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和莫老爺子他們坐在最靠前的位置,顧家今天辦的席面是最傳統的中式酒席,每桌上都是十八道菜餚,而席面的擺放也很講究,坐在越面前的人,身份越重要,而相對比,沒有身份的人就會坐到最後面,而大廳的走廊中,擺放的兩桌,是主家心好給自己家的僕人擺放的,僕人們可以輪流坐席去吃。
這也是爲什麼金朵兒和陸司凜看見席面的位置就憤怒不已,感覺到侮辱的情況。
試問,你好心好意的去參加宴會,給人家捧人場,結果在人家的心裡,你就和僱來的傭人一般,你什麼心情?這不是侮辱是什麼?所以那麼在意顧笛的金朵兒也果斷的選擇離開。
顧家的宴客大廳很大,金朵兒他們說話的時候,是在尾部,而顧老爺子等人是等最面前,所以他們只知道是出問題了,可是具體不知道,顧老爺子看見金朵兒和陸司凜帶着孩子們要走,心裡不舒服了。
這金朵兒是什麼情況?他都給她下了帖子,等於講和了,怎麼說他也是她舅爺爺,還這樣不上道,半途離席,這是打他臉麼?說他這個舅爺爺給她氣受了?
顧老爺子心中有火,也不想不忍着,快速的站起來大聲的喊道:“朵兒,你來了不和舅爺爺打招呼了。”
老爺子的中氣十足,這一聲全場都聽的真真切切的,金朵兒也聽到了,顧老爺子是她的舅爺爺,再加上以前對她也多有維護,他出聲了她還真不能就這麼走了,於是金朵兒只好停住腳步站住了。轉頭看着站起來看着她的顧老爺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和陸司凜對視一眼,一起轉身走向了顧老爺子。
走到顧老爺子的身邊,還沒等他們說話,顧老爺子就說話了:“朵兒,怎麼就要走了?來了一趟,連舅爺爺都不來見一見,就要走?”
這話裡的意思是指金朵兒失禮了,陸司凜感覺今天他要被氣爆了,可是爲了金朵兒還是忍住,同時在心裡給顧家打了標籤,從老到小沒有一個好東西。
金朵兒平靜了一下,才微笑着說道:“舅爺爺,真的不好意思,我和凜有點急事要走,沒有來得及和你告辭,你就別和我計較了。”
急事?顧老爺子眼中閃過了精光,狗屁急事,就是不想和顧家合好麼?他今天就倚老賣老了。
“什麼急事都給我推了,我告訴你們,今天舅爺爺說的算!”
金朵兒看着顧老爺子一副無賴的樣子,一陣無語,這話說的她想走還走不了了呢?金朵兒在這邊糾結,而那邊的顧母等四個女人也不好受。
心中不由得罵着顧老爺子,你沒事插一腳幹嘛啊,直接讓金朵兒他們走了就好了麼?顧念的這次酒席,因爲有着顧家,莫家,陸家三家的面子,所有知道信的人想方設法的來了,賀壽的沒幾個,攀關係的倒是很多。
不過,不管因爲什麼吧,來的人多出預算了,而前邊的席位已經被顧母等人安排好了,本來人再多,前面的席位也是有金朵兒一家的位置的,問題是顧母這時候抽風了,聽了別人的話,讓金朵兒他們難堪,所以金朵兒的席位安排別人了。
如果是後面的席位,她要求人家移位就移了,這前面的,那個不是有頭有臉的,她敢那麼做,明天顧家就成了最大的笑話,這也是剛纔她想讓金朵兒快點走的原因,他們四人留下來,真沒地方坐了。
“爸,你看朵兒他們有急事,要走就走了,都一家人,也不計較這些!”顧母上前微笑的說道。
這兩句話說的顧老爺子心中還挺舒服的,一家人!不錯的詞,這個兒媳婦懂事了。
顧母在一邊瞪了瞪金朵兒,金朵兒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是啊,舅爺爺,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還挑侄孫女了,要不我忙好了,再上門和你賠罪!”
顧老爺子看着金朵兒笑着賠罪的樣子,心中暗想難道真的有事情?又看了看她和顧母相視一笑的樣子,很默契,關係也變好了,是他多心了?要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不能留人了,要是真有急事耽誤了,倒不好了。
於是顧老爺子笑了起來:“哼,到時候別忘了給舅爺爺打酒。”
顧母等人聞言鬆了口氣,老爺子鬆口了。
“好,一定。”金朵兒笑着說道。
而她的這一番作爲,看在別人的眼裡,到讓他們不好意思起來了!第一個就是顧母,她看着金朵兒爲了顧念能忍到這個地步,她知道這是愛屋及烏,是因爲顧笛,看見她怎麼重視自己的兒子,氣順了,看金朵兒到不好意思起來了。
走到她身邊,真心的拉住她:“朵兒啊,今天人多事忙,阿姨歲數也大了,招呼不周的地方,你看在顧笛的面子上,就別見怪,等你有時間,我在單請你,給你做最愛吃的菜。”
金朵兒一愣,擡頭看到她眼中的真誠,心中一喜,她終於等到顧阿姨原諒她了麼?
