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被一個大漢扛在肩上,在幽暗的通道里走了大約有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內冰清一直悄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心裡想着,也許這是從礦場通往外面的唯一路徑,且看它的出口通往哪裡,剛想到這裡,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抹光亮射了進來,冰清心裡一怔,微迷着眼假裝昏迷,透過睫毛的縫隙卻在暗暗觀察着前方的出口。
隨着大漢的腳步快速臨近,出口漸漸顯現在眼前,是一個只能容納一人的狹小的洞穴,出了洞口,映入眼斂的是兩座幾乎與天相接的大山,山後面隱約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音,冰清由此猜測,前面不遠處應是採石場吧,那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她本想繼續睜眼仔細觀察一下,但到了外面以後,卻發現多了幾名操着東瀛口音的男子,嘰哩咕嚕的和扛着她和孝義的人說着聽不懂的話,她趕忙閉上眼睛,微皺着眉頭,早知道她應該提前學一下東瀛話的,這樣就能聽懂他們說什麼了。
黑衣人邊說邊扛着冰清和孝義往前走,冰清閉着眼睛聽着周圍的一切,那叮叮噹噹的聲音越來越響,她想大概他們要帶她和孝義去採石場吧,這樣倒正中她的下懷,可以藉此觀察一下礦場的地形。
“嘎吱”……,隨着一聲木門的輕響,緊接着冰清和孝義就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冰清搖搖發昏的腦袋,揉着眼睛假裝剛醒的樣子,匆匆掃一眼所在的小木屋後,擡眼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凶神惡剎的幾名東瀛人,目露驚恐之色,顯得很害怕的樣子略帶結巴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
“哼,你們該來的地方!”其中一名大漢惡狠狠的說完,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仍在昏迷着的孝義,冷哼一聲,從一邊的木桶裡舀起一瓢水對着孝義的腦袋就澆了下來。“譁”的一聲,冰涼的清水順着孝義的頭髮流到了他緊閉的眼斂上,冷水的刺激使他很快就睜開了眼睛,當看到周圍的一切後,睜着眼睛坐在那,愣了好半響才把目光轉向冰清,悶聲問道“我,我們這是在哪兒?”
“在哪?哼!我告訴你們,這裡是東瀛人開的金礦,叫你們來是因爲這裡缺人手,需要你們來這做工,其餘的你們不用知道,識相的就給我換上衣服,現在就去外面幹活,不然的話小心皮肉受苦”孝義話音剛落,還沒等冰清說什麼,另一名大漢就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說完直接將兩件破舊的藍衫摔在冰清身上。
冰清從肩膀上拿過泛着酸味的藍衫,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擡頭正要再問什麼,“啪”的一記鞭子就重重的打在她的肩膀上,伴着那大漢粗礦的吼聲震的冰清耳根發麻“***,快把衣服換上,還摩蹭什麼?”
“嘶……”肩膀上傳來火辣辣的劇痛令冰清忍不住倒吸了口氣,捂着肩膀向後退了幾步,鳳眸含怒瞪着打他的人,咬着脣不發一言。
如果是在往常,面對欺辱她的人她一定會讓對方死的很慘,
可是如今情況不同,這裡是她一直想來的東瀛礦場,既然她決定留在這探查那批金磚所在,就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能顯露自己的武功,因此對於這一鞭,她只能咬着牙忍耐。
見冰清乖乖的捱了鞭子,並沒有反抗,那名大漢便覺得冰清性子軟弱可欺,於是又揮起鞭子照着冰清的頭上就要打過來……
“住手!!”還沉浸在大漢那堆話中沒有醒過神來的孝義,猛然見到大漢對着冰清揮鞭子,氣的臉色發青,大喊一聲,“騰”的一下自地上站起來,二話不說奪過大漢手裡的鞭子單手揪着他的衣領,另一手揮起一拳“砰”的一聲重重的擊在大漢的臉上,那大漢沒想到孝義會突然出手,冷不妨被打倒在地,臉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
突然發生的事讓衆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那幾句東瀛人,待反應過來後,並不上前阻止,而是操着手在那看好戲,在他們眼裡,沒有什麼比中原人在一起互相掐架來的精彩了。
那大漢顯然也被孝義這一拳打懵了,趴在地上發呆,直到鼻尖的鮮血滴到地上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打了。氣憤之下撿起地上的鞭子起身朝着孝義這邊走了過來,嘴裡憤怒的大罵道“***,你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說完就哇哇大叫着,手中鞭子對着孝義抽了過來,孝義怒目而視,在鞭子即將抽到自己身上時,手腕一轉抓着鞭子的一頭用力奪過來,另一手趁着大漢愣神的工夫捉住他的手腕只輕輕一扭,只聽得“咔嚓”一聲,大漢慘叫一聲捂着手臂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着,嘴裡痛苦的哀嚎着“啊啊啊,痛死我啦,你個臭小子,快,快打死他,啊啊”
邊喊邊回頭讓另一個人教訓孝義,另一人見同伴被整成這樣,當下倒抽一口涼氣,從來都是他們打別人,今天還是第一次被抓來的礦工打,雖然不是打在他身上,但同伴當着東瀛人的面被他們一向瞧不起的礦工打,還是讓他覺得很沒面子,當下氣得雙眼暴紅,大聲咆哮着對門外喝道“來人,給我把這兩個人抓起來,狠狠的打,***,竟敢在東瀛人的地盤上撒野,膽也太肥了,快,給我往死裡打”
話音剛落,立即從門外進來十幾個身穿黑衣的大漢,個個虎背熊腰,長的很魁梧,聽到大漢的命令徑直向冰清和孝義走去,一邊站着看熱鬧的東瀛人裂着嘴笑着看戲,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而冰清見對方人多,本欲用武力解決,但又怕暴露身份,只好強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拉着孝義往後腿,孝義對於冰清的舉動有點不滿,瞪着眼睛喊道“你怎麼啦?怎麼往後退,快上啊,難道要站着被他們打啊!”
