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邊境蠻夷部落突然發兵,來勢兇猛,帝屢派勇將,屢敗,最終其國師自發請旨,主動迎戰,帝準,長達半年爭鬥,數以萬計死傷,師贏,卻因一場戰爭而失去不能再直立行走,班師回朝,聲名大噪,從此,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放眼整個南楚,甚至整個華源大陸,無人不知南楚國師,皇,整個南楚對其,再無半分反對之音,人人皆是禮讓有加,敬畏有加。
然,更加因爲這樣,衆人對其生了敬畏之心,更加無人敢與其對視,可是今天,項菲儀不僅盯着皇看了那麼久,還竟然敢去評判他的眼睛?這難道不是在嫌命太長,找死麼?
“皇后娘娘如此真心讚美,皇又怎有怪罪之理。”就在衆人都等着皇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無顏皇后娘娘出手的時候,皇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坐在皇身邊的南楚天在內,都是一臉震驚。
然而項菲儀聽着,卻只是報以淡淡的一笑,不再做過多的停留,轉身,在衆人或詫異,或驚愕,或不可置信,或憤恨,或趣味……的眼神中朝上位走去。
原本依伏在赫連炫身邊的媚妃夜舞媚,見着項菲儀朝主位上走來,依舊是那胖胖的身體,卻沒有了以往那樣的懦弱,一向見到人只知道低下的頭此刻也擡了起來,竟是無形之中散發着一種氣勢,讓她在她上來之時,不自覺的站起身,朝她施了一禮,把原本她坐的位置讓給了她,她則坐在了項菲儀的下首。
皇的眼神可以說是一直追隨着項菲儀從他眼前離開,然後儀態大方的落座,想起項菲儀剛纔那樣露骨的打量,還有那樣真摯的讚美,妖治的雙眸冷冽化開,浮現着淡淡趣味。
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眸子?
呵,他的這雙眼眸確實是標新立異,以前,他沒有實力,沒有當今這麼大的威懾力的時候,所有見過他這雙眼眸的人,只有害怕,驚恐……他知道,那是一種看怪物,看異類的眼神,那樣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所以,他動了殺戮,殺掉了一切把他當成怪物的人,從那以後,沒有人敢說他,沒有人敢指責他的不是,衆人看着他的眼晴裡,亦是隻剩下敬畏。
這雙眸子,像今天這樣被人誇讚,他曾經也聽到過很多,可是,那誇讚的背後,是害怕,是虛假,然而像今天這樣,由心而發的讚美,他卻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聽到。
眼神不由自主的又飄向了那個坐在上位,長相併不漂亮,甚至可以說得上醜陋的人身上,不知怎的,原本對這宴會煩厭的心情,莫名奇妙的變得舒暢開來,緊抿的薄脣亦是詭異的勾起了弧度。
南楚天從剛剛皇說出那樣“驚世駭俗”話來之後,一雙眼睛就一直落在皇身上,此時看着他竟然笑了,雖然是淡得幾乎看不見的那種笑,但卻足以又讓他震驚好一會了。
他的眼神帶着幾分不可思議的看向上位上的項菲儀,又看了看他身邊坐着的皇,想着皇剛纔的轉變似乎和鳳嘯國的那個無顏皇后有些關係,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她幾眼。
這個女人,論相貌,沒有他宮中的任何一位妃嬪貌美,論膚色,沒有他宮中的任何一位妃嬪的如雪玉肌,更加沒有他宮中妃嬪的嬌弱柳腰,可是,怎麼就是這樣一個誰都比不上的醜八怪,竟然能讓一向冷冽,性格陰晴不定的皇露出他從未曾見過的笑容呢?而且更奇怪的事,就算她觸犯了他的禁忌,他竟然也沒有怪罪她半分?反倒以笑相對?
南楚天的眼神落在手中的酒杯上,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玩轉着酒杯,臉上溫柔的笑容越發的加深,倒是有幾分意思。
看來,這鳳嘯國這一趟,倒也不妄費。
然而相比於南楚天和皇的趣味,坐在上位上的赫連炫一雙眼睛冷冷的瞪着項菲儀瞪了好久,看着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已做了件多麼丟臉的事,還處於一副將自已置身事外,饒有趣味的欣賞着舞蹈的項菲儀,若不是顧及這麼多人在場,南楚天又在,赫連炫估計都要控制不住自已,一把抓住這個醜八怪的脖子,把她的腦袋敲開看看,看看裡頭到底裝了些什麼,到底知不知道禮義廉恥這四個字怎麼寫了。
坐在項國明身邊,原本只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項菲儀,以爲赫連炫會因爲項菲儀那樣失儀的舉止而動怒的項月婉,在看到赫連炫從項菲儀落座後眼神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之後,一張漂亮的臉蛋幾乎要因爲憤怒和不甘而變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