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到來,看着時鐘,丁香坐臥不寧。
每天晚上十點前,她必須去陪元曄華睡覺,一個月的時間,纔過去了幾天而已。
蹭到元曄華的門前,敲了幾下門,門虛掩着,似乎在等她送上門去。
推開門,反手將門關緊,她不想被別人發現,她每夜都偷偷進入老闆的房間,成爲那些傭人們的笑柄。
每一次都做賊一般,窺視到走廊沒有人,快速進入元曄華的房間,反手鎖緊房門。
每天清晨天色一亮,悄然跑出元曄華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
唯一的幸運,就是每天清晨元曄華都起的很早,她可以少陪老闆一會兒。
元曄華伸手,丁香輕車熟路上了元曄華的牀,趴伏在元曄華身邊,電腦放在元曄華身邊,他在處理什麼東西。
丁香沒有去看,埋頭在枕頭上,最好在老闆睡着之前睡着,免得尷尬。
元曄華關閉電腦,將電腦放在牀頭櫃上,低頭看着丁香:“我的小秘,你似乎忘記了每夜都該做的事情。”
丁香蹙緊秀眉,每一夜,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脫光身上的衣服,難道這對老闆不是一種折磨嗎?
老闆折磨羞辱了她,肌膚相親卻不能得到,對老闆而言,就不是一種折磨嗎?
“老闆,您折磨我沒有什麼,何必折磨您自己。”
“哦,你被折磨了嗎?很想要嗎?”
丁香秀眉擰成麻花,什麼叫她很想要?
可是,她的確想過很多次,也只是想想而已,惡魔老闆連她的想法都能知道?
“小秘,我真的不介意你給了我,何必苦苦忍耐,每一夜你在我懷中,我知道你都很想要,非常想給了我。”
“老闆,你想多了,睡覺吧。”
丁香一頭栽倒,埋頭在枕頭裡面。
您好歹也是一跨國集團的總裁,黑白兩道通吃的大老闆,怎麼能拿着自己秘書的文胸擺弄?
元曄華聳聳肩,不過是看看而已,何必緊張。
他俯身,兩個人肌膚相親,每一夜開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有各自的被子,雖然摟在一起,但是到底中間還隔着兩層被子。
“我的小秘,你敢說這幾夜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嗎?”
每夜被元曄華那樣的男人摟住懷中,又是她喜愛的男人,她是一個正常健康的女人,怎麼會不想。
“老闆,饒了我吧。”
丁香弱弱地求饒,抿緊脣退。
“噗通……”
他能看中的女人不多,那些女人通常會被他的眼神和冷酷秒殺,主動對他獻身。
例如舒雅……
一個小秘書到現在都沒有搞定,元曄華對自己很不滿意,難道是他的魅力還不夠嗎?
“上來。”
“上來,要我再說一次嗎?”
語氣沉重了一些,命令的意味,丁香沒有看到元曄華脣角滿是邪魅的笑意,眼睛中也全是笑意。
小秘書很有趣,這是生氣了嗎?
小秘書的底線,被他觸及了嗎?
難道在小秘書的眼中,他就如此沒有吸引力,還不能讓小秘書以身相許嗎?
丁香咬牙,老闆的命令不能違背,她再不敢忘記這一點。
微微擡起手,一把抓住元曄華手中的薄被,用力拉扯,將薄被緊緊壓住。
“老闆……”
低弱哀求的聲音,丁香深深低着頭,被他看光了多少次了?
這一次是最清楚的一次吧?
元曄華鬆開被子,恩賜般將被子給了丁香,丁香急忙用薄被將自己包裹在裡面,老老實實地躺在元曄華身邊。
“給我點地方。”
元曄華死皮賴臉地掀開丁香的被子,向裡面鑽,丁香壓住被子的手,因爲元曄華的一句話無力鬆開。
一個月的時間,總有一天,會被他吃掉吧?
或許就是今夜,無力無助,心底卻有隱隱的期待,閉上眼睛鬆開被子,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難得的假日,丁香一早就溜出別墅,只是爲了可以不面對惡魔老闆,昨夜的事情讓她不能忘記,只差一步,她就被惡魔老闆吃幹抹淨,未來漫長的日子,她該怎麼樣才能逃過?
不能再違背老闆的命令,得罪老闆,一絲一毫都不能,否則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漫無目的開車在街上閒逛,先去探望了任子軒的病情,陪了任子軒片刻,不敢在任子軒的身邊多做停留,她相信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元曄華的眼睛。
手機鈴聲響起,熟悉的聲音從手機傳了出來,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丁香才接聽了手機。
這個手機早就該拋棄,號碼一直想銷號,但是因爲太多的事情,拖延到現在也沒有去銷號。
會是誰給她打電話?
