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和賀子陽吃完了晚飯纔去洗澡睡覺,楚楚要賀子陽睡客房,可是賀子陽非要摟着自己媳婦兒,難受也要摟着自己媳婦兒睡。
楚楚無奈,反正難受的也不是自己,就隨着他了,一晚上賀子陽反覆的去衝了幾次冷水澡。
直到楚楚睡了,他才起牀去了拿了自己的手機。
程墨羽和自己媳婦兒滾牀單的時候接到了賀子陽的電話,那叫一個氣啊,這男人不知道晚上的電話不能打的麼?
可是等到程墨羽聽到了賀子陽的話,一時間什麼心都沒有了,從豆豆身上翻身下來,拿了浴袍直接繫上:“你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有心理疾病。”賀子陽直接開口說道。
程墨羽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但是火氣還是沒有壓住:“你tm的這個時候和我說這個問題,什麼時候的事情?”要是被上面知道,他就可以直接脫衣服滾蛋了,賀子陽是自己一手拉起來的人,他對賀子陽,比對別人用了更多的心。
豆豆正在穿睡衣,被程墨羽嚇了一跳,不解的擡頭看着他,她很少見程墨羽發火,基本就沒有過。
“三年前,楚楚離開之後發現的。”
“三年前,三年前,三年前你tm的怎麼還沒給我死,明天你就給我去醫院聽到沒有。”程墨羽說着,直接將電話給掛了,丟在了牀上,心理疾病,特種兵最忌諱的,可是他卻隱瞞了這麼久,這人是瘋了麼?
豆豆看着程墨羽,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看到了門口的三個孩子,大概是他聲音太大,把孩子給吵醒了。
豆豆急忙下牀,過去將三個孩子給推了出去:“爸爸沒事,你們去睡覺,快去吧。”
三寶不確定的看了看自己爸爸,一步三回頭的回了房間去睡覺。
豆豆關了房間門過去看着坐在牀邊的程墨羽:“你幹嘛啊,這大半夜的,把孩子都嚇到了。”程墨羽拉着豆豆坐下,看着她的眼睛:“賀子陽心裡有病這件事你知道嗎?”
“怎麼可能?”她和老賀那是什麼關係,怎麼可能他有心理疾病自己卻不知道呢。
“賀子陽親口說的,這個錯不了。”程墨羽說着,在自己腦門上摸了一圈,“你睡吧,我要去趟北京,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說,關於下次他們的體檢,你走下後門。”
豆豆知道,程墨羽這麼說,是想保住賀子陽,他去北京,是因爲他要了解所有正確的信息,如果可能恢復,他會幫他留住這次的機會,如果不可能恢復,就算是上面不說,他也不會讓賀子陽繼續留在這裡的。
“這麼晚了?”豆豆看了看時間,已經要兩點了,“非要現在去麼?”
“明天他們去看心理醫生,我必須在場。”他必須要確定賀子陽的身體,他說着,去換了衣服出來,轉身出了家門。
豆豆看着被關掉的門,想了想,拿起了牀頭的電話給賀子陽打了過去,可是賀子陽依舊沒有接自己的電話,豆豆直接將手機丟在了牀上,他隱藏的這麼好,爲什麼現在不隱藏下去了,這人每次都這麼騙自己,回來一定好好的收拾他。
楚楚到了心理醫生那裡,見到了程墨羽,微微一頓,不解的看着賀子陽,又看向了程墨羽:“墨羽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程墨羽看着賀子陽一眼,賀子陽依舊沒有任何的問題,那醫生開了過來,最後把目光落到了楚楚的身上:“賀太太對吧,佳怡已經把你的情況和我說過了,我能問你幾個問題麼。”
楚楚看着賀子陽,看到了他眼中的認可,她纔看向醫生,點頭:“好!”根據醫生的只是坐在了凳子了,醫生坐在她身邊,開始問她問題。
賀子陽和程墨羽走到了窗邊,程墨羽上下看着他:“怎麼回事?”
