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連夜,因爲預先沒有想到赫連夜也會跟着一同來北漠,再說,赫連夜和北漠炙雪也是兩情相悅,預備着成親的人了,所以秦然素也沒有想過要給兩人各自單獨備上一間房間,而現在,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秦然素便也就覺得兩人同住一間房也沒有多大的事了,可是卻未曾料到,北漠幽儲卻是藉着這樣會讓北漠炙雪名聲不好的名義,將赫連夜趕去了北漠秦飛的房間,跟北漠秦飛一同睡。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舟車勞頓了一天,早些歇息吧。”親自替北漠炙雪輔好了被褥,秦然素一臉溫柔的摸了摸北漠炙雪的臉頰,柔聲道。
“恩。”她淡淡的應聲,微微的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北漠幽儲他們正欲離開之際,北漠炙雪卻突然之間出聲喚住了北漠幽儲。
“父王……”像是思忖了半響般,北漠炙雪終於開口:“如果皇上派你出戰,你可不可以答應炙兒,不出戰?”
剛剛在皇宮之時,聽到那稟報之人的來報,北漠炙雪的腦海裡就不停的回想着那一次在夢中所見的一切的一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懷孕的原因,如今她的記憶力變得非常好,以前的那些事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那些戰場上的事情,她也記得清清楚楚。
而再一次的回想那些在夢中,那個老傢伙帶着她所見的那一切的一切,她竟然發現,她受不了,不願意看到那樣的畫面不說,更加不願意北漠幽儲和秦老將軍他們在戰場上對抗,也更加不願意看到那些孩子們失聲痛苦的去尋找他們的母親的場面,也更加更加不願意看到最後,那些衝進來的外來部落的人,舉起他們手中的刀,連那些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都不願意放過。
然而,北漠炙雪這突然提出來的要求,卻是讓北漠幽儲站在那裡,爲難了起來。
“炙兒,這是國事,你一個女兒家,就無需操那些心了,現在,你就只管好好的養胎,到時候啊,給我跟你母親添個小金孫便好……”許久,就在北漠炙雪以爲北漠幽儲不會回話的時候,北漠幽儲卻是在心底裡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一開口,卻是婉言的在告訴着北漠炙雪,若是北漠哲宇派他出戰,他無法不去,也,不能不去!
“若是父王親戰出征,那麼,您們有沒有想過,到時候北漠國所派出來的人會是誰?外公?或者是大舅舅?”看着北漠幽儲欲逃避,北漠炙雪緊追不捨的直言說了出來:“到時候站在戰場上,難道我們要自已打自已人嗎?”
一句,難道我們要自已打自已人嗎?將北漠幽儲問得難在了那裡。
他又何曾沒有想過那個問題?
兩國開戰,北漠,定將派他出徵,而鳳嘯,縱然他們認爲秦老將軍會有尋私的嫌疑,但無疑,秦家的人來對付他們北漠的人,特別是來對付他北漠幽儲,這是最合適不過的。
因爲,無論傷了誰,對他們而言都是好的,傷了他北漠幽儲,戰勝敵軍,乃爲大喜事,傷了他們秦家之人,無論是年邁的老將軍,還是征戰沙場的秦嚦,於他們而言,不過是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亦是一樁喜事。
可是他又如何不戰?
他身爲北漠國的王爺,眼看着戰亂將至,他又如何不戰?
又有何理由不戰?!
“父親,我說過,此次的事情我會解決,莫非您不相信我的能力?”許是知道自已剛剛的話有些過分緊逼了,北漠炙雪無聲的一聲喟嘆,張口而言一句父親,差點沒有把北漠幽儲喊出了眼淚。
“父親信你。”聽着這一聲父親,北漠幽儲心中高興,但也只能夠是一聲嘆息,回過頭,看着北漠炙雪期盼的眼神,走向前,像先前北漠炙雪安撫着北漠秦飛一樣,摸着他的發頂的時候一個樣子,摸了摸北漠炙雪的頭髮:“只不過,父親不單單只是你的父親,同時,也是北漠國的王爺,我不僅要對你們負責,也要對這北漠國的所有百姓負責,若是皇上派我出戰,我,沒有理由不戰。”
“不要想太多了,早些歇息吧。”
落下這一句話,北漠幽儲便轉身離開了。
秦然素看着站在那裡的北漠炙雪,眼眶裡也是含着淚:“炙兒,你父親身爲北漠國的王爺,戰爭若起,出戰,他是萬萬不可退卻的。”
“那麼,你就願意眼睜睜的看着,舅舅或者是外公站在戰場上,同他打起來嗎?”看着秦然素,聽着秦然不的話,北漠炙雪不知道怎的,心城有些怒火在那裡升騰,一句話,更是問得甚是直白。
她覺得秦然素真的很懦弱。
“好了,我知道了。”耳聽着秦然素開口,北漠炙雪頗帶着幾分煩悶的打爲了她的話:“這件事情,我不會允許它就這樣發生的,我一定會阻制這場戰爭,如果非常不可,那麼,也會由我來毀了這個天下!”
