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在醫院住了幾天,熊寶寶每天都會來看他,因爲放了暑假,所以時間也多。
藥鬼和蘇珊要處理這次的事情,所以在醫院的時間不多,莫非求之不得呢,這樣就可以讓小笨蛋照顧自己了。
阿悄那次出現之後沒有在出現過,好像從這個城市離開了,可是蘇珊知道他還在,他最擅長的就是把自己隱藏在一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然後等待最佳的時機出擊。
但是這件事她絕對不會告訴他們,這樣只會給阿悄帶去危險,她可以慢慢的來找他。
莫非出院,藥鬼帶着蘇珊去領證,蘇珊彆扭了一路,到了門口才看着他:“你不是說我們早結婚了,你要重婚啊。”哼,看他一開始還騙自己麼。
濮……藥鬼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一下給砸的,是要砸壞的節奏啊。
蘇珊跑回了家裡,莫雲還在看報紙,看着她進來還有些奇怪:“怎麼回來了?”這閨女被人帶走之後都多久沒有回來過了。
“奧,沒事!”蘇珊悶悶不樂的過去,坐在了莫雲的身邊。
莫雲看着,這怎麼都不是沒事的樣子,放下了手裡的報紙,結果警衛員遞來的水看着自己女兒:“和孫家小子吵架了?”
“沒有。”蘇珊抱着抱枕靠在沙發上,她就是突然覺得怕了,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結婚就覺得恐怖。
莫雲喝了一口水,看着警衛員出去,“孫思渺不是說你們今天去領證麼,領完了?”
蘇珊嘴巴微微一張,他不會連這件事都和自己爸爸說了吧,“他和你說了?”
莫雲笑了出來:“要去和我閨女領證不和我說行麼?”放下杯子看着她:“臨陣脫逃?”
蘇珊擡頭看着父親,微微嘆息:“我不知道,我和他父母關係一直不好,他父親我沒見過,可是他母親,我們真的已經是水火不容了。”這是她擔心的一個問題。
莫雲知道這件事,也知道藥鬼的母親做過什麼,如果不是這些年他是看着藥鬼過來的,所以纔會在今天早上藥鬼和自己說的時候他沒有反對。
“珊珊,結婚也許有的時候是兩個家的事情,可是,有的時候他就是兩個人的事情。”莫雲說着,看了看外面,看到了警衛員說話的藥鬼,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女兒,“如果他是夾在你和他母親之間不知取捨的人,那這就會變成兩個家的事情,我會心疼你,也許會和他們家人激起摩擦;可是他一心只爲你,不會讓你受到她母親帶給你的委屈,那我就放心了,這終究是你們兩個人的日子。”
蘇珊靠在莫雲的懷裡,“可是我不希望他以後會難做。”
莫雲擡了擡眼鏡,對着門口的人揮手不讓他進來,“珊珊,只有一種婆婆會讓自己的兒子難做,她可以腦不喜歡自己的兒媳婦兒,可是又沒有做的很過分,這樣有底線的婆婆纔是最難相處的,孫思渺的母親,完全已經超過了這個底線,他就不會難做你明白麼?”
“我不知道,只是突然覺得嫁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這是她一直拖着藥鬼不結婚的第二個原因。
莫雲這次笑了出來:“爲什麼覺得恐怖?”
蘇珊有些小懊惱:“不結婚就不會自私,結了婚,我怕我會變。”變的不可理喻,變得連自己都不喜歡,戀愛是雙方的付出,可是結婚之後也許就變成了索取,這是一種思想上不受控制的蛻變。
“你覺得你姐姐變了嗎?”莫雲低頭問她,“你覺得離離和楚璽的生活怎麼樣?”
“很幸福。”幸福到讓他們外人羨慕。
“很幸福是因爲他們都是懂得奉獻的人,是因爲他們始終恪守着當初結婚時的誓言,珊珊,也許你會覺得你婚後會變,可是你還沒有結婚,你怎麼就知道,你會蛻變成什麼樣子,是你姐姐更加懂得奉獻的樣子,還是一個只會索取的樣子?”