賀子陽雙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看着後面的女人:“經常會在眼前出現幻覺,能看到楚楚掉下去的影子。”他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感覺,可是控制不住那個畫面的出現。
“前幾次任務受傷,都是因爲分神。”程墨羽開口的聲音,泛着涼氣。
賀子陽不想承認,可是看着程墨羽的眼睛還是點了頭,在每次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他總是會看到楚楚那個掉下去的影子,所以就會分神。
程墨羽覺得,自己要是在狠心一些,他肯定會直接把賀子陽從特種部隊刷下去,可是培養一個賀子陽用了他十年的時間,他真的不可能在用一個十年的時間去培養另外一個賀子陽出來了。
楚楚睡了過去,醫生過來和賀子陽說了幾句話,可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異樣,除非是賀子陽想要讓他感覺到的,“你能很好的控制自己,這種情況,並不需要去在意的。”醫生開口說道。
如果他是一般人,可以不在意,可是他一直都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出任務,這件事就不能不管。
在聽了程墨羽的話之後,那醫生看着他,明白了他這次來看病的原因,又回頭看了看那個女孩:“想要根治,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賀子陽急急的開口問道。
“你有這種問題是因爲當年賀太太掉下去的時候,你沒有跟着下去,所以在你的心裡一直覺得對不起她,也憎恨自己,不如帶賀太太去玩玩蹦極,看着她下去,跟着她下去,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
醫生說着,程墨羽到放心了,只要是有辦法就好。
“不過。”那一聲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看着他們:“賀太太回來之後,你還有過這種情況麼?”
賀子陽不解的看着她,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有,每次在危急時刻,都會出現這種幻覺。
醫生皺了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就大了:“你可以很好的客服自己的問題,爲什麼在賀太太回來你還是不能自己根除呢?”
賀子陽看着那邊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我不自信,她一直都沒有信心,可是我知道,她如果想要離開我,這個信心她是絕對有的,所以我害怕,沒有辦法去克服。”
醫生點頭,先讓他坐下:“也就是說,因爲賀太太的不自信,所以在她回來之後,你的心理問題不但沒有減弱,還加重了?”
賀子陽點頭,這是他否認不掉的。
醫生這次明白了,這倆人的心理疾病是相生相剋的:“我建議,你和賀太太談談,不然你們兩個誰都不可能痊癒。”
賀子陽點頭,他會去和楚楚談這個問題的,擡頭看向了程墨羽:“老大,給我三個月時間。”三個月,他們能不能徹底的痊癒,就看這三個月的時間了。
程墨羽看着他,眼目深深的,最後還是點了頭:“好,三個月,我給你頂着,但是,三個月之後,我要看到最正確的結果。”
賀子陽承若,這是他必須做的,程墨羽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才起身離開了這裡,沒有錯過正在是睡覺的人眼角流下的淚水,嘴角微微一勾,或許吧。
程墨羽回去,豆豆還在家裡等着,急急的問他怎麼了,程墨羽脫了自己的衣服:“沒去上班?”
