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景逸隱隱覺得剛剛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是他剛剛走進來的時候確實沒看到有什麼人。
“沒有人?”文靜的目光瞬間渙散,呆呆的軟了身子。
“怎麼會沒有人?”旁若無人的碎碎念着。
“文婧,你怎麼了?剛纔發生了什麼?”景逸連忙伸手去摸文婧的額頭,觸手一片汗溼的同時還有沒有溫度的冰冷。
景逸剛剛走到樓下就聽到文婧的病房內傳來尖叫,急匆匆跑上來看到的就是文婧躺在地面上瑟瑟發抖的一幕。
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夠將可以獨當一面的文婧嚇成這樣?
“我剛剛,我剛剛看到鬼了,她們穿着白衣服,她們要將我從窗口丟下去!”文婧的語氣很急,甚至因爲嗆到了自己的唾沫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文婧慌亂的伸手抓住景逸的衣襟。
“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我要回家。”
一直獨當一面的女人,此時受驚哭的像個孩子。
“好,我們這就回家。”景逸徒手抱起在地面上哭的像個孩子似的文婧走出醫院。
夜班十分,街道空曠又黑暗,路燈的昏黃燈光將影子無盡的拉長,文婧不由得埋首進景逸的胸膛,鼻腔內傳來的都是薄荷的氣味,曾經覺得無比的好聞,此時卻顯得有些冷清。
“別怕,我在呢。”
文婧沒說話,一雙小手卻緊緊的抓住景逸的衣領。
“軒軒現在已經睡了,家裡也沒有你的房間了,你回去會吵醒軒軒,今天晚上我陪你住在外面吧。”
“只要你不離開就好。”文婧擡頭看向景逸,眼神脆弱單薄急需依靠。
景逸抿了抿嘴,對着文婧笑了笑之後找了一個賓館將文婧安頓下來。
剛剛將文婧放到牀上,景逸還沒等站直身子,胳膊忽然被文婧緊緊抓住。“別走。”
“我不走,我把窗簾拉上。”
景逸走到窗邊,伸手拉上窗簾,餘光瞥見一點亮光在賓館樓下的草叢中一閃而逝。
回頭,文婧一雙眼睛正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身上,怯生生的沒有安全感。
“有時候還真的是不得不佩服這些狗仔的敬業程度,着都能跟着過來。明天還指不定要飛出來什麼樣的緋聞。”
景逸開玩笑似的說道,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嗯。”不似之前和他開玩笑的樣子,文婧有些疲累的閉上雙眼招了招手示意景逸走過來。
景逸在文婧身邊躺下,文婧順勢緊緊的抱住他的腰。
只有感受着真實的體溫和心跳才能夠微微平復她此時此刻正慌亂躁動的內心。
“有什麼話明天早上再說吧,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那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嗯。”
得到景逸肯定的回答,文婧總算安心的準備睡眠。
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文婧總算是沉沉睡着。
景逸的胳膊被壓的有些酸,可是隻要他微微一動文婧就像是受驚了一般緊緊的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緊緊皺着的眉頭那麼的讓人心疼。
窗外閃過幾聲悶雷,下雨了。
…………
是夜,通往醫院的公路上,陸琛開着車一路飛奔。雨水拍在車窗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儘管雨刷在快速的揮動着,卻還是掃去一層又蒙上另外一層水汽。
鼻息之間的都是熱辣辣的酒氣,他有些煩躁的伸手扯開胸前的領口,這才舒服一點。
想象也是瘋了,明明應酬的要死卻還是犯賤的偏要看一眼文婧怎麼樣才肯安心。
自己都想要爲自己的賤給上自己一巴掌。
可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一遍厭惡卻一邊嚮往。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陸琛單腳踩在地面上的時候已經覺得天旋地磚。
猛的從車裡竄出來,陸琛蹲在醫院門口的花壇前哇哇大吐。
吐了一會就沒有了嘔吐感,可是胃部還是在不斷的律動着,不斷的向上推擠,陸琛一遍一遍的乾嘔。
蹲了一會終於緩解了一些,陸琛伸手將脖子上的領帶解下來擦了擦嘴丟在花壇旁邊。
他媽的,這幫外國佬真是能喝。
要不是這次跨國合作案真的很重要,他未必會賣這幫蠻夷面子。
胃裡吐了個乾淨,腦袋有些沉,但是好在雨水將他拍了個徹頭徹尾,眼前恢復了絲絲清明,陸琛走進醫院。
邁進醫院的前一刻,陸琛還出聲狠狠的罵了自己。
陸琛,你真 他 媽 的是賤到家了!