“我……”蘇珊微微咬脣,已經恢復精緻的臉上有了糾結,她只是不想在他的面前讓他看到將來醜陋的一面。
“越喜歡,越在意,越在意,越害怕。可是珊珊,當你變得極度恐懼的時候,那就不再是愛情了。”那就是去了愛情本來的味道,“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年輕人了,他做出這個決定就已經說明了,在家人和你之間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藥鬼聽着自己岳父的話,心裡那叫一個感激,雖然這幾個月沒少給自己使絆子,可是到最後出馬的還是自己岳父,慢慢的過去,蹲在了她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卻看向了莫雲,“爸,從今天起,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珊珊,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委屈。”
莫雲點頭,拍了拍蘇珊的背:“去吧,領完證回來吃頓飯,我把你姐叫回來。”他說着,起身上樓,兩個女兒都嫁的好,他也知足了。
蘇珊看着莫雲的背影,突然就覺得好像哭,不知不覺中,爸爸已經這麼老了。
領證很快,他們去的晚基本沒有用排隊,拿到那本的時候藥鬼忍不住唏噓,盼了二十年的本子終於盼到了,娶你回家真的不容易啊。
蘇珊懶懶的瞥了他一眼,說的和他多委屈似的。
晚上楚璽也到了,畢竟領證是大事,自己兄弟這麼多年了,總算是盼到了。
晚飯之後莫雲將藥鬼叫到了自己的書房,拿了一個盒子出來,遞給了藥鬼:“你們什麼都不缺,我也沒準備什麼,珊珊這孩子我從來沒怎麼心疼過她,從今天起,她就交給你了。”
藥鬼伸手接了過來,不解的看着莫雲:“爸?”
“這是我這麼多年的退休金,離離也不缺錢,裡面有幾張卡是我存給莫非的,都交給你了。”
“爸,我有錢。”養媳婦兒孩子的錢他怎麼能要岳父的呢,說着伸手將手裡的盒子遞給了莫雲。
莫雲卻沒有收:“不是給你的,”莫雲說着咳了幾聲,被藥鬼扶住,他微微揮手,“我也沒多久了,離離我不擔心,我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以後,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爸,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們母子,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莫雲揮手讓他先出去,他要去休息了。
回去了的路上莫雲把銀行卡給了蘇珊,還有莫非的,母子倆都低頭沒有說話,有一種愛,從不言語,可是已經深入骨髓;有一種情,從不說明,可是已經融進血液,這種愛,叫做父愛;這種情,叫做親情。
一路上母子倆的情緒都比較低下,藥鬼讓兒子去睡覺,他帶着媳婦兒回了房間。摟着她在牀邊坐下:“怎麼了?”
蘇珊搖頭,以前不理解爸爸,可是現在自己有了兒子,她明白有種感情,不一定要說。不說的,也不是不存在。
藥鬼摟着自己媳婦兒坐在牀邊,“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摟着自己媳婦兒,不容易啊。”
蘇珊撇他,說的好像以前偷情似的,“我們就這樣結婚了?”
藥鬼鄭重的點頭:“嗯,從今天起你就是孫夫人了。”他說着,摟着媳婦兒直接躺下,孫夫人,還是這個稱呼聽起來舒服,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過幾天去拍婚紗照?”
“拍那個做什麼?”蘇珊在皺眉,她覺得現在就挺好的,他們都不是年輕人了,沒必要折騰。
“那不行,人家有的我們一點都不能差。”他說着,在她脣上親了一下,抱着她起身:“去洗澡了。”忍了這麼久,今天晚上他終於不用在忍下去了。
蘇珊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微微動了一下身子,腰肢痠疼的厲害,那個不要命的,到了天亮才放開自己,緩和了一個會兒慢慢的起身,身邊沒有人,她伸手拿過桌上的紙條,才知道今天發生重大車禍,他早就趕到醫院去了。
起身梳洗了一下,臥室門和家門一起被打開,她擡頭看到了進來的莫非,“放學了?”