“阿香,你好嗎?”
手機中傳出莫克宇的聲音,有着歉意和試探,小心翼翼。
丁香的心一緊,怎麼會是他?
沒有想到,莫克宇還會給他打電話,本以爲這個男人,永遠不會也不敢再和她聯繫。
沉默,聽着手機中那個曾經熟悉的聲音。
她發現心異樣平靜,沒有波動也沒有其他的感覺,甚至沒有恨意。
對這個曾經的戀人,她沒有一絲感覺,彷彿手機中的那個男人,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打錯了電話。
“你打錯電話了。”
她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淡漠沒有絲毫情感。
“阿香,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也不求你原諒。我錯過了最該珍惜的情感,失去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遺憾。請你聽我說一句,就一句。”
“沒有必要。”
“我要永遠離開這裡了,想把你的東西都還給你,做一個徹底了斷,也想最後見你一次,把我所有的祝福都給你。”
“你不想要的東西,都扔掉吧,其他不必再說。”
“伯父的照片和東西,也扔掉嗎?”
莫克宇拿着手機問了一句,陰沉的臉上露出冷笑,她什麼都可以不要,不會不要她父親的照片和東西。
算定這個,他有把握讓她來見她,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丁香沉默了片刻:“我父親的照片和東西,怎麼會在你哪裡?”
“伯母讓我收拾東西時,我拿回去的,當時伯父在住院,我家離醫院比較近,想着拿過去方便。”
“都有什麼東西?”
“照片,還有伯父一直不離身的玉球,如果你不想要,我也只能扔掉了。我本來想還給伯母或者丁霄,但是我找不到他們。”
“你可以寄給我,郵費我付。”
“阿香,你就如此無情嗎?連最後一面也不肯讓我見?”
“沒有必要,你對我而言,是陌生人,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阿香,我承認我卑鄙,在你心中,我卑鄙無恥,下流冷酷吧?既然這樣,我就再卑鄙一次,如果你不來見我,那些東西我就扔掉!”
丁香冷笑,莫克宇還真的敢承認他卑鄙,那樣的人,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她不想再看到他。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你現在是元曄華的小女人,誰能敢對你怎麼樣?我就在老地方咖啡館等你,你有什麼不放心?”
“東西你帶着嗎?”
“放心,東西我都帶在身邊,不相信我你可以通過視頻看,我只見一面,請你喝一杯咖啡,然後我就會永遠離開,再不會出現在你生活中。我只想祝你幸福,阿香,求你讓我見你最後一次。”
莫克宇哀求起來,語調低沉痛心。
“我知道一生再不能求得你的原諒,因爲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我自己,我只想最後再看你一眼,記住你的模樣,祝福你。阿香,我真是愚蠢,怎麼可以那樣對你,求你了阿香。”
手機中,傳來壓抑的低泣聲。
“好,我就過去。”
丁香掛斷電話,她不怕莫克宇搞什麼花樣,莫克宇不是她的對手。咖啡館是公衆地方,她也不必擔心莫克宇會做什麼。
心中有些微的傷感,那個卑鄙無恥的男人,也是她曾經的戀人,或許從來都沒有愛過他,但是還有以前的一些情分。
那些情分,也被那個男人拋棄,傷害的體無完膚。
聽到他的低泣和那些話,知道他要永遠離開這裡,心底還有有些悲涼的,就去見最後一面,做最後的了斷吧。
車子滑行到咖啡館。
老地方咖啡館,一個很普通的咖啡館,是他們經常約會的地方。這裡咖啡價格低廉,交通便利,曾經見證了他們的交往。
不是愛情,從來都不是愛情。
擡頭看着咖啡館陳舊的匾額,到此時她才明白,原來她從來都沒有愛過莫克宇。
和莫克宇在一起,沒有和元曄華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離開莫克宇,她想最多的人,不是莫克宇,而是元曄華。
或許,她早已經愛上那個不該去愛的男人,在沒有離開莫克宇之前就有了那種情感,只是她從沒有去在意,沒有發現。
這段時間,經歷了無數磨難,一直都沒有看到元曄華,她知道他就一直在背後看着她,保護她。
原來,這纔是愛情的滋味。
苦笑,愛上他就是錯誤,卻已經錯的太遲。
邁步走進咖啡館,看到一個身穿風衣的男人,帶着太陽鏡,風衣的領子豎立起來,將臉遮蓋了一半,靜靜地坐在他們曾經做過的老位置上,正看着她。
男人站了起來,向她招手,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