這時,十幾名大漢已然上前將他們團團包圍,一個個捏緊拳頭擺出要揍人的姿勢,目露兇光慢慢向二人靠攏過來。孝義見了,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哼,就你們幾個人就想打爺爺?來呀?怕你們我是孫子!”見孝義對這十幾人的陣勢絲毫不懼,從地
上爬起來的大漢捂着受傷的手腕,對那十幾個手下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打呀,老子白養你們了”
話音一落,十幾個人中其中有三人腳步向前跨了一大步,揮手朝着冰清和孝義就打了過來,孝義冷哼一聲,身形利落的向後一閃,擡手正要反擊時,冰清大步上前,拉着他的手腕擋在他面前,大聲勸道“楊兄,不要,你打不過他們的,還是跟他們道歉吧”“什麼?道歉,你……”孝義覺得大爲不解,正待出口詢問時,冰清一記凌厲的眼神立刻讓他閉了嘴,緊接着腦海裡就想起了冰清略帶尖細的聲音“孝義,我們是來查線索的,不能暴露身份,這眼前虧必須得吃,別跟他們硬碰硬!”
“啊?”孝義當即明白這是冰清在用傳音入密對他說話,雖然瞭解了她的心思,還是覺得大爲吃驚,然而還沒等他說什麼?“砰”的一聲,臉上就重重的捱了一拳,緊接着衣領就被另一人揪了起來,然後不要命的拳頭就對着孝義的胸前擊打而來,孝義是家裡的獨子,從小也是在蜜罐裡泡大的,何曾受過這樣的欺辱,本欲發作,但想起冰清剛纔的話,覺得有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索性閉着眼睛任由他們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
“孝義……”冰清見孝義捱打,雖然事先已經做好了被欺辱的準備,但她還是本能的叫出來,邁步正要走過去,後襟就被人揪住,緊接着身體向後倒去,重重的撞在了牆上,還未等她站穩,那兩名大漢各拿了一根帶着倒刺的鞭子照着冰清身上就打了過來,鞭梢抽在冰清削瘦單薄的身上,劃破質地不好的粗布衣衫,尖利的刺颳着細嫩的肌膚,鮮血瞬間涌出,痛的冰清皺緊秀眉,身形猛的一顫,咬着牙悶哼一聲,就是沒有喊出來。
“哼,看你長得細皮嫩肉的,還挺能忍,兄弟,我們可得加把勁,好好招待一下了”那位被扭斷手臂的大漢見冰清咬着牙強忍着,就是沒有喊出痛來,只覺得不解氣,攥緊手裡的皮鞭大叫着對着冰清沒命的抽了過來,另一人見冰清不躲不避,但眉宇間透着一股倔強,也很想挫挫她的銳氣,下手也是毫不留情,冰清爲了留在礦場探查虛實,又見一邊看熱鬧的東瀛人個個氣勢不凡,顯然武功不弱,而她和孝義如今深中銀珠粉,內力減弱,即使兩人聯手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對於這幫人的虐打,她選擇了隱忍,清靈的鳳眸狠狠的瞪着他們,咬牙忍受着。
兩名大漢見冰清站在那被動的捱打,絲毫也沒有反抗的意思,當下瞪着發紅的眼珠子,一鞭又一鞭重重得抽打在冰清的身上,直打的冰清皮開肉綻,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即使這樣,那兩名大漢也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
冰清至始至終都沒有哼一聲,嘴脣咬的出了血也依然趴在那動也不動,眼睛狠狠的瞪着打她的兩人,心裡暗暗記住他們的長相,默默地發誓,這頓毒打她絕不會白受,早晚有一天她會加倍奉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