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夫說着,一臉的嚮往,彷彿那人是他的祖師爺。
“這個人能夠解毒?那我馬上就去請這個前輩過來!”一聽嚴大夫的話,雲風就火急火燎的想往門外走,一旁的雲影也是同樣的動作。
如此衝動,難成大事!
項菲儀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嚴大夫的話還沒說完呢,這兩個人就這麼急着去找人,能不能找得到還是個大問題。
“慢着!先聽聽嚴大夫把話說完!”眼看兩人馬上就要衝出密室大門,項菲儀沒好氣的出言制止。
兩人這才停下腳步,看着嚴大夫,心中有些懊惱,他們怎麼就這麼沒腦子了!連地方都不清楚,到時候去了也只是白跑一趟。
雲風和雲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項菲儀,發現她雖然從容不迫,腳步一直都沒有移動半分,不過她眼裡的急切和擔心是不容置疑的,兩人這纔對項菲儀的看法有了大的改觀。
“嚴大夫,這個前輩具體在什麼地方?”項菲儀問道。
“傳言說,好像就住在靈寶山的山腳下,因爲靈寶山裡盛產藥材,那位前輩又不喜歡鬧市,就直接住在了那裡。”嚴大夫老老實實的答道。
“那位前輩是什麼時候住到靈寶山的?後來可還有人見過他?”項菲儀想了想,皺着眉頭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可是關鍵,她聽嚴大夫一直說什麼傳言傳言的,萬一那個傳言是百八十年前的,那還不是等於白說,而且一般像這樣的高人,恐怕都是很難請出來給人治病的吧!
“好像是十幾年前就在靈寶山住下了吧!那位高人有四十歲了,後來他的傳聞就少了很多,也有人說,有人去求救,他下山來幫人治病過,但是也有人說他從來都沒有出過靈寶山,至於具體是怎麼個回事,老夫實在是不清楚了,這些傳聞還是老夫許些年前聽到的。”
嚴大夫發白的鬍子一抖一抖的,說起這個醫學界的高人,他就又有些激動了,不過末了,語氣裡盡是遺憾。
“對了,老夫還有一句話想要提醒姑娘和兩位公子!”看着三人愁眉緊鎖的模樣,嚴大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從晉都到靈寶山足足有五百里的路程,如果你們真的要去找那位前輩的話,可得抓緊時間了,依老夫看,這位公子頂多也只能撐個三天了。”
嚴大夫摸了摸鬍子,好心提醒他們,畢竟是關於性命的大事,他也不能就這麼看着眼前的人丟掉性命呀!對雲風這個衝動的年輕人,他也已經不那麼害怕了。
“多謝您的提醒,雲影,送大夫離開吧!”項菲儀思索片刻,對着嚴大夫禮貌的道謝,轉身對雲影吩咐道。
“嚴大夫,請跟我來吧!”雲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然一言不發的,聽從項菲儀的吩咐,這個女人好像有魔力一般,無形之中散發出來一種強大的氣場,讓人不由得想要服從她的命令,感覺像是主子在吩咐他一樣。
看着雲影帶着嚴大夫離開的背影,項菲儀勾起了嘴角,她也沒想到這個一直跟自己對着幹的雲影,居然什麼話也沒說,就帶着嚴大夫離開了。
“雲風,去召集全部你能夠命令的手下,在晉都搜尋關於這個前輩的傳言,看看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如果是真的存在,就帶幾個好手,即刻快馬加鞭的趕去靈寶山,把這個前輩給請回來,記住!不惜任何代價!”
項菲儀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雲風,混身散發一種震憾人心的氣勢,讓人無法抗拒,看得雲風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是,屬下立馬去辦!”雲風現在已經徹底的對項菲儀心服口服了,原本他以爲項菲儀頂多不過是一個荒淫暴虐的醜女人,而且又是她害得主子受傷,所以就一直沒給她好臉色看。
不過現在,雲風不這麼認爲了,項菲儀簡直就像他們的主子一樣,光是往那裡一站,就讓人不自覺的下頭,不敢去反抗她。
見雲風也不再針對自己,項菲儀轉過身,走到赫連炫的身邊,靜靜的望着他俊美而蒼白的臉。
此時的赫連炫早因爲忍受不住毒素的侵蝕昏迷了過去,薄薄的嘴脣已經變成了深紫色,黑黑的眉毛上方冒出絲絲的汗珠,皺着的眉頭,不難讓人看出來他正在忍受着極端的痛苦。
鬼使神差的,項菲儀竟然擡起手,用自己的袖子給赫連炫擦汗,等到項菲儀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把赫連炫腦袋上的汗珠給擦乾淨了。
而項菲儀的身後,雲風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項菲儀的背影,隨後就轉身迅速的離開了密室。
一時間,密室裡再次恢復了平靜。
不行!她現在得做些什麼!
望着牀上的赫連炫,項菲儀從沒有過的憂柔寡斷,第一次有種慌亂的情緒。
項菲儀使勁的搖了搖頭,盯着失去意識的赫連炫,頗爲無奈的喃喃說道:“你救了我,我自然會想辦法救你。我可不想你死了,然後我被迫跟你陪葬!”
