉上親了一下,說道:“哈哈!我就知道小白你最疼我啦!”
於是,申公豹還在摸着側臉愣神的時候,婪音已經跳出了他的懷抱,拉着還珠一起選晚上穿的衣服了。申公豹回過神來,看着如此興奮的二人,心裡很是開心。多久,沒有和婪音一起逛過燈會了呢……想着想着,思緒便回到了兩百年前的一天。
“小白……我想吃這個,可以嗎?”小婪音拽着白的袖子可憐巴巴的說道。而一臉冰冷的白則沒有理會她,甩開她的小手繼續向前走去。
“那我不要吃那個了,我吃這個好不好?這個比剛剛的還要便宜十文錢呢……”小婪音絲毫不放棄地追上了公子白的步伐,拉住了他的袖子。而這回公子白卻不耐煩了,狠狠甩開她的袖子說道:“吃吃吃!你除了吃還會做什麼?!我有事情要做,別纏着我!”
小婪音被公子白兇的頓時眼裡噙滿了淚花,嗚咽着說道:“哼!那我就自己玩兒去!我最討厭你了!”說完,便抹了抹眼淚轉身跑走了。公子白意識到自己做的的確過火了,可是望着已經消失在人羣中了的婪音,只好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了。
兩個時辰後,當他終於幫商賈做完了事情拿到了賞錢,剛買完了那個婪音說想要吃的東西,卻看到一羣人正圍在一處指指點點。公子白的心裡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立刻跑了過去,撥開人羣,看到了使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叫你偷東西!叫你偷東西!看勞資不打死你!”一箇中年大叔拿着一根麻繩,粗暴地抽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而這個小女孩硬是一聲不吭,儘管眼裡已經滿是淚花了,卻依然固執地不讓它滴落下來。
“把東西還回來!快點!”這中年大漢又是一腳狠狠踹在了小女孩的身上,直接把她的身子給踹翻了過來,看到了小女孩剛剛一直用身子護住的東西——一隻白玉面具。
這小女孩是誰?不正是小婪音嘛!公子白再也看不下去了,衝了過去狠狠把那中年大叔給推到了旁邊,扶起已經滿身是血的婪音,心疼得幾乎要滴血。
那中年大叔見有人出頭,便狠狠說道:“你這小兔崽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想和這臭丫頭一起被打是吧?不想被打就給勞資……”還沒說完,公子白又是一腳狠狠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那中年大叔頓時疼得倒地不起,在地上疼得直打滾。旁邊中年大叔的夥伴見自己人被打了,紛紛拿起傢伙就一股腦衝了上來,而就在這時,憑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水龍,咆哮着把幾人衝倒在地,而周圍人見到龍,皆恐懼地下跪膜拜。
公子白趁着這個空隙,抱起滿身是血的婪音,手捏法訣消失在了原地。
小竹林中。
“婪音,你爲什麼要偷這個面具?”公子白恨鐵不成鋼地問,狠狠一拳打在了身旁的竹子上,那竹子直接被他打得折斷倒下。
婪音哼了一聲別過頭去,顯然還在生公子白的氣。
公子白嘆了口氣,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心疼地說道:“餓了麼?這個……要吃嗎?”說罷,便從袖子裡拿出了那個專門給婪音買的小吃,但此時已經冰冷。婪音癡癡地看着公子白手裡那個自己想吃的小吃,眼淚終於抑制不住了,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地落下來,大哭着衝進了公子白的懷抱中。
“這個白玉面具是我想偷了給你的……嗚嗚……因爲,因爲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覺得小白你戴着……嗚嗚,一……一定會很好看的……”婪音縮在公子白的懷裡失聲痛哭,公子白聽到這句話後愣在了原地,接着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了婪音。
或許,他們二人的戀情,便是在那一天乞巧節上悄悄展開了吧。
想到這裡,申公豹慢悠悠地抿了口茶,自言自語道:“嘛,不過婪音那笨蛋估計也不會記得兩百年前的今天還有這麼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