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鋼笑嘻嘻地問了一句。
“人很多,誰能立即做事?最熟悉凌雪冰事務的就是她,她精通三國語言。剛纔她的表現,讓我還滿意。”
“是老闆,老闆看人是從來不會錯的。”
丁香苦笑,爲了保住小命,也爲了家人,她別無選擇,只能做元曄華的秘書。
“我決不能像凌雪冰一樣,既做他元曄華的秘書,又做元曄華的小女人。好在我沒有凌雪冰那麼美貌嫵媚,老闆也該看不上我纔是。”
想到此處,丁香的心微微鬆了下來,想着最好元曄華嫌她容貌平常,學歷不高,出身低微,會盡快地貶謫了她,用其他的人做秘書。
“總裁,您的咖啡。”
丁香小心地把咖啡放在桌案的一角,正好是左手的角落。
元曄華注意到這個小小的細節,他是左撇子,但是凌雪冰送咖啡和東西時,總是會忘記這一點,這個小秘書,很細心。雖然不是他的貼身秘書,卻是注意到這一點。
“把這些文件,拿去檢查後給我。”
“是,老闆。”
“以後你的薪水提高三倍,二十四小時必須隨傳隨到。”
“是,老闆。”
丁香低頭一一答應,面對殺人惡魔,她有違背的資格嗎?
“把這個合同簽了。”
元曄華手中飄起一張合同,丁香急忙上前幾步,一把將合同抓到手中,看着合同上的條款。
這是太極集團,或者是說是元曄華和她之間的合同,其中的條款規定,她必須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隨時跟在元曄華的身邊。
負責元曄華的工作、私生活、旅行、商務會談、私人聚會、約會、甚至包括了小女人的安排……
“這……”
丁香無語地看着合同,按照這合同上的條款,她怎麼有一種感覺?她就是那可憐的喜兒,元曄華就是萬惡陰險的黃世仁?
這合同,哪兒能叫合同?簡直就賣身契,把她賣給了元曄華,只是賣身價可夠低的。
薪水是漲了三倍,但是,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這工作的時間,也漲了三倍,哪個,可以問一句,有加班費嗎?有額外的補貼嗎?有獎金嗎?
不知不覺,丁香就把這幾句心裡話,給低聲地嘀咕了出來。
元曄華興趣十足地看着丁香,對這個貼身小秘書的興致,是越來越濃了。身邊的女人雖然多,但是還真沒有如此清秀可人,帶着幾分學生妹單純的女人。
“表面清純的學生妹,經歷過很多的一個女子,面對生死都可以很冷靜,越來越符合我的要求。”
“怎麼?有問題?不想籤?”
“絕對服從老闆的一切命令,老闆,這條款不妥吧,難道老闆要我……”
丁香秀眉緊蹙,手指敲打着這條款,她也要從命嗎?
“你以爲就憑你,我會對你感興趣?”
元曄華幾乎失笑,如此有趣的女子,真是個寶啊。
“不想籤也可以,我一向不願意強人所難。”
丁香鬆了口氣,不強迫的話,這位老闆還是挺大度的。
“給你半天的考慮時間,不想籤你就可以走了。”
“謝謝老闆。”
“超過今夜十二點,你想簽約,要跪下來求我!”
丁香疑惑了,她賤嗎?她至於那麼賤嗎?
“老闆,這個可能性很渺茫,老闆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去工作。”
元曄華邪魅地笑,那笑容可以迷倒上至八十歲,下至八歲的所有雌性動物。
丁香不被其迷惑,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元曄華脣角翹起,小秘書,敢和他鬥,太嫩了點兒。
修長的手指,輕緩地在桌案上敲打,他絕不會讓她在今夜十二點之前找到他,因爲他要給她一個教訓。
“必須讓她明白,在我的面前,必須絕對遵從我的命令!”
邪魅冷酷的笑意,讓那張希臘般完美雕刻般的臉龐,滿是蠱惑的氣息。
“以爲我有病嗎?跪下來求你,把我自己免費賣給你?”
丁香心中有氣,不敢發泄出來,回到自己桌案上,狠狠在桌案下剁了幾腳,這秘書的日子,簡直過不下去了。
給那位惡魔老闆當了幾天的秘書,丁香是身心俱疲憊,她不得不佩服,那位凌雪冰大小姐,是怎麼熬過這四年的。
“給惡魔老闆當秘書,這難度是相當地大!”
丁香不安地看了一眼時間,半天時間就要過去,夜色即將降臨,她是不是可以下班回家,從此後告別悽慘的貼身小秘生涯?