“好。”她點點頭,剛纔的苦悶緩解了很多。
“煊兒,婷婷,以後一定要念兒來玩,他一個人很孤單,多一個哥哥和姐姐,他會很高興的。”顧母又慈愛的笑着和金冷煊,金玉婷說道。
金冷煊擡頭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真誠,心中的苦悶也消失了。這點這對母子還是很象的,這也是因爲,顧笛在他們的心中太重要了的關係,所以他們愛屋及烏,對顧笛最重要的親人,也是無限的包容,因爲她的一點點善意,就感動不已,從而無視她的所有不好。
“是,顧奶奶。”這聲叫的很真心真意。
顧母的愧疚又重了,而她因爲愧疚的表現,卻讓顧老爺子感覺這個兒媳婦會做人,對她的感官好了,微微的點點頭、
“阿姨,舅爺爺,我們就先走了。”金朵兒笑着說道。
“恩。”顧老爺子點點頭。
金朵兒又和莫老爺子這些長輩打了招呼,之後和陸司凜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
一家人走到鷹和莫巧然的面前時,接收到了兩個人歉意的目光,這時候他們兩個確定剛纔是誤會金朵兒四人了,而鷹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了金冷煊的身上,這個孩子,他還是很喜歡的,一想到他剛纔委屈的樣子,心中就難受。
金朵兒四人在衆人的目光下,走到了大門,這一刻,他們四個和顧母等人,都鬆了口氣,在他們的心裡,都怕破壞了今天的生日宴會。
金朵兒喘了口氣,陸司凜見狀無奈的笑了笑,感覺這個小女人像是剛從戰場下來一般,牽住了她的手,與她相視一笑,然後一起要走出門。
“金朵兒,你要走之前,是不是要先把顧家的東西留下啊?”一個尖銳的聲音又打斷了金朵兒的腳步,同時也提起了雙方人的心。
金朵兒和陸司凜停下轉身看去,見是是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她一臉刻薄的看着他們。
金朵兒看了半天才認出來,這個人是顧欣的二嬸子,顧家的兒媳婦,夜明心!她和顧欣從小一起長大,顧家也經常來,只是顧家二叔顧之音和他的妻子夜明心不經常回家,所以不熟。
不過不熟是不熟,她還是能認出來的。
“顧家二嬸,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哪有顧家的東西?”金朵兒奇怪的問道。
夜明心聞言諷刺的笑了起來:“哈哈,我說金大小姐,你是在裝嗎?我們顧家的東西,自然是我們顧笛大少爺名下的財產了!”
說道這裡,月明心笑的更加的諷刺,然後上下的看着金朵兒:“嘖嘖,真不愧是金家的大小姐呢,看看這小樣子長的啊,就是招人疼愛呢!也難怪啊,這邊懷着孕,那邊迷着我家大少爺顧笛是丟魂丟魄的,正經的血脈至親不理不顧,卻將所有的財產留給了別人的種。”
夜明心說道這裡,在場的人都知道她的用意了,她鬧的既然是顧笛留給金冷煊兄妹的財產。知道了她的用意,想要上前阻止她的顧母止住了腳步,而要上前的鷹被火和冰拉住。
陸司凜有暗月,所以金冷煊和金玉婷以後不會差,可是顧念,顧家現在看着只有他自己,可是還有一個顧二叔,而莫家,莫巧然只是一個女兒,顧念看着風光,其實細算起來什麼都沒有,如果這時候,能將顧笛名下的財產要過來,給顧念的話,那樣那孩子以後最起碼有一個保證。
鷹和冰,火是多年的兄弟,很快明白了他們的用意。
這麼多人中,顧笛和他的關係是最好的,所以什麼事情也都是和他說的,也因爲這樣鷹很理解顧笛的心思,他想到顧笛每次說到將他的一切留給金冷煊兄妹時的甜蜜和幸福,他就感覺心疼。
可是,他又看向顧念,這是顧笛唯一的兒子,他不能看着他一無所有,再一次,鷹的心偏向了顧念,閉上眼睛,無視了面前的不公。
這邊的人各具心思,而金朵兒這邊,金冷煊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他飛快的到了夜明心的身邊,一句話也不說,擡起腿就是一腳,正好踢在了她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