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寧平靜的若無其事的起身,離席。
太子妃蹙眉看她一眼,問:“沈小姐不繼續觀看了麼?這是打算去哪裡?”
“出恭。”沈晏寧淡定的垂首、屈膝、躬身回答。
沈晏寧的理由合理,禮數週全,讓人挑不出毛病。
只是,她不待對方允許,便直起身,淡淡的眸光掃過太子妃的面容,暗含着一絲警告,便邁着平穩的步子從容離開。
“……”太子妃氣得一噎,面色有些僵冷,狠狠的瞪着那個淡漠的背影,咬牙忍住。
她還就不信了,找不到她藏芳兒的地方!
太子妃一個眼色,身邊的一名宮女隨即跟着離開,尾隨沈晏寧而去。
沈晏寧一路行走,來到一處隱秘的宮牆之下,頓住身形,不再往前走了。
霧一現身,兩根指頭一點,尾隨在她身後的那名宮女悄無聲息的倒地,暈過去了。
“知道魏薇現在躲在何處?”沈晏寧轉身,臉色不變,平靜的問道。
“已經傳遞過消息,疏影那邊還在查。”霧一淡漠沉靜的聲音響起。
沈晏寧蹙眉,她也知道,就算用信鴿傳遞消息,也是需要時間的,敵暗我明,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只是這個從廖芳身上獲得的消息還是讓她有些許的意外,魏薇在經過那麼多事情之後,魏國公居然還讓她留在京都,這也許是魏薇自己的意思也說不定,而目的就是留下來,報仇。
沈晏寧在猜測魏薇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魏薇不知道將她送給太子的人是她,單就毀容這筆賬,也還是會算到她頭上的,所以,她倒是很能理解魏薇的心情。
她們兩人的恩怨,還有鬧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也都是從魏薇毀容開始的。
但起因,卻是沈晏姝挑起的,所以,這筆賬,算來算去,還是要算到她的好妹妹沈晏姝的頭上!
她現在擔心的是魏薇是有些身手的,且藏在暗中伺機而動,防不勝防,何況,依着接下來魏國公那邊的行動展開,她更擔心自己會顧此失彼,兩頭
都兜不着好。
貌似,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少主。”霧一開口,從自己寬大的披帛中拿出一件斗篷。
沈晏寧擡頭,挑眉看他沉靜的臉,問道:“這是什麼?”
“虹影堂主準備的,防雨。”霧一言簡意賅的解釋。
沈晏寧淡笑,接過素色斗篷,道:“替我謝過張嬸,沒其它事,你先退下吧。”
“是。”霧一閃身不見。
因着今日天氣不好,她出門的時候,特意以照顧“小貓兒”之名,將香桃留在住所。
香桃這個吃貨很興奮很高興的就接下這個“艱鉅任務”,還拍着胸脯保證,一定會照看得很好很好的。
沒想到,虹影堂的人很細心的爲她準備了這個,沈晏寧心口微微的泛着潮溼,莫名柔軟起來。
素手一揚,抖開斗篷,披在身上,擋去周身冷冽的風,頓覺得渾身溫暖,充滿着力量。
沈晏寧纖細的手指撫上斗篷上精緻的繡紋,一邊想事情,一邊慢慢的朝着考校場那邊走去,越是走近,越是能聽到看到圍觀之人的歡呼聲和比試之人矯健的身影。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天空滾過幾聲悶雷,不其然的,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與此同時,場中的比試已經進行到今天的最後一輪,高臺奪旗。
在一處用竹篙搭建的二十米高的高臺上,頂端中央插着三十個小紅旗,所有參加比試的人,從起點出發,穿越兩個障礙區,到達竹篙高臺所在位置。
攀爬上去之後,取下一面小紅旗,按照原路再次通過兩個障礙區,回到原點。
最先回到原點者,優!
其餘人,依次按照完成時間排名,優勝劣汰。
而那兩個障礙區分別是:由一人高的梅花樁陣和浮在水槽上的皮鼓陣組成的。
難點在於,進入梅花樁陣後,大家爲了爭奪第一,可以對競爭對手施以手段,或延緩對方行進速度,或揍得對方直接棄賽,這裡需要比試的人很小心的防止別人暗害。
當然,她們都不會帶有兵器上陣,
是以,傷害的程度也只可能是摔跤、擦傷什麼的,嚴重的也就是斷手斷腳,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而另外一個障礙區,要穿越一個十米長十米寬的水槽,通過這個障礙區的難點就是,皮鼓是漂浮在水槽上的,只有五個,還是在不斷的移動。
也就是說一次通過水槽的人只有五個,其餘人,只能在別人通過之後,搶先搶到皮鼓才能過去。
這種情況下想要穿過去,對比試人員的自身能力要求有點高,當然,這些對於會點輕功的人來說,其實事很簡單容易的事情,所以,看的,就是各自的本領和潛力。
隨着一聲鑼響,所有人從起點出發,向前奔跑衝刺。
在穿過梅花樁陣時,也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原先屬於紫隊的隊員們竟然不約而同的採取團隊戰!
她們通過之前的團隊合作,已經有了一定的默契。
此時,她們均行動一致,將那些原本不屬於自己隊的隊員,或擾襲或幹倒,目的就是讓身爲自己隊友的人,安全快速的通過這個區域。
而那些負責擾襲的人,也同樣遭到對方的干擾和重傷,但只要沒有傷到爬不起來的地步,很快,大家又都向前衝,追上隊友。
她們的目標雖然不是爭第一,可最低的要求,也不能被隊伍落下,成爲最後!
在通過水槽區域的時候,她們幾乎是採用同樣的方式,保護自己隊員中的某一部分能力好的人先通過,等將那些搶到皮鼓的人拉下水槽後,自己再奮力向前。
但很不幸的是,很快就有人看出紫隊隊員們的意圖,其它隊人員幾乎是合起來要幹掉紫隊,是以,最終通過的人除了沈晏翎,只有那個胖子和針對沈晏翎的那個小姑娘三個人。
她們三人動作最快,也是最先順利到達竹篙高臺底下的人,幾乎沒有停頓的,三人奮力開始各自攀爬。
她們身後,很快速的,就有其他隊的隊員跟上。
場中的比賽越來越激烈,越是上到高臺的位置,越是緊張。
隊員們相互之間的打鬥和襲擾也越來越兇殘、慘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