“哎呀,沒心情,你先說。”不然她還是沒有心情去上班。
程墨羽在她腦門上拍了一把掌:“醫院是你家的啊,沒心情就不去,快去上班。”
豆豆抱着他的手臂不放下,直接跳到了他身上:“你和我說啦,怎麼回事。”
程墨羽一手抱着她,去了廚房倒水:“沒什麼,就是心理壓力太大,還不到心理疾病的地步,過一點時間就好了。”說着一手拿水,另外一手將她給放了下來:“快點去上班,下午我去接你。”
“真噠?”豆豆笑眯眯的看着他,這人最近還是很喜歡去接自己的麼,在他肩頭拍了拍:“小夥最近表現很好,我先走了啊。”
程墨羽看着自己媳婦兒出去,微微吐了一口氣,要想想接下來他要怎麼做。
耶律雲舟打電話過來讓他過去一趟,程墨羽拿了衣服下去,到了辦公室耶律雲舟將文件放到了桌上:“最新指示,加強夜戰。”
“夜戰?”程墨羽開口說道。
耶律雲舟點頭:“嗯,是這個意思。”
“嘿,這是讓我們的人完全找不到媳婦兒,這白天晚上的訓練,還給人找媳婦兒麼?”程墨羽說着,直接將文件放在了桌上:“計劃不用變,和白天訓練一樣就好了。
“一開始這樣,難度會不會加大?”畢竟環境就是不一樣的。
“沒事,他們必須一開始就適應高難度的,不然以後誰也幫不到他們的。”程墨羽說着,過去坐下,又擡頭看向了耶律雲舟:“上次那醫生怎麼樣啊,差不多就定下來了,別到時候你也找不到媳婦兒,都快四十的人了,別拖了。”
耶律雲舟眯着眼睛看着他:“你也一快四十的人了,怎麼比你媳婦兒還八卦,行了,我的事情我有分寸,先出去了。”他說着,轉身離開了程墨羽的辦公室。
程墨羽看着他離開,微微挑眉,四十,這人還真的會打擊人啊,他媳婦兒才二十五,可是他都要四十了,這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下午去接了豆豆回來,程墨羽做好了晚飯就出去了,留下三寶和豆豆大眼對小眼,這是怎麼了,晚飯都不吃就走了啊?
晚上豆豆剛剛看着三個孩子睡了,纔回來房間,可是人還沒睡,外面就響起來訓練號,豆豆眨着自己的眼睛走到了窗邊,看着外面的緊急集合。
嘖嘖出聲:“這是要折騰死誰啊,這大半夜的。”
豆豆確定,這是要折騰死她的,程墨羽現在已經是早上睡覺,晚上去訓練了,這一個禮拜豆豆都要折騰瘋了。
禮拜六的早晨,豆豆不上班,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豆豆側臉看着他,伸手捏在了他的臉上:“還知道回來啊。”她都覺得自己一個世紀沒有見過他了。
程墨羽被她掐醒了,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媳婦兒,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豆豆哼了一聲:“你們這是在抽什麼瘋?”
程墨羽無奈的看着她:“未來的兩個月,都處於抽風階段,媳婦兒,我在睡會。”他都覺得自己的時鐘都要顛倒了,剛剛躺了回去,突然想到一件事:“賀子陽回過電話嗎?”
“打過幾次,就說治療效果還不錯,不用擔心。”豆豆說着,躺着繼續閉目養神,沒在打擾他休息。
程墨羽直接睡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已經十點了,孩子們在外面鬧着,出去看到女兒在抱着電話不知道在和誰說話,程墨羽過去坐在了豆豆身邊:“什麼情況?”
豆豆拿着書看了一眼那邊的女兒:“你不知道吧,一個禮拜了,你家閨女和虞家那小子,基本就是一天到晚都在打電話。”
“虞卿軒?”程墨羽開口說道,這倆孩子怎麼就聊上了呢,這都多久沒見了,他還以爲女兒都忘記他了呢。
豆豆點頭,“飯在保溫桶,你自己去拿。”她不想動。
程墨羽在她的腦袋上摸了一把,起身去了廚房將早飯端了出來,豆貝兒跑到了他身邊,擡着自己的腦袋看着爸爸:“爸爸爲什麼晚上都不在家。”
“因爲爸爸要訓練啊。”等他回來,孩子都去上學了,將兒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繼續吃飯。
“可是爲什麼要晚上訓練啊?”都看不到,有什麼好訓練的。
“因爲晚上看不到,難度係數更大,可以提高戰鬥力。”程墨羽給他解釋着,夾了菜放到了他的嘴巴里:“貝兒,你要明白一個問題,那就是,極限都是被逼出來的,當你學會了一件事,你就要去學着擴展出來知道嗎?”
豆寶兒跑了過來,趴在自己爸爸腿上:“爸爸,什麼是極限?”
“極限就是,你的潛能。”
豆豆忍不住翻白眼,這不是白說麼,這人這麼小,怎麼可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