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翎雙手背在身後,跟着出來房門口,細嫩的胖胖手指在香香的人中處狠勁兒一掐,她就悠悠轉醒,怯懦的看着自家主子一臉陰沉,不明所以,莫名其妙。
沈晏姝主僕二人才一離開暢寧園,香籬就走到門口,衝着沈晏翎翹起大拇指誇讚道:“還是小小姐厲害!可算是幫了奴婢的大忙了,小小姐以後若是想吃什麼用什麼,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香籬定會第一時間幫小小姐安排妥當。”
“嗯。”沈晏翎心道:難道不幫你,你便不去安排妥當了?!
不過,她面上倒是似模似樣的點點頭,算是應承香籬的好意。
她指着屋子裡面,說道:“趕緊進去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等大姐回來……哦,大姐什麼時候回來?”
“大小姐沒有說,不過讓奴婢預留晚膳。”香籬點頭,回答她。
沈晏翎擡頭,看看烏雲密佈又電閃雷鳴的陰沉天空,蹙眉。
似是自言自語說道:“這種鬼天氣!大姐去完太子妃那裡,應該立即回來的啊,怎麼都兩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難道真的去……那個臭男人那裡了?!”
香籬在一邊聽得莫名其妙,聽到“臭男人”三個字,瞠目結舌,更加一臉懵逼。
什麼臭男人,小姐要去哪個臭男人那裡?
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過,晚一點等香桃回來,她一定要讓香芹姐姐好好的盤問一番。
沈晏姝出了暢寧園,回到自己的房間,揮退下人,將懷中的圖紙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確定與祿王曾經跟她描述的比較相似,便心中有了數。
她在房中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思考着要怎樣約祿王殿下出來,將圖紙交給他。
這是,窗前一個身影一閃,外面的人沉聲道:“沈二小姐,祿王殿下有急事相商,這是書信。”
沈晏姝一愣,看到半掩的窗前站着一個黑影,一封漆封好的書信便擱在上面,沒等她回神反應過來,那人黑影一閃,又消失在窗外。
沈晏姝心中忐忑,將信將疑的拿過
書信展開,是祿王的筆跡,他約她今晚臨煙閣相見。
正好,她也想要將圖紙交給他,擇日不若撞日,就今晚吧,也免得被大姐發現丟了東西,跑過來找她要,說不定還要搜她房間。
最快速度的將圖紙給祿王,大姐就算到時候懷疑,也苦於沒有證據,不能把她怎麼樣。
而同一時間,祿王也受到一封漆封好的書信,是沈晏姝的親筆信,說是圖紙已經拿到手了,約他今晚臨煙閣相見,將圖紙交給他。
且說,沈晏寧約了慕容彥雲,登船後,畫舫在如煙如霧的落霞湖上緩緩飄蕩,朝着湖心的小島駕駛去。
沈晏寧跟慕容彥雲兩人坐在船艙裡,相對而坐,淺酌賞景。
香桃那個吃貨一聽船上有新鮮的烤魚,稍微掙扎一下,在沈晏寧鄙夷的眸光下歡快的跟着趙叔下去吃好吃的東西去了。
船上僕從不多,船艙門口也只得兩個侍婢守着,倒是清幽雅靜,更不用擔心會有人聽壁腳什麼的。
“沒想到今天天氣這麼差,你還是願意出來一聚。”慕容彥雲開口,打破沉寂。
“本就欠你一頓酒,這種雨天遊湖也是別有一番情趣,何來不願之說。”沈晏寧緩緩一笑,開口解釋。
慕容彥雲微微一曬,親自替她斟酒。
沈晏寧看着傾注如下的透明液體,問出一個自己關心的話,“太子一黨遭到打壓,慕容公子這邊可有受什麼損傷?”
慕容彥雲很顯然沒有意料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有片刻的愣神,心底微微泛着歡喜之情,面具下的眸光變得幽暗而深邃起來。
他說:“趙氏賭坊已經被查封了。若說沒有損傷,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從一開始,我的立場就站在太子這邊,這麼些年,在京都雖行事隱秘,但很難不遭到有心人的嫉恨,如今太子落馬,自然有不少人趁着這個機會肆意打壓,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不足掛齒,於我,無礙。”
沈晏寧還是頭一回聽他說這麼一長串的話,頗爲新奇,頷首道:“倒是我多慮了。”
“我倒是很喜歡
你這般多慮呢。”慕容彥雲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心頭盪漾着溫暖。
很明顯,他在說他喜歡她的關心和掛念。
沈晏寧一愣,有些尷尬,明明她的意思不過就是平常朋友之間的普通意思,怎麼經他一說,別有一層深意起來了。可是,她面上裝作不懂。
她擡手舉起酒杯,岔開話題道:“這第一杯酒,晏寧敬你,多謝之前慕容公子仗義相幫。”
慕容彥雲揚眉,笑道:“之前?你說的是哪一件事?”
“……”沈晏寧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失笑。
沈晏寧尷尬的眨巴兩下眼睛,擡頭飲下一杯酒,笑說:“看來,是我莽撞了,公子幾次三番的幫襯我脫離危險,晏寧無以爲報,只能以這杯薄酒酬謝了。”
“寧兒……”慕容彥雲低聲輕喚,對上她清澈明亮的眼睛,頗爲猶豫道:“可以這樣喚你嗎?”
“當然,慕容公子本就年長,這樣甚好。”沈晏寧大方的回道。
“那你也不要公子長公子短的,聽着生疏的很,就叫我沛欽,我的表字。”慕容彥雲笑道。
“好。沛欽。”沈晏寧溫柔一笑,再次舉杯,道:“來,我敬你!”
慕容彥雲擡手,幹了一杯酒。
“其實,不管怎麼說,我都還是要好好謝謝你的。”沈晏寧清麗的臉上閃現一絲複雜與慚愧。
慕容彥雲並不是多話囉嗦的人,聽到她這麼說,只淡淡笑看她,等着她繼續下文。
“第一次你救我與危難,幫我解毒,正是因爲此,讓我此次行宮之行有驚無險。”沈晏寧感慨道:“你給我吃的那顆解毒藥丸一定十分珍貴吧,可是沛欽救自己危難的保命用藥?”
“能救人的便是藥,放盒子裡發黴的那是廢物。”慕容彥雲避重就輕的說道,並不正面回答她的話。
慕容彥雲補充說道:“再說,關於那件事,寧兒已經謝過,不必再謝。”
行宮之事,於她有驚無險,卻是讓他擔驚受怕了一場,好在,那些作惡之人都受到了懲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