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停穩以後,蘇熙開門便下了車。
“蘇經理,你的包忘記拿。”
快步的往門口走,卻聽到李銘在她的身後面喊,蘇熙轉身,就看到李銘拎着包從車裡出來,朝他走來。
“好的,謝謝你。”
蘇熙從他手裡接過包,揮了揮手,“下週見。”轉身就走進別墅大門去。
李銘苦笑的望着蘇熙離開的背影,和漸漸關閉的大門,夜燈下,他俊秀的臉頰染上落寞和寂寥的神色,半晌,才轉身過去開車離開。
“宸宸和軒軒呢?”
別墅今日格外的安靜,蘇熙見到管家老伯站在客廳門口迎接,經過他時不由得問了一句。
“小少爺玩累了,都已經上牀去睡覺了。”
蘇熙仰頭看了一下客廳牆上的壁鐘,十一點半,的確已經很晚了。
酒桌文化由來已久,酒桌上吃飯逗留的時間總是特別長。
“吳伯,很晚了,你也去睡吧,下次不用再等我。”
時常都和吳伯這樣交代,但每次吳伯都會繼續等。作爲管家盡職盡責,對待孩子又細心寬容,在蘇熙的心中,很是敬重他的。
蘇熙的步子沒有停頓,直接上樓往臥室走,心中有一個隱約的猜測,促使她到最後幾乎是用跑的。看蘇熙三步兩步就走上了樓。猛的將門推開,左右環顧,房間裡面空空如也,偌大的失落感砸在蘇熙的頭上,蘇熙失魂落魄的走進臥室,力氣被抽乾一樣垂着肩。
傅越澤怎麼會提前回來呢?
他那麼忙。
……
“蘇熙,你以前答應過我什麼,我才離開一個星期,你全忘了?”
因爲太失望,所以傅越澤獨有的冷聲冷調從背後響起時,蘇熙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猛轉回頭,發現傅越澤竟然站在門口,頎長的身子,雕刻一般的容顏,即便臉色又冷又沉,利眸深邃得看不出任何情緒,但蘇熙還是驚訝的低呼了一聲。
喜悅驟然攏上心頭,蘇熙想直接撲到傅越澤寬闊的懷中去,可才邁開一個步子,蘇熙卻猶豫的止住了步伐。他提前回來做什麼?難道已經知道南宮靜懷孕了嗎?
那……他會怎麼做?
前後反差極大的情緒一絲不漏的落在傅越澤的眼中。傅越澤雙眸微眯,“蘇熙,再給你一個機會,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這事要放在從前,傅越澤絕對是直接走人。這女人無緣無故發脾氣不說,膽子越發的大,幾天都不聯絡他,他加班將工作做完提前回來,誰料到打許多電話都找不到人,這女人竟然跑去跟人應酬!這樣晚纔回來!
傅越澤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沖天,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憤怒,卻看起來越是平靜。
蘇熙望着傅越澤,聽着他冷冷的聲調,還有面無表情的俊臉,儘管知道不可以,但再也控制不住想要靠近,擁抱他的念頭。
她想他。
無時無刻不在想他。
就算是一刻的偷歡也好,即便是最後的歡愉也好,至少此刻,他只屬於她一個人,只是她蘇熙的。不想其他,寧願做一個鴕鳥,蘇熙張開雙臂,衝進傅越澤的懷中,手緊緊環住傅越澤的腰,頭埋在傅越澤的胸膛。
“討好也沒用。”沒料到蘇熙會這麼做,傅越澤渾身一僵,剋制住想伸手擁抱她的衝動,仍冷聲說道。
懷裡的這個女人都是被他給寵的!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越發的囂張。
蘇熙卻不知道傅越澤所想,決心耍賴到底,手臂收得比剛纔更緊。這一刻,沒有什麼比傅越澤的懷抱更誘人的了。或許再不久,它便永遠屬於另外一個女人,她再也不能這樣做。
“你喝了酒?”