皇宮裡皇妃爲駕崩的皇帝殉葬的習俗一直存在着,項菲儀自是故意這樣說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心裡對赫連炫的擔心。
說完這句,項菲儀轉身也離開了密室。
這裡是天龍商團的基地天龍閣,一般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找到這裡的,所以雲影和雲風一點兒也不擔心,會有人來做出會赫連炫不利的事情。
也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確認這個地方很安全,項菲儀纔沒有擔心,決定先回宮。
當務之急,是要趕回皇宮,查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悅來客棧裡的黑衣人出現,到這一刻,項菲儀的腦子裡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他們爲什麼要刺殺她?
但從最後赫連炫替自己擋箭,項菲儀便猜出,這些刺客的目標,是她!
她想了許久,腦袋裡出現過幾個嫌疑人,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太后和大都督。
只是項菲儀不明白的是,他們又是如何知道她會來悅來客棧?而且還埋伏得那麼好,居然連赫連炫都沒有發現。
想到這裡,項菲儀不由得加快了回宮的腳步,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們豈不是知道了鳳來殿此時就只有她的兩個丫鬟和男寵了!
讓宮裡面的人發現她這個皇后私自出宮是小,但如果他們已經猜出自己正在做什麼事情,怕是不好。
此時已經是半夜了,明亮的月光,依稀能看得清地上的路,項菲儀臉色冷沉,襯着眉宇間的黑色胎記顯得很是可怖。
一路上只聽得風聲呼呼的從耳朵旁劃過。
忽而前方不遠處一陣打鬥聲傳來,讓項菲儀不由得豎起耳朵。
兵器鏘鏘的聲音不絕如縷,隨着項菲儀與那打鬥聲越來越近,項菲儀只見得月光之下的長劍閃着寒光,一羣黑衣人在這黑色裡幾乎看不見身影,彷彿直接隱匿到了黑暗之中,與黑夜融爲了一體。
那羣黑衣人好像是在追殺什麼人,項菲儀往那邊看了一眼,似乎是一個錦衣的男子正在被一羣黑子人追殺,而那個錦衣男子好像已經無力反抗,快要抵擋不住這些黑衣人的攻擊了。
項菲儀看得出來,這些黑衣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跟今天在悅來客棧裡出現的那幾個黑衣人,根本就不能比。
那名錦衣男子好像聽到了項菲儀這邊有人路過,而且步履輕盈,也一定是個習武之人,晃神的這一片刻,一把寒劍就出現在自己的腦袋上空,他趕緊伸手一擋,手臂一陣刺痛。
右手握着的長劍向空中刺去,一個黑衣人應聲倒地,而錦衣男子的手臂上也多了一條深深的傷口。
然而,倒下了一個黑衣人,還有許許多多的黑衣人,旁邊的黑衣人見他們的同伴被錦衣男子殺了,眼睛瞬間全都盯着錦衣男子。
“救命!那邊路過的兄臺,救我!”錦衣男子看着四周將自己團團包圍的黑衣人,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大聲的朝遠處項菲儀的方向求救着,並沒有認出項菲儀真正身份。
然而,項菲儀卻沒有打算過去幫忙,她可不是什麼老好人,這種渾水她纔不想參合。
現在只想趕緊回去看看宮裡的情況,然後再去天龍閣給赫連炫找解毒的方法。
那錦衣男子好像知道項菲儀是不打算幫忙了,不等項菲儀擡腳離開,就又大聲的喊道:“幫幫我,日後容越定有重謝!”
這一下,項菲儀果然沒有繼續往前,因爲剛剛那錦衣男子的聲音,可是真真切切的傳到了她的耳朵裡,項菲儀轉頭仔細的看向打鬥的那邊。
那錦衣男子不正是容越,安平王世子!
淡淡的月光下,項菲儀的身影隨着容越的聲音,向黑衣人迅速靠攏。
如果是路上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項菲儀是絕對不會去救的,可是,那可是安平王世子,他怎麼會在這裡被人刺殺呢?又爲什麼會半夜出現在這個地方?
帶着心中的疑問,項菲儀準備替容越解決了這羣黑衣人,再向他仔細詢問一番。
“什麼人,休要多管閒事!”一個黑衣人攔在項菲儀的身前,擋住了她要靠攏的身形,冷冷的開口問道。
沙啞的聲音,項菲儀聽得出來,那是長期不說話而導致的。身爲特工出身的項菲儀十分清楚,這這人是受過專門的訓練的。
“那可就抱歉了,這閒事我今天是管定了!”項菲儀冷笑了一聲,毫不拖泥帶水的回答。
話音剛落,項菲儀突然玉手向前一伸,五指猛然抓住這個黑衣人的喉嚨,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瞪大了的眼睛裡倒映着項菲儀波瀾不驚的平凡面孔,項菲儀的手突然一個用勁,黑衣人就脖子一歪,徹底的沒有了生氣,連眼睛都沒有來得及閉上。
手一鬆,將黑衣人丟在了地上,項菲儀往容越那邊看過去,剛剛的黑衣人因爲被她吸引了注意力,所以容越便沒有被他們給刺中要害,只是五個人圍攻,他實在是吃不消,已經被五個黑衣人給逼到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