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苑——”
“蘇槿苑——咦,人呢?”
安景芝打開房門,裡裡外外找了個便,就是沒有找到蘇槿苑。“難不成昨天……”安景芝一慌,匆匆向景仲寒在的主樓跑過去。
齊聿銘看着前面快步走來的人,眸光一動,攔住她,“來做什麼?”
安景芝抿脣,並不喜歡看見他,“景仲寒呢?”
“怎麼?”
不想多說,“讓我進去。”
齊聿銘輕笑搖搖頭,“不行。”
眉頭一皺,安景芝就要繞過他走進去。
手臂一伸,就要碰到她,卻被安景芝迅速閃開了。
恐怕無果了……安景芝想了一下,轉身離開。
齊聿銘眸子一深,落空的手微微攥起,不悅抿脣。跑兩步追上去,強拉住了她的手臂。
大力甩着,卻擺脫不開,安景芝有了怒氣:“放開!”偏偏什麼倒黴運氣要碰到他?
“放開?”邪邪地拉着音調,齊聿銘又成了以往風月場中的樣子,浪蕩而放肆。
女人的掙扎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什麼,眼見就要吻到那硃色的脣瓣,後脖頸猛然一痛。正要動手,又是一下不留情的重擊,他還是暈了過去。
蘇槿苑冷冷地放下手中的棍子,“還好嗎?”
安景芝默默把暈了的人推到地上去,那暈開在他腦袋上的血色,嘖嘖……活該!
叉腰,安景芝不悅地看着蘇槿苑,“你去哪兒了?怎麼都找不到你。”
“沒什麼,出去吃的東西。”跨過地上的挺屍,蘇槿苑拉起安景芝的手,“走了,回去了。”
一道人影慢慢顯現出來,睥睨着地上的男人,握着拳,最終還是狠狠地一腳上去。似乎解了氣,她才把人扶起來,慢慢踱回去。
到了安景芝的房間,蘇槿苑問:“先前有東西在這裡嗎?”
安景芝搖搖頭,“沒有,都是景仲寒給的,怎麼了?”
“那就好,剛纔去問了醫生,他說你的身體完全沒問題了,我們就可以走了。”
“走了?你去哪裡?”安景芝問。
“怎麼,還沒多久就嫌棄我?當然是一起回去了。”蘇槿苑淡淡地回答着,似乎與她們最初來的時候無異。
安景芝張了張嘴,到嘴的問題又轉了回去,盯着她的表情,想看出什麼不同,卻詫異地發現,“你今天干什麼抹這麼多粉?我纔看見呢。”
蘇槿苑白了她一眼,“我樂意,好了,沒什麼就可以走了。”
“哦…”
兩個人就這麼出去了,同來時一般,什麼不帶來,什麼不帶走。
她們回到了蘇槿苑最開始的房子,久不住人,開門時陰冷又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陽光從她們身後灑進去,映出室內一層淡淡的灰塵,誠如她們歷事之後
蒙塵的心,陳舊而寂靜。
“好了,看起來要乾的活不少,前病號,一起來吧!”
“其實我不太願意幹活,我纔剛痊癒呢!”安景芝癟着嘴,調侃道。
“然而你的不願意並沒有卵用。”蘇槿苑揶揄着拍她的肩,“快了哦,一會兒還要去買一些新用的東西。”
“好吧——”
兩個人或嘀咕一兩句,或笑着互相埋汰兩聲,房子收拾好,花了不少力氣。而她們雖累,卻異常地輕鬆了些許,彷彿心裡的塵埃也一併消失。
買東西,做飯,吃飯,恢復了從前,只有她們兩個人。
“我們休息兩天,然後一起出去旅遊。去你想去的法國,瑞士,去我想去的意大利,德國。”蘇槿苑鄭重地看着安景芝。
“這麼突然?”安景芝頗爲詫異,“你……沒有其他事了嗎?”那個男人。
“還能有什麼事。反正有多餘的錢剩下來,先這麼花,不夠了再掙,隨走隨活。等到——”蘇槿苑頓了頓,眼神有些縹緲,“我們想安定的時刻,就停下
來。”
最近經歷的一切像幻燈片一樣晃過安景芝的腦海,她輕輕垂眸,掩住眸中疲累和不堪,聲線微顫,“好!”
蘇槿苑看了一眼東向,羽睫輕動。
天已黑透,齊聿銘摸着頭上的紗布,怒火頓生,“這他媽是什麼女人!”
“她們已經走了。”景仲寒擡擡眼,“你不想安分,就到北部去。”
“你——白白讓我受了這口氣?!”齊聿銘覺得不能忍,“你這是在開玩笑!”
景仲寒不冷不淡地看了一眼,“說到底,她這麼對你,不過就是你那麼對過景芝罷了。”
不知怎的,氣焰囂張的齊聿銘,突然有些偃旗息鼓的泄氣意味,像是觸動了他心裡什麼關節。
窗外夜色幽幽,像極了她的清冷。放不下……這幾天就當做讓她舒心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