蘇熙身上除了酒,還有煙味,酒桌上走一圈,在一個包廂裡面,各種味道夾雜在一起,蘇熙的身上實在是稱不上好聞。
傅越澤推開蘇熙,眉頭皺緊。
忽然被傅越澤推開,蘇熙有些愣愣。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喝酒?”傅越澤接着又問道。
“我只喝了一點點。”不得已,蘇熙只好輕聲說道。曾經她的確答應過他,此刻被傅越澤問起來,心中一虛,便垂着頭別開了眼去,不再看傅越澤。
“蘇熙,告訴我,你今天晚上都做了什麼。”傅越澤的手擡起蘇熙的下巴,“看着我,我不喜歡我在的時候,你的眼睛在看別的。”
被傅越澤這麼不溫柔的對待,下巴被他的手捏得生疼。
“和才談好合約的客戶一起吃飯,辦公室裡還有其他人去的,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今天手機放在包裡面的,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沒有聽到。”
蘇熙耐着性子輕聲解釋。
他應該是下飛機了以後就開始給她打電話,結果她卻一個也沒有接到,以他容不得人半點怠慢的脾氣,能壓住怒氣已經很不容易。
傅越澤怒氣正盛,聽到蘇熙的回答,眉頭高挑。
“辦公室裡其他人?到底是誰?”追根究底的問道。
蘇熙咬着脣沒說話。
這些日子,傅越澤不止一次警告蘇熙不要和李銘走得太近,蘇熙硬要將李銘升成主管傅越澤已經很不開心,如果不是他極力阻撓,李銘現在的職位早已經是銷售部副經理。
這個佔有慾超強又驕傲的男人,容不得別的男人對自己女人的半點窺覷。
“誰?”天旋地轉,蘇熙背靠落地窗,被傅越澤牢牢壓在其上。
雖然只是二樓,但上一次摔斷腿已經給蘇熙留下陰影,靠在窗戶上,總有一種隨時會掉下去的不安錯覺,蘇熙頓時心跳如鼓。
“傅越澤,我們到其他地方說好不好,不要在這裡。”蘇熙啞着嗓子說道。
“蘇熙,你總是那麼的不乖。”看蘇熙實在是害怕,傅越澤終究還是將手鬆了一鬆,伸出長臂將她摟進懷中,乾等幾小時的怒火難以平息,更何況剛纔讓他看到她竟然是被另外一個男人送回家。
傅越澤從來不會在意自己的女人多晚回家,在外又有什麼朋友,唯獨蘇熙是一個例外,他恨不得牢牢拴住她,讓她只呆在他的身邊,只看得到他一個人,只屬於她。
“你嚇到我了。”蘇熙低聲說道,說着,眼眶又酸又脹起來。
“趁我不在出去應酬,三更半夜回家,還讓男人送回來。”傅越澤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哭?”話雖這麼說,語氣也是極爲冷淡的,但手卻不自覺的撫上了蘇熙的背。
“李銘只是看時間晚了送我回來而已,我和他其他什麼關係也沒有。”蘇熙解釋。
傅越澤卻是冷冷一哼,明顯不悅。
蘇熙被傅越澤這樣不信任的態度也搞得很累了。他外面花團錦簇,她卻連讓一個男同事開車送回家都不被允許。
“算了。”一時間,蘇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該解釋的已經解釋過,示弱的話也說了很多,但看起來一點用的沒有。看着傅越澤冷冰冰不近人情的臉,蘇熙不由得心灰意懶起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垂下手,蘇熙從傅越澤懷裡退出來。
“你也累了吧,洗澡睡覺吧。”低聲說了一句,蘇熙轉身就往衣櫃去拿睡衣。酒意涌上大腦,蘇熙開始質疑自己是否從頭錯到尾,或許傅越澤就是和南宮靜纔是良配,她和傅越澤根本一點也不適合。
所以,這一切的錯誤馬上就要被糾正過來了。
蘇熙心疼得要命,卻偏偏什麼都不敢問,她怕問出口以後,連這最後一點在一起的時間都被奪走。
“算了?”
傅越澤動也未動,在蘇熙推開他之後,臉色陰沉,將她的一舉一動從頭看到尾。待蘇熙即將走進浴室時,一把拽住蘇熙的手腕,一字一字說道,“蘇熙,你告訴我,你說算了,是什麼意思?”
“你又想逃走?”傅越澤已經是暴怒,感到一陣一陣的壓抑不住的怒氣往上噴涌,“告訴你,蘇熙,沒有我的允許,你只能待在我的身邊,我們之間不可能算了。”
一次又一次,這個女人想要逃開,他已經對她那麼好,難道還不夠?
因爲這個女人,欲與南宮集團毀約,與南宮靜解除婚約,因爲這個女人,興致勃勃提早回來想給她一個驚喜,因爲這個女人,他做盡這輩子他傅越澤不可能做的事。
現在她告訴他算了?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是什麼做的。
這一夜過得極爲瘋狂。
帶着懲罰的結合讓蘇熙苦不堪言,傅越澤根本不顧及蘇熙的感受,在蘇熙還未準備好,就直接衝了進去,動作野蠻又粗魯。
蘇熙叫得嗓子都沙啞了,那處火辣辣的痛得麻木。
可是她卻不求饒,就算傅越澤再怎樣的折騰她,她都緊緊的閉着嘴巴,除了喊痛,其他什麼多餘的話都不說。
從浴室到牀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傅越澤悶聲低吼,終於癱在蘇熙的身上。
蘇熙躺在那一動也沒動,腦子裡想着她和傅越澤過去的種種,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一個網給縛住,想要逃開,必然渾身千瘡百孔。爲什麼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其實蘇熙自己都不知道。
“給我再生一個孩子吧。”
傅越澤情慾未退略帶低啞的聲音傳進蘇熙的耳朵,蘇熙倏地睜大了眼睛。
愣愣的看着傅越澤,“你說什麼?”不可置信的問道。
“不要再爲這些無所謂的事情爭吵,你不覺得真的很浪費時間而且很幼稚嗎?”傅越澤翻了個身,將蘇熙摟在懷裡,低嘆一聲,“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吃醋嫉妒,雖然我不想承認。”
傅越澤竟然和她道歉?
他竟然對她說他吃醋了,他嫉妒了?
蘇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沒生病吧?”蘇熙的手覆上傅越澤的額頭,那裡很熱,還有汗水的痕跡。
傅越澤卻將她的手拿下,牢牢握在手中,沉沉一笑,“你說呢?”
蘇熙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