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苑回到自己的小辦公室,關上門,微笑不見,僵着臉坐下喘氣。
身上,到現在像是越發痠痛提不起力。下巴上,隱隱泛着青黑的指痕,今早蓋了一層又一層的粉,卻蓋不了真實存在的烈痛。
她爲了傲氣挺着來證明自己,結果——呵,倒成了不擇手段的**,這算是咎由自取麼?
按了按眉心,蘇槿苑決定一會兒還是去醫院看看。
工作大樓外,左鷹盯着另一處隱蔽的黑色車子。
那人跟他一樣守在這裡許久了,會是誰呢?
許久,到了下班的時間,蘇槿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左鷹將車掉了個頭,準備一會兒跟上。
從她出現的那一秒,身影就完全佔據了景仲寒的視線。
比那不合宜的裝束更讓他皺眉的,是女人發虛的步伐,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下一樣。
腦袋發暈,蘇槿苑早上就沒有敢開車過來,走到對面去攔車。
“嘟——!嘟嘟嘟——!嘟嘟——!”
左鷹遲了半秒,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眼前迅速掠出,護着女人從前車燈擦過,臥倒在地。
心臟彷彿被攫住了,景仲寒生平第一次理解到別人口中存在的害怕是什麼樣的感覺。
“蘇槿苑?!蘇槿苑?!”
粗粗得看下來,檢查不到任何傷口,手上的青筋不可自抑凸暴,景仲寒拍着女人的臉。
“蘇槿苑?!”
“…嗯…”
蘇槿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一陣鬧人的汽鳴聲後她便被一股力道拽着了。
她剛纔…是被護着撲在地上了麼?
水眸微睜,“嗯?景仲寒?你怎麼在這兒?”
景仲寒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閉着眼把她的腦袋貼在自己的胸口,胸口下受了驚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着。
景仲寒的大掌一遍一遍地摩挲她的細發。
她還在,她真的還在,萬幸……
左鷹上了車,遠遠地看着那邊男人把女人抱在懷裡視若珍寶的樣子。
那似乎是…景仲寒?
搖搖頭,左鷹不知道這個和自己少爺一樣,讓人仰望的男人,爲什麼都會看上這個女人?這魔怔的樣子,誰敢想這竟是那個冷麪煞神?
“景仲寒,你怎麼了,心跳得這樣快?”
輕輕柔柔地聲音是真實存在的,景仲寒心驚過後便是滔天的怒氣。
喬君陌呢?死了麼?爲什麼讓她一個人?!
扶着她從地上站起來,景仲寒問道:“有沒有哪裡磕到碰到?”
搖搖頭,蘇槿苑便要脫開他的手。
男人這次卻沒有由着她,抓得更緊,“我不放心,我們去醫院看看。”
陰差陽錯地,倒也合了她原來的打算。
“嗯,好。”
驅車趕到醫院,景仲寒下車,回頭瞥了一眼跟了一路的車子,深冷的眸子中譎光涌動。然後直接蘇槿苑抱起,走了進去。
左鷹摸了摸鼻頭。
他早知道被發現了,但是他還是不能離開。正鬱悶着,專屬的電話鈴聲響了。
“少爺!”
“她呢?”
左鷹看着醫院沉吟半秒,如實答道:“蘇小姐在醫院,景仲寒陪着。”
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的一聲“嗯”,電話便掛了。
大洋彼岸的另一邊,喬君陌轉過身,嘴角依舊是似笑非笑的弧度,但在場的人明顯感覺空氣變了。
操着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語,喬君陌森森開口。
“決定權在你,但,你只剩五分鐘了。”
金色大卷的頭髮,白皙的肌膚,深刻的輪廓,純歐洲血統的妃莉婭無疑是耀眼而迷人的。
素來對男人不屑一顧的她,此時卻癡迷地看着眼前的喬君陌。
轉而對一旁的父親開口勸道:“爸爸,我們一直都和喬先生合作,這次您爲什麼猶豫呢?”
看了一眼寶貝女兒,知道了她的心思,漢森轉念,點頭答應了。“成交。”
話音方落,男人便挎着大長腿掠了出去。
妃莉婭微微錯愕,一咬脣便追了上去。
漢森對這目中無人的態度有些不滿,但這個男人從來如此,漢森也只剩無奈。
“喬先生——喬先生——請等等!”
喬君陌止住腳步,儘管勾着薄脣,但眼裡是一片冰冷。
“怎麼?”
妃莉婭嬌俏的面龐染上紅雲,然而西方人一向直白。
“喬先生,我喜歡你!”
似乎是饒有興味地挑眉,喬君陌邪笑着走近這個女人。
輕佻得勾起她的下巴,“真的麼?”
妃莉婭一雙大而美麗的眼睛裡全是認真,爲了證明自己的話,她羞赧地閉眼,踮起腳跟,嚮往着那有型的薄脣。
眼前是一張臉,而喬君陌腦中又是另一張臉。
止住女人的動作,“我對你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