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聿銘歪坐在真皮沙發上,說道:“那輛車查過了,已經出現在報廢中心,至於主人信息,沒什麼異常。”
景仲寒頷首,而後目光落在放肆的男人身上,“你怎麼回來了?”
“嗤!”
齊聿銘哼出一聲,冷笑道:“怎麼,不想讓我回來?怕我擋着你和那個女人的事兒?景仲寒,嘖嘖嘖……”
皺眉,景仲寒很反感“那個女人”這個稱呼。
“齊聿銘,你已經不會好好說話了?”
“這就不喜歡我說的話了?你這是當真對她上心了?”
站起身,齊聿銘散了一身的無謂玩世,目光灼灼。
景仲寒沒有回聲,但他的態度已然表明了一切。
“哼!景仲寒,你昏頭了!她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你情願就這樣絆在她身上?!你本不該,也不能有這樣的心思!”
冷峻的眉眼越發黑沉,懾人的寒意擴散開。
“什麼身份?”
齊聿銘不受這透骨森寒的影響,“她或許連真槍都沒見過,你呢?你自己難道不知道手上沾染了多少條人命?你要跟她在一起,會跟她坦白這個?”
字字句句,無一不落在了景仲寒的心頭。
“從刀光火影中走出來的你,你的冷血,你的無情,你的傲世,卻爲了一個女人打破了?”
齊聿銘實在不能理解,這種他深深嗤之以鼻的行爲。
“我已經知道了,你最近開始把手伸向喬君陌的地界,也是因爲她。我們和喬君陌,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現在的行爲是在做什麼?”
“她已經影響了你,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想來你從出生便有人告訴過你了。”
沉默無聲,沒有反應的人,齊聿銘氣悶。
他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一個女人?可笑!
秉着眼不見心不煩,齊聿銘甩門離去。
門摔在牆上的悶響之後,房間裡就沒了聲息。
死寂的空間,一如他曾經死寂的世界。
直到,他遇見了她,一個精靈一樣狡黠的女子。
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偶爾必須的生理需求罷了,其他什麼都不是。
但,那個女人,她是蘇槿苑,是他想要的半生。
齊聿銘的話確實觸動了景仲寒的心緒,卻沒有撼動他的決定,而此時已在夜色酒吧的齊聿銘並不知道。
輕佻的目光在面前一字排開的各色女人身上掠過,齊聿銘指着一個看起來更清純乾淨些的女人,“就她了!”
經理恭敬點頭,留下面色驚喜的女人,領着其他失落羨慕的女人退出套間。
齊聿銘看着女人臉上矯揉的羞意,諷刺一笑便拉了她,讓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開始了他的生理遊戲。
嗤!什麼女人不都是一個樣子?他倒要會會那個蘇什麼的女人了!
包廂內春色無邊,包廂外相反的地理方向,蘇槿苑捏了一下發癢的鼻頭。
這個藥油的味道…有點略大呀!
好像上次又一個什麼藥,還是淡淡清香的呢。
那藥是……
蘇槿苑扯扯脣,往身上繼續抹着藥油。
肌膚上的青紫消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些不深不淺的紅粉印痕。
半個小時後,蘇槿苑收了東西,關燈,閉眼,睡覺。
又是半個小時,蘇槿苑煩躁地翻身,氣惱地揪了揪頭髮。
居然睡不着?!
最近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她一閉眼,這些就自覺在她腦子轉來轉去。
虎着臉,蘇槿苑一個深呼吸,挺屍一樣躺下去,堅決不再睜眼。
夜風下白色洋樓安靜祥和。
突然一道黑色人影,卻不知道從何處緩慢的走了出來。
男人擡起頭,狹長的鳳眸掃了一眼面前的建築物。
他步態輕盈,一絲聲響都未發出地便進入了房子內。
一入房間,熟悉的味道讓男人單薄的脣勾了下。
他一步步的穿過餐廳及客廳,直接邁開步子就找到了女人的臥室。
伸手,他輕輕推開門扉,暗色中,藉着窗外流瀉進來的月光,只瞧見一條探出了被窩的瓷白長腿。
好不容易,蘇槿苑迷迷糊糊纔有些睡意,卻被牀上窸窸窣窣的動靜吵醒了。
一睜眼——
映着皎皎月光,一張妖孽的臉龐更顯魔魅。
“喬君陌!你——”
男人邪邪地挑眉,截住她的話頭。
“怎麼,看見我就這麼激動?”
蘇槿苑捏住了拳。
這個男人簡直是神經病,不可理喻!
想起安景芝就在隔壁的房間,蘇槿苑壓低了聲音,眼裡的冷光絲毫不減。
“是,我激動得要砍了你!——滾出去!”
“蘇槿苑,我失眠了。”
喬君陌依舊自己躺下,拉着蘇槿苑,徑自把頭埋在她的肩窩。
還不到兩天,他就很想念這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