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沉肅的老臉漲紅,他怎麼聽着皇帝這話有點諷刺呢!
這一切,看在其它那些曾經惡毒的詆譭咒罵過沈氏兩姐妹的千金小姐們的眼裡,真是嫉妒的要瘋了,心裡恨得要死!
沈晏姝也就罷了,一個庶女,憑藉容貌獲得靜妃看重也是有點本事,可是那個沈晏寧有什麼資格坐在貴妃娘娘身邊,還跟受寵的無雙公主有說有笑的?!
還有那個死人臉的沈三小姐,她憑什麼能獲得太后的喜愛,坐在太后老人家身邊,連個笑臉都沒有,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那嘴臉那德行,真的讓人好想上去把她拉下來痛打一頓!
衆人有目共睹的,對於太后喜歡沈氏兩姐妹,不言而喻。
很顯然,太后這是在給她們撐腰,告訴那些私下誹謗的人,沈晏寧兩姐妹的背後站着太后呢,若再有人亂說話,便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是不是能夠承受太后的雷霆之怒。
女眷席列中,太子妃在桌子底下緊緊的扣住廖芳的手,低聲警告她千萬不要衝動行事。
原本,她是放任廖芳散播流言中傷沈氏兩姐妹的閨譽,反正她也很看不慣沈晏寧,在太子的船上第一次見到此女就很不喜歡,廖芳與沈晏寧之間說白了就是個祿王,但她也只是略有耳聞,並不清楚祿王的真實心意。
反正能讓沈氏姐妹出醜,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何況祿王是死對頭,若是祿王看中沈氏必定出頭維護,到時候惹怒了父皇,那就正中她下懷。
若是祿王不出面,說明對沈氏無意,這樣廖芳心裡也就好受點,左右於她都是有利的,和樂而不爲呢。
是以,她才故意讓人將多一倍的膳食提前擺放在沈氏姐妹的桌案上,坐實流言的可信度,最好讓這些三姑六婆的口水淹死她們。
不過,除了沈晏姝,沈氏另外兩姐妹的表現很是讓她意外。尤其是沈晏寧,此次再次正面與她對上,發現她較之從前,更加淡定自信。
這讓她很是疑惑與不解,沒有哪個大姑娘能
受得住那樣的詆譭和誹謗,可她看起來就像是大家在說別人的事兒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如今,她看到太后這般重視那兩個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想要真正傷到她們,還需從長計議。
沈家三女,先有沈晏姝的靜妃喜愛,背後有皇后和祿王,再有沈晏寧沈晏翎得太后看重,沈鈞本身雖然官階不高,可頗受皇帝看重,這樣的家族和女人,不能輕易去招惹,以免惹禍上身。
太子妃身處東宮多年,一切都看得清楚,權衡利弊計較得失,該怎麼做不該做什麼,她看得清楚,分析的透徹,這些,都是被保護得很好的廖芳沒法能比的。
廖芳雙眼赤紅,瞪着上首座位上一片和樂景象,真是嫉妒得要瘋了,心裡對沈氏姐妹的怨恨也是越來越濃烈。
一杯杯瓊漿下肚,猶如一根根利箭紮在心口窩上,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實在忍不住,實在放不開,她掙扎着擺脫太子妃扣着自己的手腕,哀求道:“姐姐,你放開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太子妃蹙眉,低聲厲喝道;“那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不準鬧事!”
“就是如今這般場合,才方便將事情鬧大,打她們一個措手不及!”廖芳眼中閃着奇異的光,態度十分堅定。
“你想做什麼?”太子妃蹙眉,低聲警告:“不要以爲大殿內少了許多人,便可以放肆!”
“哼!”廖芳自嘲的冷笑一聲。
就算她喜歡的祿王在場又怎麼樣,她都已經被太子納入東宮,此生此世斷無可能再與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她不痛快,沈氏惹了她,她們也別想痛快!
如今這樣處境,比死更難受,她怕什麼,她什麼都不怕!她早就不想活了,大不了毀了沈氏姐妹後,她拉去被砍頭而已。
於是,廖芳站起來,端着酒杯,朝太后那邊走過去,怨毒的眼睛卻是盯着沈晏寧的,她醉眼朦朧,在沈晏寧的桌案前站定,勾脣一笑道:“沈大小姐,我敬你。
”
她將一個大酒碗遞過去,裡面盛着透明的液體,見沈晏寧不接手,便彎腰,強勢的將酒碗塞到她的手裡。
手指與手背相觸的瞬間,沈晏寧手背傳來一點螞蟻咬的痛感,手背上細嫩的皮肉被她尖利的指甲劃破一點口子,很快見紅,流出一點血珠。
沈晏寧蹙眉低頭看一眼手臂上米粒大小的血珠,血珠的顏色慢慢變深,當即心下了然,廖芳在指甲裡藏了毒,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弄到她身上。
順着她的目光,廖芳也看到了她手背上的傷口和血珠,曬然一笑,一點誠意都沒有的說道:“抱歉,指甲太長,劃到了,我自罰三杯。”
“廖良娣的好意,晏寧謝過,幹!”
沈晏寧淡淡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她在廖芳動手去倒第二碗酒的時候,假意借擡手喝酒,用寬大的衣袖擋去四周人好奇的打量目光,右手手指輕彈,將一粒細小的白色物件投到酒碗裡,沾酒即化,無色無味。
廖芳詫異的看她一眼,眼中惡毒一閃而逝,她動作極快的飲下三大碗酒,喝得太猛頭暈,身體輕輕晃動,有些站立不穩,很顯然,她已經喝醉了,卻還在強撐着。
廖芳不耐煩的甩甩頭,穩住身形,恢復少許清醒後,直愣愣的看着沈晏寧,尖刻的問道:“沈小姐,聽說此次選拔皇家女子護衛隊,你並沒有參加,以你的武功修爲,當上隊長都綽綽有餘,是什麼原因讓你卻步呢?莫不是有什麼隱情?!”
她已經喝醉,說話有點不清楚,不過聲音很大,至少,以太后爲中心的周圍幾桌人都聽見了,且都放下手中的食物,或詫異或驚訝或幸災樂禍的看着廖芳,等着她鬧事看好戲。
太后雖不喜她的冒失,可畢竟是自己的孫媳婦,很顯然有些喝醉了。
再聽到她說的話,覺得有些蹊蹺,便也好奇的問道:“哦,有什麼隱情?哀家也想知道原因。”
海選之事雖然發榜的時間有點晚了,不過她相信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