“嗯,媽媽你起來了!”莫非提着午飯進來,爸爸說中午讓他買飯回來,爸爸今天估計是回不來了,醫院現在估計也翻天了。
蘇珊臉色微微一紅,看着兒子,本來兒子中午是不回來的,可能就是爲了自己纔回來。
去廚房拿了碗筷出來,莫非洗了手出來:“媽媽。”
“嗯?”蘇珊拿了筷子給他,等着他開口。
“媽媽還會和爸爸要孩子麼?”他期盼的問着,他想要一個妹妹,以前看着大哥對他和姐姐的好的時候,他就好像要一個妹妹。
“咳咳……”蘇珊擡頭驚恐的看着自己兒子,“非非,媽媽都快四十了,生不了了。”她可從來沒想過在要在一個孩子的問題。
莫非有些失望,奧了一聲低頭繼續吃飯。
蘇珊看着自己兒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爲什麼希望媽媽在生一個孩子。”
莫非擡頭看着自己媽媽,“我想要妹妹,這樣我就可以疼着她,寵着她了,就和大哥一樣,等到我不在家的時候妹妹也可以陪着你們。”
蘇珊看着自己懂事的兒子,說到底還是怕他去了大學他們會孤單,給兒子夾菜:“吃飯吧,這個問題以後再說。”
莫非低頭吃飯,吃了兩口才擡頭:“如果媽媽會有危險,那就算了!”爸爸是一聲,這方面他還是學過一些的。
“傻孩子,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她這個年紀,也不一定還能生,“吃飯。”
吃過午飯之後,藥鬼抽時間打了電話回來,問他們吃飯沒有,他那邊還有些忙,所以蘇珊沒說幾句話就掛了電話。
剛剛收拾了碗筷,房間門就被打開了,母子倆人同時看向了門口,莫非眉頭微微一皺,不悅的開口:“奶奶你怎麼來了。”
蘇珊拉了拉兒子,去廚房倒了水出來,放到了桌上:“思渺去醫院了,您要是有事……”
“你們結婚了?”孫母尖銳的開口,那表情,恨不得就這麼把她給吃了。
蘇珊淡淡的看着她,淡淡的開口:“是,昨天結的。”
“你……”孫母氣憤的拿起桌上的熱水就潑了過去。
莫非剛剛過去還沒有拉開母親,就被蘇珊擋在了身後,他甚至聽到了媽媽悶哼的聲音,“媽媽,媽媽……”他急忙從蘇珊的懷裡起來,看到媽媽那半溼的後背,那都是開水啊。
“媽媽沒事。”蘇珊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臉色蒼白的看着莫非:“傷到你沒有,讓媽媽看看。”
“媽媽,我沒事。”莫非說着,還在看着自己奶奶:“我媽媽如果有事,我就再也不會認你這個奶奶。”莫非直接放了狠話,扶着蘇珊離開了家裡。
孫母被自己孫子氣得大叫,果然是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子的孩子。
莫非把母親送到了醫院,整個後背緋紅一片,看着驚人,藥鬼從搶救室趕過來,看着自己兒子:“怎麼回事?”
“奶奶用熱水潑的,媽媽爲了保護我就沒有躲開。”其實以媽媽的能力是可以躲開的,可是媽媽卻選擇了回身抱住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一絲的傷害。
藥鬼一股氣瞬間就跑到了自己的胸口,他那個媽啊,真是和一個好媽,上下看了一下兒子:“沒受傷吧。”
莫非搖頭,所有的水媽媽都替自己擋住了,他一點都沒有受傷。
藥鬼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照顧好你媽媽。”他要回去和自己那個媽好好說一下,不然這日子沒發過了。
莫非看着自己爸爸離開,緊緊握着自己的說,他發誓,以後他絕對不會再讓媽媽受傷,推開病房門進去,坐在牀邊看着媽媽。
這會兒她的後背上了藥,反而沒有那麼疼了,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臉:“媽媽沒事,你爸爸呢?”
莫非握住媽媽的手,悶悶不樂的開口:“都起泡了。”有的起身都花了膿水,看着都恐怖。
“傻孩子,媽媽真的沒事。”以前受了太多的傷,這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了,再次開口問了一句:“你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