一句話,北漠炙雪的語氣裡事實豐幾分勢必而爲的氣勢。
戰,要麼戰!要麼,就由她來毀,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好了,這個天下,誰也別想得到。
秦然素聞言,也只是萬般無奈的複雜的看了北漠炙雪一眼,最終,還是無聲的退了出去。
窗外,月色皎白,然而北漠炙雪卻無心去欣賞那皎白的月光,倚在窗前,感受着這片刻的安靜。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現在這個時辰,應該還只是那些習慣夜生活的人剛剛開始的時候吧,酒吧,KTV……黑夜就好像如同白天一樣那般喧鬧。
可是在這裡,原本入了夜就開始安靜的時空裡,此時此刻,她卻覺得這周邊的一切,比起那在二十一世紀的夜晚還要喧鬧。
比起那些在酒吧裡肆意放縱的身姿,那重金屬的搖滾樂還要喧鬧。
她好像已經看到了無數靈魂在那裡遊蕩。
她好像已經看到了無數的人在那裡哀嚎,痛喊……
有些疲憊的閉起眼睛,北漠炙雪就那樣靜靜的,強迫自已冷靜下來的,那樣的椅在窗前。
那灑落下來的銀白月光披灑在她的身上,將她那姣好傾城的容顏顯露出來,那一身白衣應襯,就好似在夜間出沒的花仙子,靜靜的,美得那般的不食人間煙火。
而在遠處,那暗下來的雲層之上,兩個人站在那浮浮沉沉的雲朵上面,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北漠炙雪,那側着耳朵好像在那裡聽着什麼的樣子,若是讓北漠炙雪瞧見了,一定會衝上去揪着那兩人的耳機,把他們給拽下來。
“你瞧瞧你,你瞧瞧你,你這都是乾的一些什麼好事情。”好像聽到了北漠炙雪那心裡的話,老白身邊的那一個仙人氣憤不以的一把揪住了老白的耳朵,語氣恨恨的說着:“最先開始的時候我就說,不要把她弄來不要把她弄來,她的性子豈是你三言兩語能夠說服的?可是你呢,你偏不聽,現在好了,人弄來了。”
“我又在那裡勸你,讓你小心行事,小心行事,可你呢?二話不說竟然給她弄了個孩子,還說什麼,讓她體會一下做母親的感受,那樣她有了深切的體會,就不會只顧及着她的家人,因爲有了母愛,就會更容易去理解這世間的疾苦,可是現在呢?你自已聽聽,她都說了些什麼?!”
“本本本……本仙又不知道她轉世之後,下凡歷練做事竟然還這麼偏激。”老白也是一臉的委屈。
以往那些下凡歷練的仙人,一個個的不都是爲了磨平自已的性子,吃苦受累,去體會人間疾苦的嗎?他就以爲,在凡間的烈焰仙子,跟在天上的烈焰仙子那性格就會變得不一樣啊,哪裡想到,這團臭火,那性子竟然一點都沒有變,以前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現在依舊也還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她都快愁死他了,旁邊這個還盡在這裡說這些風涼話。
“偏激,你還敢說他偏激?你自已去算算,你都對她做了些什麼事情,到時候她原神歸位,回了天界,我看你打算怎麼死!”老白旁邊那仙人一撒手,一副懶得管你,你就等闃自生自滅去吧的樣子看着老白,嚇得老白連連求饒。
“你別生氣,你別生氣啊,我們現在不都已經成了一條蠅上的螞蚱嗎?我死了,你到時候也活不多大痛快,快想辦法,趁着他們現在事情還沒有亂成一團糟,快想辦法,快想辦法……”就像是魔音似的,老白一直念念叨叨的跟在那仙人旁邊,他不理會,他就一直追在他後頭,像是個復讀機似的,一直在那裡唸叨着。
“行了行了,別吵了別吵了。”
“那你幫不幫忙想辦法啊,幫不幫忙想辦法啊?”
“還想什麼辦法?我看你就等着烈焰仙子歸位,到時候一把把你燒成老黑吧……”
“別啊,你別這麼殘忍啊你……”
“……”
爭吵的聲音漸漸遠去,地下的北漠炙雪卻突然之間睜開眼睛,若有所思的擡頭看向那皎白的月色。
想起那個仙人跟她所說的話,只有她可以救這個天下,難道……
像是突然之間想通了什麼似的,北漠炙雪二話不說連忙飛身而起,直接去北漠秦飛的房間裡找赫連夜。
在這個冷兵器橫行的時代,她就不相信她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特工,會擺不平這一羣頭腦還沒有生長完全的古人。
不就是要開戰嗎?那就戰吧,她北漠炙雪研製不出火箭,也能夠研製出特工課上時必修的火藥製作,研製出一些地雷,到時候不聽話的傢伙們,她一個個給炸死,看他們誰還敢提要打仗,誰還敢提開戰!
“夜……”飛身站在門外,北漠炙雪正欲出聲喚赫連夜,卻只見房門突然之間打開,赫連夜衣着整齊的出來,擡頭一眼看到北漠炙雪,微微有些錯愕。
“炙兒你怎麼來了?我還正欲去找你呢。”
“我有要事要跟你商量,魅他們呢?”
“你等着,我喚他們出來。”說着,赫連夜便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精緻小巧的哨子,放在脣邊,輕輕吹了幾下,那哨子裡傳出來的聲音,很細,很小,像是某些動物發出的聲音一般,根本不會讓人提防這是某種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