“大不了就是解僱我,我有手有腳,也不是找不到工作,珍惜生命,遠離惡魔老闆,乾脆今天就不侍候了,回家去看看。”
丁香打定主意,走出了公司,心中隱隱惴惴不安。
手機響起,她瞪眼,這電話不早不晚,她剛剛走出太極集團大廈,就一個勁催命般不屈不撓地響了起來。
打開手機,是家裡的號碼。
“丁香啊,你哥哥被警局抓走了,你趕快回來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一句話,讓丁香心中的不安,變成了現實。
她急忙想打車回家,一輛豪華的阿斯頓馬丁停在她的面前,司機下車到打開車門:“丁秘書,想去何處,我送您過去。”
丁香心急如火,也不想多耽擱,急忙就上了車,讓司機送她到警局去。
“丁霄涉及謀殺,虐待凌雪冰至死,此案重大,不得保釋,不得和家屬見面……”
警察都說了些什麼,丁香記不清了,一雙愕然的眼睛瞪大。
“怎麼可能?”
她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警察,凌雪冰是如何死的,她再清楚不過,因爲她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這件事情,怎麼會和我哥哥有關係?我哥哥根本就不認識凌雪冰。”
“證據表明,丁霄是最大的嫌疑人,丁霄有在場的證據,現場取證,都表明被害人是被丁霄所殺死。此案重大,已經移交給重案組。”
警察無情的語調,讓丁香驀然間想起今日元曄華的話,明白了什麼。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想不到,短短的時間,他就能安排出如此天衣無縫的陰謀,讓我哥哥成爲殺死凌雪冰的最大嫌疑人。元曄華,你果然厲害,竟然可以讓天上飄黑雪。他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可以做到哪一步?
丁香疲憊地回到家中,此時已經是深夜,家中一片黝黑。
“丁香,你可回來了,你父親病發,被送進醫院了。”
鄰居的話,雪上加霜,她的父親多病體弱,被這件事一刺激,竟然進了醫院,丁香連房門也沒有來得及打開,翻身回去,阿斯頓馬丁,仍然在等她,坐上專車,一路向醫院狂飆。
到了醫院,丁香一路跑了進去,渾身被冷汗浸透。
“丁香,怎麼辦啊……”
丁香的母親,看到丁香跑了進來,悲泣着起身,抓住丁香的手,淚如雨下。
“媽媽,爸爸怎麼樣?”
“情況很不好,手術需要很多錢,家裡哪裡有那麼多的錢,我好說歹說,跪在地上求他們,把房契都給了他們,醫院才勉強答應先給你爸爸做手術。但是,手術的費用太高,恐怕就是要把房子賣掉,也未必夠用。”
“錢再想辦法,爸爸的病怎麼樣?”
“唉……”
衛晴嘆氣,鬢邊垂落的白髮,帶着一抹溼意,那是心中焦慮,送丈夫到醫院來,還擔心兒子的事情,出了太多的汗水所致。
丁香的心一酸,擡手將母親鬢邊的白髮,用手指抿在而後,抱住母親:“媽媽,別太擔心,爸爸不會有事的。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您就放心吧。”
“你……”
衛晴疲憊無力地搖搖頭,晦暗的臉上,眼角皺紋堆積,秀眉緊緊蹙起,雙眉之間,深刻的“川”字,讓丁香的心陣陣隱痛。
她的母親,才四十多歲,蒼老的如同一個快六十的老婦人。仔細看,還可以隱隱見到,衛晴當年的些微風采,那風采被蒙上一層塵,蓋在下面。
衛晴想說丁香能有什麼辦法,話到嘴邊,終於沒有能夠說出口去。
“你哥哥怎麼樣?”
丁香攙扶母親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衛晴憂心忡忡地問了一句。殺人的罪太大,她的心一直就怔忪不安,丈夫的病發,更是雪上加霜一般,擊倒了她。
“媽,您別擔心,哥哥不會有事的。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父親的病,也一定不會有事,錢我也會想辦法的。”
丁香咬牙,她能有什麼辦法?
多年來,家中因爲父親的病,哥哥的不成器,經常出去惹禍,經濟到了要崩潰的邊緣。她拼命工作,不僅在公司有一份工作,在外面還兼職做事,打兩份工,才能勉強維持下去。
“超過今夜十二點,你想簽約,要跪下來求我!”
低沉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如一座山,沉重地壓在丁香的心頭。
那聲音,一直在她的腦海耳邊迴盪,久久不散。
走出警局的大門後,她就明白,唯一能讓哥哥脫罪,和凌雪冰案件完全脫離關係,被放出來的路,就是去求元曄華。
手術室的燈,閃動紅色的光澤,刺疼了丁香的眼。
血色從手術室的燈中,映入丁香的眼簾,她還記得,丁香這個名字的含義。