“推開病房的門,迎面是一陣狂風,吹的他踉蹌了一步。
“怎麼不關窗戶!”一聲怒吼,陸琛這才發現屋子清冷的有些可怕。
啪的一聲按亮病房的燈,才發現牀上空無一人!
“來人!”吼了幾聲沒人應,一股不好的預感席上心頭,酒意瞬間被屋子裡的過堂風吹了個精光。
“澎!”陸琛一腳踹開醫院值班室的門。
正在打瞌睡的醫生和護士猛的驚醒。
“文婧呢?!”
“她……她不是在病房裡睡覺嗎?”護士怯生生的說道,陸琛的臉色比窗外的電閃雷鳴來的還要可怕。
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躲在醫生的身後。
“護理的工作不是我管的。”醫生擺着手連忙撇清自己的關係,這可不是丟了工作那麼簡單,一個弄不好連性命都容易陪上去。
“護工呢!”他明明給的文婧安排護工和保鏢,可是他剛剛叫人的時候,保鏢和護工一個都沒出來!
“我這就調監控,這就調監控。”
由於要保護病人的隱私,所以在病房內並沒有安裝攝像頭,倒是走廊的攝像頭錄下了大概。
半夜十一點鐘左右的時候護工接到一個電話匆匆離開,接下來是他安排在醫院的保鏢接到電話也跟着離開。
看到這裡,監控畫面猛的陷入一片黑暗。
“這是什麼情況!”
“可能……可能是電腦出問題了。”醫生連忙站起來伸手要拍電腦機箱,手還沒等落到機箱上,監控畫面重新恢復了正常。
景逸抱着文婧走出了醫院。
“fuck!”陸琛終於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他難道不知道文婧身上現在還有傷嗎?竟然在深更半夜將
文婧帶出病房。
“回來再跟你們算賬。”
陸琛一邊打着電話一邊風風火火的走出值班室。
“給我調查,景逸現在在哪。”
過了不過幾分鐘,電話再次打進來。
“查詢到了,在伯爵酒店4樓408房間。”
掛斷電話,陸琛一路向着伯爵酒店開去,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綠燈。
好在此時是深更半夜交警都已經下班了,沒有不識時務的交警前來攔車,他只需要明天派人去幫自己交罰款就可以了,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叩叩叩。”陸琛敲門,雖然明知道文婧的身上還帶着重傷根本不可能做什麼越距的事情,但是腦海中還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兩個耳鬢廝磨的畫面。
怒火中燒,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
半響,沒人開門,陸琛的心臟再次緊縮一下。
叩叩叩,就算是睡了,也得給他起來!
“噓!”房門被打開,陸琛話還沒到嘴邊,景逸對着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出去說。”景逸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拉着陸琛下樓。
“你不知道她現在重傷不能離開醫院嗎?竟然將她帶出醫院!”陸琛大怒。
“你呢?你又做了什麼好事?安排的護工呢?安排的保鏢呢?都哪裡去了?如果不是我不放心回去看一眼,文婧就要被從窗口丟下去了!”
景逸比陸琛還要憤怒。
生平第一次,平時總是高高在上的陸晨的氣焰竟然被景逸的怒火生生壓制下去。
“你說……什麼?”
意外!又是意外!
他千算萬算,竟然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總是把目標定在文婧的身上!
“文婧說她看到鬼了,但是我不相信,我覺得一切靈異事件必定是人爲結果。但是的很明顯,你的那個私人醫院並不如你想象的那麼安全。”
“可是你同樣沒有保護她的能力。”陸琛擡頭,明明是很平靜的一句話,卻現實的到了諷刺的地步。
“是的,這個人可以在你的眼皮子低下做動作,想要擺平我,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景逸承認,眼神平靜的讓人意外。
“明天我會把文婧接回別墅,讓人全天輪流看護,再加上360度無死角的監控。”
“你以爲這些就夠了嗎?你安排在醫院的那些人不都在關鍵時刻消失了!”景逸大怒,既然不負責任,爲什麼要把文婧綁在身邊。
“再加上我的全天陪護夠不夠?”
“那你的工作……”
“能搬回家的儘量搬回家,實在不行,帶着文婧一起,再實在不可以,不要也罷。”
不要也罷,竟然是這四個字。
景逸愣住。
所有人都不難理解,對於景逸這樣的人來說,一句不要也罷,放棄的是多大的金山銀山。
文婧在他的心中真的可以比的他的事業還重要嗎?竟然那麼重要,當年又爲何要……
想不通。
或者對於有錢人來說,上億的資產都可以拿來開一個玩笑也再輕鬆不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